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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古墓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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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的墓道,老前辈功力精深,且难虚室生明,照倾斜方向走去自可出穴,恕在下不能恭送。”

    东方旭渐能辨出眼前景物,只觉是一条青砖所砌的倾斜墓道,不由笑道:“车女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我遵他所说而行,老朽昔年不知经历过多少巨风大浪,有何可惧。”

    九尾天狐车素玉道:“这次却不同,你我所面临的是从未曾有过的强敌。”

    东方旭鼻中冷哼一声,缓缓走向前去,但心情显得无比地紧张,只觉这墓道中有着异样的气氛,飕飕寒气,令人毛骨耸然

    且说天残地缺随着潘寿进入地穴石室,潘寿高声唤道:“江少侠。”

    内室走出虞凤霞翠萍及霍文翔,虞翠二女一见天残地缺立即面现喜容,拜伏在地,口称:“恩师!”

    天残地缺寒冷如冰的面色上泛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双手搀起道:“你们安好么?”’

    虞凤霞立起躬身道:“徒儿两人蒙潘少侠在百花门下虎口中救出,又经徒儿金兰之交赵大哥赐药推穴,现已恢复功力。”说时望了潘寿一眼。

    这一席话立时将天残地缺瞒过,潘寿趁机躬身道:“老前辈一言九鼎,谅无改悔。”

    天残瞪目道:“你可是要老朽击杀七杀恶判么,好,老朽两人大功告成立即去见令师,不再卷入这段江湖是非中。”

    潘寿道:“这是自然,此刻七杀恶判与九尾天狐已进入墓道,老前辈,趁他不防时迎头痛击。”

    室外墓遭中隐隐传来东方旭与车素玉对话声,潘寿道:“老前辈快去。”身形飕的迅快如电掠出室外。

    天残道:“老大,你我言出必行,趁早恩怨了了,免得贻留深祸。”大袖疾展,与地缺先后出室。

    霍文翔亦随之掠出,虞凤霞翠萍正欲一跃而起,忽见石门疾合不禁大惊,突闻一个苍老语声传来道:“两位姑娘请稍安勿躁,尚须等候令主到来,与两位姑娘商谈。”

    虞凤霞不禁大惊,旋身发出一掌,排空劲风轰的击实在石壁上,只听霹墙内传来阴恻恻冷笑道:“好纯厚的佛门金刚掌力。”

    翠萍暗拉虞凤霞衣袂一下,低声道:“霍少侠发觉我俩未随出必来施救。”

    虞凤霞银牙紧咬,粉面铁青,拔出肩头宝剑蓄势戒备,可是那老人迄未有动静,显然已离去,连白帆亦形踪杳然。

    二人心乱如麻,又无法逃出石室,不禁恨得牙痒痒地,无计可施。

    石室外,又是另一情势,潘寿领着天残地缺出得石室,就遇上东方旭车素玉迎面走来。

    九尾天狐车素玉不禁惊噫一声,她那声惊呼是指随着天残地缺身后的霍文翔而发。

    潘寿本心智至上,聪明绝顶之人,察言辨色,立知事有蹊跷,暗道:“我几乎被他骗过,幸而发觉得早,哼哼,稍时我不令你死无葬身之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忙道:“老前辈全在你了。”说时身形已飘后七尺。

    但这一举一动已落在霍文翔眼中,霍文翔近来见识大增,聪明才智无一不在潘寿之上,身如附骨之蛆向潘寿跟去。

    只见潘寿已疾飘入另间暗室中,五指伸向一块石墙,困乍入石室,暗黑如漆,霍文翔无法立即辨明潘寿作何举动,但知不利于自己,右掌迅如电光石火向潘寿拂去。

    潘寿只觉心头一震,气血耀腾,一跤摔在地上。

    霍文翔忽闻身后车素玉娇呼道:“门被关上了。”不禁一怔,眉头微微皱转面说道:“怎么车女侠亦来了。”

    车素玉道:“贱妾发现这小贼神色有异,便知他必暗中弄鬼,果然不出贱妾所料,但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霍文翔一听车素玉自称贱妾,不禁脸色微变,暗道:“如非你出声惊诧,岂能让潘寿瞧出‘蹊跷’,但事已至此,口出怨言于事无补。”默然不答,探手入怀,取出天蜈珠,红光逼射,映得一室洞明。

    低声凝目望去,只见潘寿面色青紫,惨笑道:“朋友,可惜在下一时为你蒙混过,不然朋友早丧命黄泉,魂游地府了。”说着复又惨然一笑道:“在下已先发动这地穴中机关,朋友已逃生无望,在下已是待死之人别想在下口中逼出一丝真话,恕在下先走一步了。”语落,眼耳口鼻间黑血丝丝渗出,毒发身死。

    霍文翔不禁呆住,面色惨白,他猛然忆起虞凤霞翠萍二人并未随出室外,暗道:“若她二人因此身亡,我将百死莫赎了。”

    车素玉见状微叹了声道:“少侠不必忧虑,以你我二人之力不难出困。”

    霍文翔如麻紊乱的心绪渐渐定了下来,忖道:“目前仅潘寿一人察觉自己来历可疑,其他金面老贼手下尚蒙若无觉,只要匪徒一人来此室中还有脱困希望,但车素玉于自己大为不利,不如将她毙之掌下。”恶念陡生,掌底暗凝真力,但瞥见车素玉双眸含情脉脉,一脸纯真,娇媚冶荡似一扫而尽,心头忽感不忍。

    只见车素玉道:“贱妾方才察出一丝可疑情形”

    霍文翔道:“什么可疑?”

    车素玉道:“少侠出手虽快,但潜力似未触及潘寿身体即摔下毒发,不知何故?”

    霍文翔猛然一怔,忖思其故,怀疑方才潘寿奉命离开石室,暗中虚空点了他的“归元”穴,只要妄自施展十分内力,便将逆血攻心而死,必是潘寿见自己如影随形追来,心头大急,欲掣动机括,情不由己的施展十分内力

    思念及此,不禁联想到一项事实,潘寿力道一发,未必发动全部消息便自逆血攻心,但恍惚之间,潘寿认为他已及时按动机钮

    但愿自己所揣是真,不然情势危殆矣。

    室内景物宛如闺阁,流苏锦帐,檀榻暖衾,妆台菱镜,幽香袭人,及壁间悬着四幅美人出浴图,启人遐思。

    霍文翔正欲动问车素五东方旭所来经过详情,忽见车素玉嘤咛一声,飞燕投林飞扑而上,将霍文翔搂得紧紧的倒向榻上,呢声道:“冤家,奴与你共寻襄王好梦,云雨阳台,你别辜负奴家一番相思之苦。”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霍文翔大感惊惶无措,奋力挣出车素玉怀抱之外,怒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在下虽非柳下惠,但耻于桑闲滩上贱行。”

    只见车素玉粉面绯红,像熟透了苹果似地,星眸中喷出两道欲焰,云鬓不整一跃而起伸指自解罗衫。

    霍文翔不禁惊得魂飞魄散,目睹车素玉一件一件地褪下,露出高耸酥浮,粉腰玉臂,由不得口瞪目张,别面不敢正视。

    却不料车素玉飞扑而上,再度将霍文翔紧紧搂住,樱口翕张,丁香半吐将霍文翔嘴唇吮住。

    霍文翔初尝异味,心神狂跳,但他心智仍然不乱,右手伸出两指欲点车素玉死穴,却感觉车素玉靥热烫如焚,不禁大感惊异,两指点了晕穴一指。

    车素玉似一只绵羊般无力地倒在霍文翔手臂中。

    此刻,霍文翔也不顾男女之嫌,将车素玉抱放在榻上,伸指按在车素玉腕脉上。

    须臾,霍文翔低叹一声道:“我几乎又错杀了她了。”他发觉车素玉体内蕴有乱性迷毒,必是此间室内有异,遂不暇思索,取出一粒解毒灵丹,撬开车素玉银牙研末喂下,双手拾指推宫过穴。

    半晌,车素玉嘤咛一声道:“闷死我啦!”

    星眸一张,发觉自己赤身裸体,霍文翔与她推拿穴道。不禁羞愧无地自容,颤声道:“你”霍文翔倏地收指,身形疾飘右壁角背立道:“姑娘方才中了邪毒,快穿好衣服。”

    车素玉恍惚忆起方才情景,不禁玉靥绯红,星眸泪珠夺眶而出,忙穿好衣服,凄怨无比说道:“贱妾非淫娃荡妇,虽有九尾天狐之名,寻常男子对贱妾稍启无礼邪念,必死在贱妾手下,守身如玉,不料”

    霍文翔道:“姑娘不可自怨自艾,在下并未稍存轻视之意。”

    忽闻一个苍老语声赞道:“铁铮铮男子,见色不乱,难得难得!”

    霍文翔不禁一怔,只觉一道石壁自动开启一座门户,走出一名老者,目中神光只觉一震,说道:“魏老,是你?”

    那老者正是在天荡湖伪作厨师总管魏韶。

    魏韶认出是霍文翔,不禁喜笑颜开,道:“原来是老弟。”忽瞥见潘寿已横尸室中,目中闪出两道异芒,忙道:“老弟两位速随老朽来。”

    霍文翔车素玉两人随着魏韶走入暗门复道左转右侧踏入一间石室中,仅有两张白木桌及数条板凳。

    魏韶伸手一让,道:“两位请坐。”

    霍文翔诧道:“魏老不带在下逃出墓道外么?”

    魏韶摇首道:“老朽无此能力,在此地穴里任厨监已有半年之久,不见天日,如同幽冥异路,外间世事隔绝,行动亦受严密监视,昨今两日谅是强敌逼伺,监守懈怠,但老朽不明路径,何况老贼似亦赶来此处”

    霍文翔不禁面色一变道:“魏老所指老贼是何来历?”

    “不知。”魏韶摇首道:“只知是此间的当家总瓢把子,似与佛面人屠铁少川有着甚深渊源,风闻铁老贼已削发为憎,涅盘坐化,老弟丧身在峨嵋山千丈绝崖之下,可是传言失误么?”

    霍文翔诧道:“魏老与外界隔绝,为何知之其详,在下命不该绝,险丧命峨嵋绝壑,在下不明魏老何故陷身此处?”

    魏韶长叹一声,娓娓叙出经过详情。

    原来霍文翔离开天荡湖后三日,似有重大变故发生,气氛异常阴沉。

    那日暮夜,魏韶熟睡之际,在他榻前留置一函,魏韶醒来发现展阅之下,才知女主人般若庵主罗银姬所书,略谓荷叶沿日内必生剧变,逼不得已撤去,命魏韶见函后及早离开荷叶渚。

    魏韶当即以火焚化,忽闻户外起了衣袂飘风落足微声,知有夜行人物来到,迅忙拥被而卧,鼻息沉沉。

    房门本是虚掩着,碰的微响疾速开启,一股寒风夹着一点迅逾流星的黑影掠入室内,现出一个面目阴冷中年人。

    这人目不四望了一眼,屋内陈设简陋,孤灯一盏,幽暗异常,桌上留有狼藉残肴,碗中剩酒余沥未尽,见魏韶尚拥被熟睡,伸手推了推道:“喂,魏总管起来。”

    魏韶佯装酒醉嗯了一声,大舌口齿不清道:“小牛子别吵我老人家,厨下有酒饭,你不会去吃么!”

    底下尚喃喃骂了两句,仍自呼呼大睡,反而将脑袋缩入被中。

    那中年人不禁轻哂了一下,伸手一揭被掀了开去,低喝道:“起来!”

    魏韶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睁着醉眼喝道:“小牛子你找死么?”一眼瞥明面前立着一个陌生人,不禁面色大变,颤声道:“恕小老儿眼拙不识尊驾,唤醒小老儿何事?”

    中年人面色一沉道:“这荷叶渚上之人俱跑到哪里去了?”

    魏韶不禁口呆目瞪,讷讷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中年人似知魏韶不应允,遂随那中年人前往,发现同行者均是太阳穴高高隆起,分明一身武功内上双修,心头暗暗惊骇。

    区徒亦不防备于他,无意言谈之间,被魏韶窥知那中年人是飞鹰帮代帮主,魏韶暗道:“此为大好良机,莫可错失。”遂不图逃,他那一手好菜脍炙人口,匪徒们喷喷称赞。

    但匪徒似久经训练,虽在醉后亦少吐露口风,魏韶辗转被送来此墓穴,发觉被囚在此黑白两道知名人物不少,从他们口中得知武林大事。

    最后,魏韶笑道:“这墓中监守严密,机关恶毒,老朽从未目睹有生离此墓穴之人,依老朽之见,不如混在被囚群豪中,俟机而动。”

    霍文翔长叹一声道:“在下为救两人出险,功败垂成,魏老务须设法”继附耳密语有顷。

    魏韶大惊道:“是她们么,方才老朽尚送过饮食”忽闻一个宏亮语声传来道:“魏总管速准备卅四人酒菜,要快。”

    话落突由一道复门内闪出背搭双钩的神威凛凛的锦衣大汉。

    在锦衣大汉语音初起时,霍文翔车素玉机警迅快掠隐来路门后。

    只听魏韶道:“洪香主,老汉已开过午膳,并无遗漏,卅四人酒饭并咄嗟能办,何况柴米酒肉蔬匮乏无法采购,目前已派人去附近村集采办否?”

    锦衣大汉搓手沉吟道:“外间强敌逼伺,百花老贼率领门下及黑白两道高手虎视眈眈,墓中天残地缺与七杀恶判搏斗猛烈,令主严令不得任意出入”忽面现苦笑道:“这些话你难道理解,不过民食为天,当务之急,需要及早设法才好。”转身大步走去。

    那锦衣大汉穿过两重门户,只觉肩头为人轻轻拍了一下,不禁吓得魂不附体,面色大变,转面望去,只见一青衣俊美少年面含微笑注视着自己道:“令主现在何处?”

    青衣少年态度从容,安详已极,令锦衣大汉摸不着高深,不禁呆得一呆道:“尊驾是何来历,何能混入墓中?”

    他说时暗中蓄势凝劲,只要青衣少年答话一有不对,立即出手。

    只见青衣少年微微一笑,取出一串古钱道:“兄台由古钱令符上可知在下来历,三月前奉令主之命,奔走江湖,联络同道共襄大举,返回总舵之际相遇白帆引来此处,正与潘寿共话时,突然潘寿匆匆离去,久候不回,且石门紧闭,在下初来,不明方位,糊里糊涂,转了半天,望尊驾烦为指点。”

    锦衣大汉神色一凛,肃然答道:“令主是否到来兄弟尚不知情,石门自动关闭,想是墓坠强敌侵袭之故。”

    霍文翔佯作惊异诧道:“何人竟如此胆大,自投罗网,潘寿想必拦截强敌故未返回,请引在下前往相助潘寿一臂之力。”

    锦衣大汉信以为真,躬身抱拳道:“遵命。”

    霍文翔紧随着锦衣大汉,默记所择路径,他发现径复杂迷,方位步数必须毫厘不差,否则必遭身死。

    半盏茶时分过去,便隐隐听得劲风雷动,叱声震耳,锦衣大汉身一踏在岔道口,似有所见,不禁出声惊道:“怎么令主已赶来了?”

    霍文翔闻言不由一呆,疾伸两指,迅如电光石火点在锦衣大汉死穴上。

    他举动快速无伦,趁着锦衣大汉未倒地之际,左掌横向一送,将锦衣大汉推入另一石径中。

    径道幽暗如漆.甬道中忽爆射蓝焰将锦衣大汉躯身化作絮絮淡烟销尸化迹,后又伸手不见五指。

    霍文翔暗道:“好厉害。”

    他贴身石壁探首觑望右侧甬径中,只见距身五六丈外背立着一条人影,玄巾蒙面,肩头搭着一柄长鞘宝剑。

    甬道尽端但见天残地缺以二敌一,合搏七杀恶判东方旭,招数猛然凌厉,极奇辛辣。

    突然,东方旭一声大喝道:“住手!”

    天残地缺疾飘退后,寒着一张脸蓄势止手不攻。

    东方旭道:“你我本有宿怨.极待清结,但非其时其地,我知老贼心极歹毒,此举旨在翦除异己,无论何方得胜,都免不了一死,明智如两位,何一时之愚受人利用。”天残怒道:“胡说,我等并非受老贼利用。”

    东方旭大笑道:“令徒并未释放,显然你等为保全令徒性命,逼不得已受人挟制是么?”

    天残地缺不禁一怔,打了半天,两徒形踪俱无,连潘寿及不知来历的青衣少年俱形影杳失,只觉东方旭说话委实中肯,无奈又不能输口,面色寒冽异样难看。

    蓦地——

    东方旭身后突起了一阵急促快步声,心神不由微震,只见一个灰衣少年面色惨白,目光呆滞,领着七个装束怪异的百花门下走来。

    霍文翔遥遥望见那紧随着灰衣少年是隗独,百花翁得意高足,更觉察灰衣少年显然是受了迷魂魔法所驱使。

    只听背立蒙面人鼻中低哼一声,身形疾如电射扑出,肩头青霞暴展,一道十丈寒虹匹练飞出。

    寒气砭骨如割,七杀恶判东方旭及天残地缺警觉那是一柄锋芒犀利,切金断玉神兵利器,护身罡气无用,迅疾身形一塌。

    那道匹练长虹迅如电掣掠过三邪头顶,直奔灰衣少年穿胸而过,惨嗥一声,鲜血喷出如雨,横尸在地。

    隗独眼见寒虹一闪,即知不妙,身形拔地上腾贴住石壁,他虽侥幸避过锋芒,后随三人却遭了殃,虹光疾扫,声未出已倒卧在血泊中。

    七杀恶判东方旭不愧为武林顶尖高手,身形一塌之际,即向天残地缺道:“速冲出墓穴,免成瓮中之蟹。”

    三邪身如离弦之箭从百花门下之侧冲出墓门逸去。

    那蒙面人厉声道:“谅你们也逃不出老夫手掌之外。”寒虹疾缩。

    隗独心神大震,目注着蒙面人道:“你手中剑可是玉勾斜么?”

    蒙面人冷笑道:“老夫掌中剑仅略逊于玉勾斜,墓中禁制巳被老夫倒转,无法逃出,你如惜命,速俯首就擒。”

    隗独不答,目中射出异样光芒,由浅变深。

    蒙面人鼻中沉哼一声道:“你那迷魂魔法对老夫无法得逞。”说着仗剑慢慢逼前。

    脚步如山,三个百花门下心弦猛惊,面色大变,右臂一晃,幻起一团寒光,护住身前。

    霍文翔此刻心中举棋不定,那蒙面人虽然无法确指为老贼,但手中的剑无疑是玉勾斜,威力无比,与自己射阳剑相形之下不啻霄壤之别,若一击不中立即身陷于危境,心中思念电转,权衡得失后,忖道:‘不如暂潜身墓中,探明墓穴蕴秘救出虞凤霞等人。”一念甫定,即望来路掠去

    一入兑中方位,眼前人影疾闪,迎面一双黑衣劲装汉子阻住。

    霍文翔出手迅快,扬掌一挥,一双黑衣人只觉胸前如山重压,立即心脉断绝倒地。

    他一出手即身形掠出,途中连遇阻截,悉数毙命掌下。

    踏入石室,只见魏韶偕同九尾天狐车素玉神色忧惶立在门侧,不待魏韶出言埋怨,即叙出经过。

    魏韶大惊道:“两位速随老朽来。”领着二人走入一间宽敞石室,室中悬着一盏昏弱油灯,灯光惨淡映照下,只见室中倚壁而坐着数十个武林人物,须发不整,一股中人欲呕汗臭体酸弥漫全室,目睹魏韶领着霍文翔车素玉进入室中,数十道惊诧目光注视在两人身上。

    霍文翔佯作悲忿黯然神色随着魏韶走向壁角。

    魏韶冷笑道:“坐下,不得心生妄念以图逃走。”说着转身走去。

    霍文翔车素玉并肩坐下,闭着双眸养神调息。

    忽闻有人长吟道:

    “双蝶绣罗裙

    车池宴

    初相见

    朱粉不深匀

    闲衣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

    人人道

    柳腰身

    昨目乱山昏

    来时衣上空”

    一阙词曲歌罢,歌声又起:

    “朱粉不须施

    花枝小

    春偏好

    娇妙近胜衣

    轻罗红雾垂

    琵琶金画风

    双条重

    卷眉低

    啄木细声迟

    黄蜂花上飞。”

    这两阙词曲,艳而不淫,却听得车素玉粉脸通红,霍文翔垂着头如同无闻。

    忽有人冷笑道:“查老师,你苦头还未吃够么?”

    这人显然被囚已久,须发盈尺,憔悴中尚有悍鸷不屈之色,闻言冷冷答道:“怕什么,天塌下来也有地接住,头掉下来碗大个疤,如有一日得出樊笼,查某誓报此仇。”

    门外突传来吆喝声,两个黑衣持鞭大汉押着四个百花门人进入,隗独新断去一臂,目中喷出怨毒火焰,一脸不屈之色。

    一个大汉吐的一鞭抽向四个百花门下,喝道:“坐下!”

    鞭抽衣破皮开肉绽,鲜血横飞。

    百花门下痛得闷哼一声,-人右腕一翻,疾抓长鞭,左掌一式“霸王卸甲”劈向大汉前胸。

    那大汉眼明手快,左掌一横,隔开百花门下左臂,趁水推舟切下,碰的一声大响,身形栽仆在地昏死过去。

    两名持鞭大汉嘿嘿狞笑一声转面走去。

    隗独怒视着两大汉身影消失后,重重顿了顿足。

    霍文翔喃喃出声道:“隗少侠!”

    隗独不禁一怔,道:“尊驾为何知道在下?”

    霍文翔道:“在下也是方才失手被擒,窥见隗少侠相遇那蒙面人手持一柄稀世宝刃,可是玉勾斜?”

    隗独目中神光一振,说道:“玉勾斜,隗某也有此疑。”

    霍文翔长叹一声道:“神兵利刃,切石如腐,非血肉之躯可抗拒,亦非隗少侠力有不敌之过,只不知令师为何放心让隗少侠等涉险。”

    隗独面现愧容道:“在下也是贪功太过,距此十里外,发现灰衣少年向墓地疾如流星奔来,在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他的周身气穴,使之无法自绝,逼令引在下七人进入墓内,一面通知家师,殊不料一念之差,致有此失。”

    霍文翔播首叹息道:“令师绝然不会犯险到来,何况亦到不了墓中,墓外布下先天迷踪门,神妙不测,看来我等只有靠自己设法脱出樊笼了。”

    那吟词姓查武林人物突冷笑一声道:“谈何容易,你我迟早必死,何必痴人说梦。”说着目注隗独一眼,接道:“百花门主与此间主人,同是一丘之貉,险诈歹毒,与他商谈,无异与虎谋皮。”

    隗独面上一红,目中射出两道慑人寒芒,阴森森笑道:“尊驾出言讥损太甚,誓必相报。”

    那人道:“你还活得了么?”

    霍文翔忽一跃而起,疾射在门侧,只见门外如风电闪掠入五个劲装老者。

    来人似未料到霍文翔藏身门侧,甫一警觉,霍文翔已拦住去路,不由面色大变。

    霍文翔道:“五位来意不善,请道其详。”

    只听一人喝道:“尊驾能混入墓穴中不死,可谓难能,但亦不能挽回一条性命,奉令主严令,来取诸位首级。”说着刀光电奔劈向霍文翔而去,势如毒蛇穿洞,凌厉绝伦。

    霍文翔俊美面庞上闪过一抹微笑,神采逼人,他瞧出所来五人都有一身不同凡响的绝学,龙吟过虚,青虹逼射,掌中多出一柄寒如秋水的宝剑。

    那老者似乎一惊,刀势疾撤,呵呵一声道:“射阳剑!”

    霍文翔沉声道:“不错,在下手中正是射阳剑,五位当是飞鹰帮中高手。”

    五人面色大变,各自迅立方位,抢攻出手。

    只见五股兵刃发出嗡然破空锐响,千百点寒星攻向霍文翔要害重穴之上。

    招式之奇,攻势凌厉,创未曾有。

    霍文翔双肩一塌,疾溜溜一转,神奇无比的脱出五股兵刃之外,射阳剑发出一丝令人寒懔的光芒,疾然一吞一吐,剑芒暴射。

    只听一声凄厉嗥声腾起,一个老者颅骨至左耳被射阳剑削去半边,桨血溅飞中轰隆倒地。

    其余四个老者为剑罡惊得跃开五尺,袍袖上划裂尺许口子。

    只听被囚群雄中出声赞道:“好神奇的剑招。”

    霍文翔微微一笑,射阳剑一吐一振,化作万条剑丝罩向四个老者头顶。

    但他剑势一展即收,漫空流芒立即收敛。

    四个飞鹰帮高手身上不见剑伤,却面色惨白,汗如豆大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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