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微又道:“你怎么不说话?噢!我真闹糊涂啦!你在运气之际,怎能说话!嗯!你长得蛮俊挺的么!”
“武功也不弱,这些人都是你打死的么?”
“呀!你看我,你不能说话,我却偏偏要问你!”朱翠微自言自语说了半天,突然又道:“好啦!送佛送上西天,我且权充你的护法吧!”
长孙骥听得心中暗喜,说道:“这样可免去我一番跋涉之苦了!”
他这才安心养神,一刻工夫之后,伤已痊-,霍然站了起来。
朱翠微笑道:“你好了,我可要走啦!”娇躯一晃,如飞而去。
长孙骥叫道:“姑娘站住!”
朱翠微只是不理,恍息之间,已下去了一里余远,这种惊世骇俗的轻功,使长孙骥看得发呆;他向兄长墓前看了一眼,忽然想起梦中之事,心想:“这件事我得跟娘商量!商量!”他辞别了兄长之墓,随上了马,向白衣少女朱翠微的去向追去。
白马脚程虽快,但始终再未见到那白衣少女朱翠微。
长孙骥一阵急走,却到了座镇甸;虽是三更左右,这镇上仍是灯火辉煌,在乡村中,这种情形,本不多见;他想:“难道这镇上又出了甚么事么?”不由推骑入镇,由于街道太小,他一人一骑,贸然闯入,行人纷纷走避。
长孙骥策马至一座酒店之前,虽是三间鸡毛店,却是座上客常满;
他翻身下马,将坐骑交给店夥,缓缓走入,见店中客人除去三五乡老而外,全是插刀背剑的壮士。
店夥笑着走过来说:“公子这边坐。”
长孙骥随着他走到一个窗口的座位上,道:“好的酒菜,随便拿点出来。”
夥计笑着去了。
他留神细看,这一般武林人物,虽是插刀背剑,神情纠纠但是皆是普通三流角色,不由冷冷一哼。
夥计已将酒菜送来,他独自把酒畅饮。
细听这些人谈话,满口离不了白衣女侠,有的说到白衣女侠,已到了地仙境界,瞬息而来,眨眼而没,简直连影子都见不着;有的说这白衣女侠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武功高强得出奇,且会飞剑之术;有的说这白衣女侠生得美若天仙,风情万种,我要能跟她消魂一夜,哈!
哈!虽死无憾。
此际有人呔的一声道:“小子别胡说啦!你知道白衣女侠是谁?”
“是谁?”
“是我的姑奶奶!”此语一出,全堂齐同声大笑起来。
长孙骥一时也竟觉忍俊不住,心想:“他们所讲的白衣女侠,可能就是朱翠微,这朱翠微既是“日魂剑”的传人,最多也不过十七、八岁,否则如何与我研练鸳鸯双栖剑法,这小子竟说是他的姑奶奶,怎不令人可笑。”
一阵笑声止了;那人正色道:“大概诸位不大相信,你们知道那白衣女侠,今年多大岁数啦?”
众人问道:“多大?”
那人道:“人家今年不多不少,是九十八岁!”
众人又笑了起来,此中有人问道:“你别吹牛啦!哪有九十八岁的人,还像小姑娘一样。”
“你不懂,人家是做的道家功夫,这有个名堂,叫做驻颜有术。”
“那怎么她又是你的姑奶奶呢?”
那人道:“这不很简单么,她是我爷爷的妹妹,我是她哥哥的孙子,她是我妈妈的小姑,我是她嫂子的宝贝,此不成了我的姑奶奶了么?”
他将宝贝两字说得特别响,又引起众人一阵大笑,不由齐将目光转头向他看去。
长孙骥暗中一笑,心想:“他这解释得倒很详细的。”但见他那种认真的态度,心下早起了疑:“难道那朱翠微真的有九十八岁,或者白衣女侠并不是朱翠微斯人。”
他又想:“如果实际情形而论,又非不可能,她师父既有二百多岁,收个九十八岁的徒弟,并不是不可能,她师父既能活到二百多岁,教他徒弟的驻颜之术,也是意料中事。”
长孙骥这样一想,觉得对白衣少女斯人,起了更大的疑心?心想:“如果见了面,第一个问题,先问问她多大的岁数,何时拜的师父。”
他这样一想,心理上又觉得安定了许多。
那人又道:“诸位!我姑姑本来是潜隐于深山大泽之中,修那人间仙业,这次却被迫而出。”
众人道:“为了甚么?”
那人道:“是奉师命行事,专门对付几个厉害魔头!”
长孙骥心想:“瞧啊!她不正是奉师而出的么?”
众人好奇的道:“不知是对付哪几个厉害的魔头?”
那人嘘了一声,低声道:“我说了诸位可别传出去,她所奉师命对付的人,就是当今武林四大帮会!”此语一出,众人齐是面色一变!
长孙骥也有些愕然,这人说得头头是道,倒使他有八分相信。
众人见提到四大帮会,皆不敢说话,由此可见四大帮会,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已是畏若蛇。
此际右角上有人冷冷一哼。
长孙骥转目看去,猛然一愕。
那右角上坐着黑色长衫的中年汉子,胸前明显的绣着个骨骼图形。
这人不正是“拆骨会”的爪牙么?那人突然站起,缓缓向那汉子身边走去,突然一翻腕间,已扣住了那人的腕脉,冷冷一哼道:“小子!
你烂嚼甚么舌根,那白衣女侠叫甚么名字?”
那人面色大变,头上汗珠,滚滚而下,求道:“爷!我是乱说的我不知道她叫甚么名字。”
“嘿!嘿!他既是你的姑奶奶,你怎不知道她叫甚么名字?”
“我是说着玩的啊!我压根儿也不认识她姓甚么叫甚么的!”
“你怎知她出来是对付四大帮会!”
那人突然一哭道:“像她那么高的武功,又为人正派,做的全是大快人心之事,不是对付四大帮会,是做甚么的?”
黑衣人嘿嘿两声道:“原来你是在乱扯?”众人哈哈一阵大笑。
长孙骥也是微微一笑,心想:“我倒差点给他瞒过。”
此际突然有一个青年武士,站起来道:“朋友,话问完就算了,不必让别人活受罪。”
黑衣人怪眼一翻喝道:“你是甚么东西?也敢在“拆骨会”头上架梁?”
那青年武士,猛然一愕,说了声:“对不起,恕在下有眼无珠。”
讲着又退回原位;江湖上四大帮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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