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牟汉平重重一哼,道:“娘的,你算是拿着杆子,硬敲到我们的脑壳上了,给你五万两银子,你总该开口说话了吧!”
薛伏莲一伸手,道:“拿来。”
牟汉平呆了呆,不解的道:“拿来?拿什么来?”
薛伏莲眉儿挑起,尖声道:“五万两银子嘛,拿来呀!”
牟汉平叹了口气,道:“你真是小心眼,我们既然答应了你,莫非你还怕我们失言背信不成,这不是天大笑话么?”
薛伏莲一本正经的道:“我是钱财到手才心安,明知你们说一不二,素来守信,但,我还是喜欢先拿到报酬。”
牟汉平无奈的道:“好吧,现在就给你。”
说着,他刚想伸手入怀掏取,申昌玉已摆手道:“不忙,汉平,我这里有现成的银票,先垫上吧!”
牟汉平犹疑了一下,道:“够么?”
申昌玉道:“足够了,老二,去拿!”
申昌汉匆匆自去,牟汉平道:“我也正好没带这么多银票,改天见到郭叔叔再取来还你。”
申昌玉笑笑道:“再说吧,我也不差这些。”
薛伏莲嘴里“咦”了一声,道:“到底还是自己人亲近,大笔银钱,你们居然推来让去,稀松得全不当一回事,但一临到我,那就斤斤计较,生怕多给了”
牟汉平怒道:“你懂得什么叫情感?什么叫道义?”
薛伏莲一撇唇角,道:“我只知道,白花花银子便能代表一切。”
牟汉平恨得牙痒痒的道:“薛伏莲,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多钱作什么?也不怕引来野汉子生吞了你?”
薛伏莲眼珠一转,道:“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有了钱,我还不晓得支配么?这才真叫笑话?”
牟汉平道:“我是怕你叫钱烧了心。”
薛伏莲正待反唇相讥,侧门里,申昌汉已经奔了进来,他伸手递过一叠银票,气吁吁的道:“喏,拿去,十张银票,每张五千两,太原‘宝盛钱庄’的票子,南北十三省到处都可兑现。”
薛伏莲在手中数了一遍,又细细检验过了,这才嘻笑颜开的揣入怀中,心满足的道:“没错,数目正合,二爷,还是你比较落槛。”
申昌汉抹了把汗,坐了下来道:“落什么槛,是叫你逼上梁山,实在肉疼得慌。”
牟汉平大声道:“行啦!薛伏莲,你要的已得到,现在该给我们所要的了。”
薛伏莲笑得花枝招展的道:“当然,我这就告诉你们这桩天大的机密”
她眨眨眼,接着说道:“只要我一说出口,你们就会觉得那区区五万两银子花得不冤了。非但不冤,而且得得便宜呢”
牟汉平怒道:“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快说正经!”
申昌汉也迫切的道:“薛姑娘,银子你收妥揣稳了,如今也该快些亮亮你的‘货色’啦!”
只有申昌玉凝视着薛伏莲,默默无语。
薛伏莲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笑道:“先润润嗓子,总可以吧?”
牟汉平恨恨的道:“真是的,银子到手,你的毛病就来啦!”
薛伏莲伸出舌头舐舐嘴唇,挑起眉毛来道:“姓牟的,你急啥?我还敢不说么,拿人钱财,自当与人消灾罗!”
牟汉平咆吼道:“你是有完没完?谁有兴致和你尽扯些闲篇?”
薛伏莲摊摊手,说道:“好,好,言归正传,各位,我带来的乃是一个惊人的消息,有关‘凌云崖’已获悉各位的行动,在半月之前,他们与‘黑楼’已取得协调,‘黑楼’的楼主曹羿,决定了全力进军‘铁胆墟’,由他带领‘地组’、‘黄组’二十名‘犰杀手’正面攻击,而‘乾坤一指’杜无双、‘剑手’余非两人,各领‘天组’‘犰杀手’及‘玄组’‘犰杀手’作左右侧翼攻击,‘千臂童子’雷峰和陈老执法,则率领三百名手下作为各路接应,另外,在曹羿身边当然有他的护卫跟随。
“而‘凌云崖’的人马,由‘黑狐’亲自率领,阻截各路的来源人马,他们这一攻击计划,已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全力来犯,彻底消灭‘青龙帮’及其友人。”
申昌汉吼了一声,怪叫道:“做他娘的清秋大梦,只要他们胆敢越雷池一步,看老子不一个一个叫他龟孙子横着出去!”
薛伏莲道:“别闷嚷,又不是我要和你们作对,犯得上行着我叫哮?”
申昌玉平静的道:“曹羿这个决定,却显出我意料之外,他居然孤注一掷?”
薛伏莲点点头道:“不错,曹羿叫牟汉平简直给气疯了,当众沥血起誓,必杀牟汉平替‘冷面一尊’奚仁等四人报仇,他倾尽全部力量追捕你们,不将你们剜心挖肝,他绝对不会甘休!”
牟汉平不屑的道:“姓曹的想得倒美。”
薛伏莲又道:“曹羿已起了重誓,赌了毒咒,他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担冒多大危险,他将不显一切的向牟汉平大举报仇,他曾表示,哪怕为了此事,赔了他的性命,使‘黑楼’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他也毫不考虑,他已决心和你们拼了。”
申昌汉一拍手,暴烈的道:“好极了,我就喜欢打这样的硬仗,老子们赤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不成?我操他大舅。”
申昌玉沉思了一会,道:“曹羿这次竟会做到这种绝处,倒令人吃惊,他虽是个暴君,是个魔头,是个大刽子手,但一向来说,他也相当奸刁狡猾,除非恨至极点,他不会如此正面上阵,罔顾后果的。”
申昌汉火暴的道:“阿哥,他‘黑楼’都是些天兵天将不成?还不全是肉做的大活人?叫他们来,看‘铁胆墟’的儿郎们能不能把这些王八蛋,摆成三十六个不同的样子?”
申昌玉道:“不可轻敌。”
一直站在旁听立场的夏仲豪也不禁岔怒的道:“也可真叫横啊!我们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反打一钉钯,再怎么说,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非但要进境过界,要待来我到我们的地盘上,骑上我们的脖颈啦!好,让他们试试看,他既‘永不泯仇’,我们便和他‘死拼到底’,‘黑楼’既不怕流血搏命,我们更怕了不成?呸!”
牟汉平凛然道:“要来就来吧,叫曹羿看看,天下之大,并非由‘黑楼’独自称尊,也有同他分庭抗礼,锋刃相交的人物。”
这时,薛伏莲轻轻的道:“各位,你们可真是要同‘黑楼’正面火拼?”
申昌玉用力颔首,道:“一点不错。”
薛伏莲吸了一口凉气,道:“先时,我还在猜,你们可能会同‘黑楼’硬干,但也很可能暂避对方的风头”
牟汉平冷冷清清的一笑道:“躲藏就是怯懦,而退缩更不是大丈夫的表现,我们行道江湖,血与刃交辉的日子过多了,从这个过程中挺出来,就该有几分骨气,更何况,‘黑楼’跟我有‘毁帮杀父’之仇,又岂能不面对现实,以我们自己的力量解决恩怨。”
申昌汉声音宏亮的道:“说不定借此机会,正可将‘黑楼’这些凶徒一举残杀,为武林开万世太平。”
薛伏莲呐呐的道:“可是,‘黑楼’的实力仍是那么强大”
牟汉平淡淡的道:“我们的力量也不差,薛姑娘,我们也绝不含糊对方。‘黑楼’有多大的本事,有多大的道行,不妨全施出来,大家彻底踏实的了断一次,他们能狠,难道我们就不会毒?”
申昌玉缓缓道:“这将是一场势不两立的死斗,我帮将高举正义旗帜,为父报仇,一方是打着邪恶的大旗,斩草除根,自古正邪难两立,这一战,总有一方要在拼斗之后,倾倒溃灭。”
申昌汉接口道:“我看‘黑楼’散伙垮台的成分要来得大些。”
申昌玉笑了笑,道:“反正,不管是哪一边,在这场血腥惨烈的应战中,都将极为艰辛,剩下的固然倒了,而那站着的只怕亦是气息奄奄,遍体鳞伤了。”
申昌汉大大摇头道:“这可不见得,阿哥,损伤固然难免,但却不至于你形容的那样凄凉。”
申昌玉道:“老二,你口气好像我们已赢了一样!”
申昌汉豪壮的道:“阿哥,我们必定会赢。”
牟汉平接道:“二叔说得对,逞强斗狠,我们固不可以,但事情落到头上来了,又岂能畏谁?”
薛伏莲笑道:“喏,各位的气魄真壮。”
牟汉平傲然道:“你不是没见识过,会是假的么?”
薛伏莲瑟缩的一笑,她的脸色变了变,忙道:“当然是真的”
申昌玉问道:“曹羿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薛伏莲道:“确实时间不晓得,他们为的也是怕泄密,当时决定,行动日期由曹羿全权作主,只要他们认为时机合宜,一声令下,立刻全军出动”
申昌玉点点头,道:“倒也是个聪明的法子。”
薛伏莲又道:“不过,据我师叔判断,行动的日子不会拖得太久,也许就在最近了。”
申昌汉道:“只要他们一有异动,我们这边就会立刻得到讯息。”
申昌玉吁了口气,道:“老二,也不要太过相信你派在那里的隐伏眼线及监哨,‘黑楼’幅面极广阔,地势复杂,四周林木幽深,如果他们存心潜行匿逸,有的是方法,光凭你那几个监哨,是守不住人家的。”
偏身坐在椅子上的薛伏莲,眸瞳中却掠过一丝不安之色,但微晃即逝,难以察觉。
申昌汉却又在不服气的道:“阿哥,我派在那里的手下,全是精挑细选的得力弟兄,个个都活心灵巧得很,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什么的,便包管逃不过他们的追踪了。”
申昌玉低沉的道:“但愿如此了。”
薛伏莲有意无意的问道:“二当家,这两天你派在那里的眼线,可有什么消息回来?”
申昌汉摇摇头,道:“没有,他们前日的回报,仍是一片平静。”
几乎看不出来薛伏莲唇角上浮漾的那抹笑意,她有些夸张的叹口气,道:“这样等,也真熬人。”
申昌汉颇有同感的道:“唉,可不是么?”
牟汉平轻摸着下巴,说道:“二叔,我们一入了黑,更要加意谨慎,仔细防范了,我猜,他们若来,一定是挑晚上。”
申昌玉不自觉的向窗外望了望,说道:“我也是这样判断的,而且,正如像今天一样,无月无星的漆黑晚上。”
薛伏莲的笑容,隐约中好似有些牵强,她抚着心口道:“二位快别吓人了,我却不希望今天晚上出什么差错,否则我被夹在这场是非当中,岂不冤透了?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与人拼命的”
牟汉平笑着骂道:“娘的,也没见过你这么胆小如鼠的娘们,还居然出来跑江湖,搞武林情报呢!”
薛伏莲道:“姓牟的,我也不是怕事的人,但发狠假态要看对象,我再晕头,也不会去拨弄你‘黑楼’那么难缠的主儿。”
牟汉平一瞪眼道:“好呀,这意思是我们容易对付吗?”
薛伏莲连连摆手,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几时说过你们好对付呀?只是你们和‘黑楼’在与我的关系上是截然不同的,我向你们通风报信,提供机密消息,对你们乃是大大的有利,而我又等于是你们变相的卧底者,雇请的帮手一样,这种关系,当然是友善的。可是,对‘黑楼’来说,就完全相反,我不但没帮他们,更一直在扯他们的腿,泄他们的底,这种情形之下,若叫他们一旦看出破绽来,我还能混么?”
牟汉平哼了哼,道:“你对我们有什么友善之处?‘狮子大张口’,卖一点消息就死要钱!”
薛伏莲“咯咯”的笑说道:“姓牟的,这‘一点’消息,可以帮你们多大的忙呀!,给你们减少多大的损失呢?人命可是无价的呀!讲话别不凭良心,至少,我还有东西能够卖给你们,彼此维持个买卖交情,对‘黑楼’,我却任什么也没得好卖的了,就拿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来说,赚你几个子儿也是应该的呀!”
牟汉平道:“说来说去,像全是你占着理了?”
薛伏莲道:“事实是这样嘛!”
申昌玉整了整他束发的丝带,温和的道:“薛姑娘,虽然你为了利益才帮助我们,但,我们仍然感激你这千里传警之举,以后,即使你的价钱高点,我们一样愿意和你交易。”
薛伏莲神色似乎有些生涩,有些怅长,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却苦得很,她没有回答一个字。
申昌玉没有留意,继续道:“天色不早,你就在这里留宿吧?”
申昌汉接腔道:“我们很欢迎,这里空房子多,也很方便。”
薛伏莲急忙摇头,像在掩饰什么惶恐意识似的匆匆说道:“不,呃,多谢二位盛情,我想连夜赶下山去了。”
申昌汉殷殷的道:“何必这么急促的赶路,太辛苦了,留宿明天再走也是一样,薛姑娘,出道难行,怕你迷失,再说,就算你马上走,也不一定赶得出去”
申昌玉也点点头道:“山区之路,峰回岭叠,径窄道陡,夜间行走极为不便,尤其你对山间地形不熟,更易走失于幽林壑谷之中,我看你”薛伏莲十分自然顺着话意道:“既是如此,就请牟汉平送我一程好了。”
牟汉平连连摇头,推托道:“少给我增加麻烦,我懒得应付这种差事。”
薛伏莲不悦的道:“对一位少女,你怎能拒绝这样的要求?”
牟汉平道:“你不是‘少女’,姑奶奶,你是只‘母老虎’。”
忽然,薛伏莲的语调转为柔婉,道:“牟汉平,不要这么不懂礼数。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前来向你们示警传信,姑不论过去我们的交情,就说我仆仆风尘的劳苦,冒了生命危险这一桩,也足够你送我这一程的情分啦,不但够你送,就是你背着我下山也不为过”
牟汉平有些招架不住的道:“可以找别人送嘛!墟子里有的是人手,随便哪个都能送你,何必非要找我不可。薛伏莲,我负责派人送你,我告罪了,我累得很”
薛伏莲悠悠的道:“别人我不认识,走在一起多别扭,我希望你送。牟汉平,一次旅途救你,一次向你传警,等于两次救你的命,你就这样对待我?连送我一程都不肯?今日一别,却又不知几时能见面了,你回想起来时,便是想补送我一程,也没有机会了。”
申昌汉不觉动容,他帮腔的道:“汉平,你快送一送吧!人家话已说到了这步田地,哪能无动于衷呢?”
薛伏莲低柔婉转的道:“陪我走走,好吗?山道寂寥阴黑,我一个人,怕”
夏仲豪催促的道:“牟兄,送一程又不是剥你的皮,怎的这么小家子气?快呀!还赖在椅子上做什么?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
申昌玉一笑道:“薛姑娘既要你送,你就送送吧!她不愿住在这里,总得有人陪她走一段路才对。”
牟汉平懒洋洋的站了起来,道:“住一宿又怕什么?没人会吃掉你,更没有人抢你的银票。宽敞的房间,软软的床铺,岂不胜似你一脚高一脚低的摸黑走路?我保证‘黑楼’的朋友不会巧到刚好在今晚上摸了进来,绝对连累不了你”薛伏莲摇摇头,轻细却坚决的道:“不,我一定要现在走,我不习惯住在陌生的地方。帮帮忙,牟汉平,只送一段就行,就算我求你,行不行?”
申昌汉叫了起来道:“汉平,你怎么啦,看你那股子为难劲,好像在吃毒药一样,如果薛姑娘叫我送,我早就蹦着跳着出去老远啦!”
申昌玉先瞧了老弟一眼,又微笑道:“快去吧,妙嫦那里我代你向她说一声。”
夏仲豪推了牟汉平一把,着急道:“我的牟兄,你这瘟劲一犯,可真够瞧的!”
牟汉平无可奈何的吁吐了口气,道:“好,好,好,送就送吧!这丫头片子是非要我走趟黑路不休的了。”
于是,薛伏莲笑逐颜开的道:“哟,这才算是侠士风度,英雄行动嘛!放心,只这一段,等我习惯了黑暗,你再指明方向,我就独自走,绝不劳你大驾远行。”
牟汉平慢吞吞的道:“如果你退还一万两银子,我便包管直接将你送到山下。”
薛伏莲吃吃一笑,道:“说的倒比唱的好,我的牟少帮主,若你再多贴我一万两银子,我不但不用你送,更背着你沿山跑十圈。”
牟汉平一束衣袍,道:“真是财迷转向!”
薛伏莲道:“怎么样?走吧!”
牟汉平没好气道:“不走还干什么?我们最好相见不如怀念。”
薛伏莲花枝乱颤般笑了,在申家弟兄的亲送下,出了大门,然后由牟汉平陪同,不徐不缓的在黑暗中向山下行去。
夜色虽暗,便二人俱皆练就一双夜眼,是而在无灯无光照路的情形下,仍然步履安详,平平稳稳的朝前迈去。
走了好半晌,薛伏莲侧脸一笑,道:“怎么不说话呢?”
牟汉平无精打采的道:“说什么?”
薛伏莲一脚踢飞路中一颗小石子,笑道:“说什么都行,譬如说,问问我别后的情形呀”
牟汉平笑笑道:“同你,除了钱还能谈什么?”
薛伏莲笑道:“我是个很有灵性的人,绝非你想像中的那么财迷,你知不知道,我还相当多愁善感呢”
牟汉平耸耸肩,道:“倒是新鲜。”
薛伏莲佯嗔道:“你这人倒是怎么啦?半点人情味也没有!”
牟汉平“嗤”了一声,道:“人情味全叫五万两银子榨光了,哪还剩得下这些个闲情逸致?”
薛伏莲笑了起来,道:“你这人呀,说你冷漠吧,有时候还颇风趣,说你风趣嘛,往往又冷寒得紧,姓牟的,若是天下公举第一邪怪之人,恐怕是非你莫属了”
牟汉平皮笑肉不动的道:“若是公举剥皮大王,你也包是第一。”
薛伏莲哼了哼,道:“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姓牟的,我这票货色值不值这些银子?这只是你,我还多少看一点交情,换一个人,便多加我一倍的价钱,我也不肯卖这个命,银子固然是好赚的,但风险可冒不起,这种事半点纵汛出不得,否则,连死也没有个死处。”
牟汉平揉着手往前走,边道:“消息嘛,是很重要,价钱却委实太高,我如果再和你交易几次,就要变成一文不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