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缩回去,甚至连大麻石的厚壁也被击得石屑粉飞。
这一用力牟汉平已经吸入一丝毒雾,感到脑袋十分沉重,双目晕眩了,他知道幸而自己发觉得早,所以中毒并不算深,但是,这毒雾却好厉害,就只吸入了一点,竟已有如此效果了。
牟汉平坐在墙角运功调息,以一口丹田真气将吸入体内的毒气逼出,他刚刚坐下不及片刻,天窗顶上已“呼噜”一响,一团巴掌大的绿色火球已自铁栅间空隙落下,恰巧掉在室中长几上——仅只一团绿火而已。
“狗东西,这又是什么玩意?”
牟汉平咕哝着,将目光投注过去,这一看,却看得他大吃一惊——原来,那张表面上瞧去乌光黑亮的兽腿长几的几面,经这团绿火一烧一烤,桌面上的乌黑亮光立即溶化,变成了一团渐次由小而大的红粉斑晕,而这斑晕竟是由极细微的粒子所形成,这些细微也马上在热力之下形成烟雾浮荡几面,即将腾升。
牟汉平反应是敏捷无比的,飞闪上前,一脚将长几踢翻,脚在地上用力磨熄烟烬,同时一个转身,提起一边的青铜香炉“咚”地扣住了那团滚动不灭的荧荧绿火。
这时,就仅仅沾吸了一点点这种烟气,牟汉平方才用以踢翻长几的脚上,已经感到了麻木浮肿。
“乖乖,好厉害的毒!”
他小心戒备,再也不敢坐下调息了,一边努力运气贯通全身六脉筋络,一边使劲扭动左脚以令其不致僵木。
牟汉平心中雪亮,对方下一步将有更厉害的诡异毒技,因此,他唯一求生的方法便是出困。
谈到出困,也就难了,尺多厚的大麻石墙壁,双料的生铁门合起来怕也有五寸厚,天窗开在斜角的尖顶上难以发力,摇撼不说,便是弄断了窗间的铁栅也一样出不去,那窗口根本狭窄得不容人身通过,他非常明白,这可真是生死关头了,出不出得去,也就等于生命是否得以延续。
牟汉平咬牙四顾,突然间,他的视线投注在一个地方,一个他现在才注意到的地方——那只覆倒地上的沉重青铜香炉上。
他眸瞳中顿时闪映着一片喜悦的光采,同时一抹微笑地浮上了他的唇角,他在注意到那只沉重青铜香炉之际,业已思悟出一个可能帮他出困的有效办法来——那就是,从地上抛掷青铜香炉撞击天窗,一次又一次连续不断的抛撞,那样一来,那铁栅就会因冲撞而崩开了。
牟汉平不再迟疑,立刻行动,他将断剑挂好,默默运功,猛的一把提起地上的青铜香炉,尽力往室顶斜角度的天窗掷去。
“砰咚”——石屑纷飞中香炉落下,牟汉平动作如电,他迅速接住又猛然再次抛掷上去。
青铜香炉与天窗猛然撞击的声响有若连串震撼的密雷,那么急,又那么宏亮,在这一片“轰轰”然的巨响声中,整座石室全在震动,屑粉石糜洒落如雨,牟汉平虽然已是满头大汗,却越发动作加速,沉重的青铜香炉起落如风,团团转的冲上,又团团转的落下,以致牟汉平的两臂也几乎承担不起了。
就在此刻——铁门上的小孔“嚓”的拉开,露出彭少山那张惊怒的部分胖脸来。
“你在搞什么鬼?”
突然间,彭少山看清了牟汉平正在做什么,他像吞了耗子药似的怪声尖吼起来道:“不好了,快来人呀,姓牟的要砸破秘室天窗啦,快去禀报堡主,快去向‘凌云崖’的朋友示警,快,快,快”
牟汉平狞笑一声,这次倾以全身之力,狠命再将青铜香炉抛砸过去,于是只听得“哗啦”一声暴响,室顶天窗已被砸开一个洞口,嵌在上面的铁栅边歪扭的杂同部分石块往外崩裂而出,同时,青铜香炉也摔成片片。
牟汉平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不错,这只青铜香炉确是七百年前的珍品!”
铁门小孔中,彭少山的一张脸孔全变了,他声嘶力竭的吼叫道:“坏了坏了姓牟的要从天窗口逃出来啦堡主呢?快,你们快去禀报呀!他就要出来啦”
牟汉平转过身注视彭少山,而彭少山的目光甫如与他接触,业已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骤然缩回,同时惊慌无已的尽快将小孔闭上。
牟汉平哈哈一笑,道:“外面见吧,好朋友。”
笑声中,牟汉平身形倏然弹起,缩成一团,快得不可言喻“呼”一声,自裂破天窗口中一莲蓬亮品晶的短矢已激射而来。
牟汉平凌空的身子突然滚动,就那么奇妙的,像一股旋风般整个转变了一个方向卷到一边,于是,漫天的箭矢就全落了空。
蓝汪汪的刃锋带着凄厉宛如鬼啸也似的尖锐破空之声响起,十几颗散布四周的“铁狼堡”弟子的头颅便互为起落的离开了那些人的脖颈,在一片腥赤的血水喷溅里,蔚成一幅怵目惊心的可怕图案。
牟汉平的脚刚刚沾地,两名红巾大汉已疯虎也似挥舞着朴刀扑来,瞬息间的注视不禁令牟汉平嗟叹,这两位仁兄扑过来算是干什么?若说想拦截他,未免太可笑吧!
断剑暴起似电,挥起瞠目的蓝光闪处,两记切肉声落为一记“刮”!两颗脑袋分向左右分了开去。
一条人影自斜刺里掠来,就在牟汉平前面两丈之处——嗯,居然是铁叔同赶到了!
四周红色头巾大汉匆匆奔掠,步履声噪杂紧凑,牟汉平纵眼梢看去,发觉“铁狼堡”的人业已将他包围在中间了。
铁叔同正在对面“擒龙手”彭少山在左“圣猿”杜彦才在右,后面则是“泼风棍”徐昆了,他们每人身边,除了彭少山身边多留两名外,另尚立有几名也算有两手的角色,牟汉平判断,十有八九便是属于香主级的铁狼人物了。
对方应变速度可以说是相当快速的,牟汉平只不过才脱困俄倾,业已在人家包围圈中。
牟汉平目光冷锐如刃般投注在铁叔同的脸上,缓缓的道:“铁大堡主,我出来了!”
铁叔同的眼皮急速的跳动了几下,用力吸了口气,嗓子竟有些沙哑的道:“不要得意姓牟的,你出来不出来,全是一个结果,若你自己以为走得出去,就是大错而特错了!”
牟汉平狠狠的道:“铁叔同,我们便全睁大眼看仔细吧,是你们今天要栽,还是我姓牟的要栽?”
他顿了顿,又道:“我能将你‘铁狼堡’的好手收拾掉一半,现在,我相信这剩下的一半收拾起来也并不会太困难!”
铁叔同面孔扭曲了一下,咬牙道:“牟汉平,你死在眼前,犹敢自夸,真是可怜亦复可笑,你以为天下之人,便只容得你一个人横行霸道,你想得太美了,凭你一人之力,要与我‘铁狼堡’为敌,简直是愚不可及!”
牟汉平不屑的道:“铁老狗,我就任你往那张又老又丑又奸邪的脸盘上贴金吧!待我一个一个用剑口割了你们的肉时,你就知道我们彼此之间是谁愚不可及了。”
左边的“擒龙手”彭少山色厉内荏的咆哮道:“好刁狡猾的东西,不用口舌逞能,有种你就试看你出不出得去!”
牟汉平用手点了点对方,冷峻的道:“彭少山,你等着,你见过人是怎样杀猪的么?如你未曾见过,很快你就会深切领悟到了。”
彭少山一张胖脸上的颜色由紫红转为青白,他怒不可遏,却又惊恐难抑的舌尖打着结道:“姓牟的只在今天只在眼前你便劫数难逃等着跟你老子见面到了那时,我看你怎生个狂法!”
牟汉平冷冷一哼,道:“是么?我却并不这么以为”
突然间,后面一个阴森森的,宛若不似出自人口般的冷酷声响起:“牟汉平,我可以告诉你,你别不这么以为,恐怕亦不能改变我们的意思。”
牟汉平缓缓转头,漠然又生硬的瞧向那发话之人——在他的后面三丈远处,也就是回廊下面,一字排列着四个怪异的人物,说话的那个,身材高大魁梧,黑面无须,整张脸孔全是那么平板,却在平板中透出一股无可言喻的残暴意味;这人身旁,是个瘦小枯干,细眉深眼的角色;再过去,两位仁兄竟是生成一个样子,全是白净净的,文绉绉的像是孪生兄弟,四个人却是一样的穿着打扮——黑袍黑巾。
牟汉平半侧过身,沉缓的道:“听说,‘凌云崖’崖主‘黑狐’冯禹要见我?”
高大的黑袍人阴沉的道:“不是要见你,牟汉平,是要擒你。”
牟汉平冷静的道:“四位一定就是冯禹派来‘擒’我的人了?”
这人冷板的面孔上毫无表情,道:“不错!”
牟汉平目光凝紧,神色严肃,道:“敢问大号大名?”
这人缓缓的道:“‘凌云崖’护法‘冷面一尊’奚仁就是我,旁边这位‘千里一瞬’包朝锦,另两位是‘双幻影’章明、章光兄弟。”
奚仁微一抬头,又道:“凭我们四人,任你牟汉平分量再重,大约也可请得动了吧?”
牟汉平淡漠地道:“这也很难说。”
奚仁冷漠的道:“当然,如果你坚持要我们拿出点行动来,我们自亦乐意——有些人是要看过力量的显示后,才肯合作的!”
牟汉平舐舐唇,故意问道:“为什么冯禹要追杀我?”
奚仁眼角的皱纹扶了一下,冷板板的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至于为什么,我们也不必去追究,如果你一定要问,到地府问问你死鬼的父亲就知道。”
牟汉平微微摩挲着剑鞘,剑鞘是光滑又冷凉的,他低沉的道:“方才,我被困在那天杀的石室中,你们业已展现过了几次你们传统的家法了,现在,还有什么手段?何妨一齐抖出来,也叫我见识见识!”
奚仁颔首道:“不会叫你失望的,牟汉平。”
牟汉平唇角露着一抹寒森森的笑意,以断剑剑鞘往对方点了点,冷峻的道:“哪一位先上?”
奚仁下颔微抬,道:“朝锦,你去收拾他。”
那瘦小枯干、细眉深眼的包朝锦回应一声,身形动处,就好像飘在地面上一样行出。
奚仁又想起什么的叫道:“记住,死活不论。”
包朝锦站住了,细声细气的道:“四哥放心,错不了。”
牟汉平笑了笑,道:“口气倒不小,像是牟某人已成了你们囊中之物啦,喜欢怎样摆弄就怎样摆弄?”
包朝锦上下打量了牟汉平一会,尖刻的道:“怎么会,少帮主,你还当真你是个玩意?给你说些顺耳的是叫你找个台阶下,好跟着我们走,你不受抬举,硬要充人王,那就没有这么多活捧你啦!”
牟汉平瞪着他,阴森森的道:“你也别这么似模似样的强扮出一副狠像来,其实你什么也不是,倒像只逮过了的小雄鸡!”
包朝锦干黄起皱的面孔一紧,愤怒的吼叫道:“姓牟的,恐怕你有罪好受了!”
牟汉平昂然道:“好的,我正骨头痒得紧。”
包朝锦就像流星曳落,只见他身形微晃,人已到了牟汉平面前,一双手鸡爪似的抓向牟汉平脸庞,另一支手却神鬼莫测的劈向对方小腹。
敌人来势之快,也是牟汉平颇觉意外的,他狂风一样往旁卷去,而包朝锦的身形却好似影子般紧紧附随,这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包朝锦的双掌已疾若翩鸿也似的闪电挥劈了九十一掌。
是的“凌云崖”的高手,到底不同凡响。
牟汉平在急速的回腾中,猛然定住,紧紧附随进击的包朝锦,反应之余,无与伦比,他那飘飞追转的势子也突而掠回,就这一刹之间,蓝汪汪的剑芒已像炸裂了一枚小晶球似的爆射四周——有如一蓬圆轮状的参差光箭。
包朝锦不愧有“千里一瞬”之称号,他尖啸入云,连连翻滚,他那翻滚的速度是那么快,捷又连贯,以致看上去只见一团黑影,在极目力所能追的角度中腾旋——这种轻功的修为,真是上乘了!
牟汉平没有追赶,他稳如山获般站立原处,就在他注视着对方甫始凌空滚动的瞬息,包朝锦竟又不可置信的折返左边,同时,一条粗长的黑影也怪蛇似的猛卷而来。
牟汉平出剑的劲与狠是不必说了,他最能发挥的便是一个“快”字诀,近看卷来的粗长影子,断剑奇幻的映起一片寒芒,寒芒方始逼向人头,却自另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闪射出真正的刃锋,等到包朝锦察觉之际,业已来不及收回他的兵器“蛟鳞鞭”了。
“刮”声暴响,长有九尺的“蛟鳞鞭”顿时被硬生生斩掉了三尺长的一截,包朝锦蓦地贴地扑落,鞭才扬起,只剩六尺之残鞭猛然又被斩断一半。
这一记绝活,乃是“驮云剑法”——映日中的一式——“虚斩”
包朝锦心中这股子惊怒与羞愧就不用提了,他尖叫着倒射而起,猛将手中残鞭抛向牟汉平,同时不分先后的运起“黑毒爪”功,以闪电般的手法扣向对方胸腹。
现在,一瞬的满足充满了牟汉平的心头,他就是要敌人这样做,比对方更快的,他插剑向地上猛弹,人与剑溶成一道流光暴射,立即迎向包朝锦。
这一刹间,奚仁惊怒的口音急切响起道:“侧滚”
“滚”字刚刚飘扬在空气中,包朝锦已令人毛发悚然的尖哮着与牟汉平交际而过,牟汉平以一个优美的身法站住,包朝锦却一直飞出丈许,才一头撞向地上——自胸口至小腹,全已被划刮开来,血与肚肠拖扯了一路。
顿时,四周鸦雀无声,一片死寂“凌云崖”与“铁狼堡”的每个人脸上全像蒙了一层白灰。
牟汉平缓缓的将剑刃上的血渍拭在靴底,然后,又将剑抱回胸前,他冷沉的一笑,道:“现在,还有哪位?”
奚仁一张黑脸上泛着白灰,他唇角抽搐了几下,阴沉沉的道:“牟汉平,‘凌云崖’不会放过你。”
牟汉平瞅着对方,道:“彼此彼此,就像我不会放过你们一样!”
奚仁的双目中,透露着无比愤怒之色,光芒如光,道:“牟汉平,‘凌云崖’不是这么容易被唬住的,而‘凌云崖’更没有仇恨的积结,因为我们立即便会报仇泄恨。”
牟汉平平静的道:“很好,和我的观念不谋而同,你们原无须有保留,姓奚的,并没有人在求你们慈悲。”
奚仁缓缓往前踱去,他的目光越过牟汉平的肩头,投注在对面神色惶惶的铁叔同脸上,他提高了嗓门道:“铁堡主,我们是唇亡齿寒,利害攸关,我建议不如合你我双方之力以除此獠。”
铁叔同急忙点头,声音里透着极大的不安道:“当然,这个当然,我完全同意奚兄卓见!”
牟汉平不屑的笑了,道:“姓奚的,怎么变成杂种了?也不怕你们冯大崖主回去罚你倒洗脚水么?这可不大光彩呀,居然要求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帮会插手相助”
“铁狼堡”在江湖上的地位,一崖三堡并驾齐驱,如今被牟汉平讥讽为小帮会,铁叔同心头那份窝囊劲就不用提了。
奚仁眼眉俱挑,冷森的道:“你激不动我,也别想挑拨,牟汉平,我们不会因为你这几句话,便白白给你一个‘各个击破’的机会,你的如意算盘敲错了!”
牟汉平一扬头,淡淡的道:“在我来说,对你们这种死不要脸的做法,并不感到意外,你们原就是这类下三滥的材料,反正随你们怎么个打法全差不多。单轮战与群殴虞哪一样不比哪一样来得更高明!”
奚仁凌厉的道:“随你说吧,姓牟的,我们只问能不能达成目的,我们不管什么手段,只要摆平了你,任何方式我们全不去计较。”
牟汉平道:“可以,我对付你们也便要不计较手段了——大家全豁上干,也叫有来有往!”
那边,铁叔同厉声道:“奚兄,小心这家伙,他可比他老子歹毒得紧呢!”
奚仁傲然道:“我们也不是善人,铁堡主!”
牟汉平恶狠狠的道:“快,不要在那里装人态了,姓奚的,别找着‘凌云崖’那块臭招牌在外面招摇,其实拆穿了半文钱不值,你们除了巧取豪夺,你们还有个屁的本领?”
奚仁厉烈的暴喝道:“姓牟的,你死定了!”
牟汉平神色是凶暴又残酷的,道:“我奇怪,你们还在等什么?”
一抹阴毒诡异的表情,掠过奚仁的双瞳,他阴恻恻的道:“你已迫不及待了么?”
牟汉平斜眼看看他,轻蔑的道:“姓奚的,我是迫不及待了我非常惊异于你的涵养,你原不该有这样的涵养的。嗯,莫不成你们有所期待?”
奚仁冷木的一笑,道:“你聪明的过分了!”
牟汉平迅速转动念头,捉摸对方为何迟迟不肯动手的原因,他知道,奚仁先前之所以命令“千里一瞬”包朝锦出面与他相斗,主要是想确实获悉他本人所具有的功力火候如何,显然奚仁业已得到答案了。但这答案却是令奚仁惊愕忧虑的,所以他才不惜于尊降贵,以“凌云崖”的声誉做担代,出言邀“铁狼堡”合作——“铁狼堡”利害相连,已经答允与他合作联手了,可是,奚仁却仍在拖延些什么呢?
突然,牟汉平想起了一件事——莫非奚仁在等待他“凌云崖”的伙伴?
思虑及此,牟汉平不禁有心理发毛了,他非常清楚“凌云崖”所拥有的巨大力量,他更明白对方形成那种力量的若干特性——那就是他们具备有许多邪异的人材,有雄厚的财富,更加以阴险毒辣的手段,和毫无道德观念的思想去操纵这些特性,使其变成了一股汹涌浩大的洪流。
牟汉平同时也知道,自己本身所能发挥的牵扯力有多大——他不但和任何一位“凌云崖”的好手单挑独斗,这不含糊他们所能使用的任何诡谋,但是,他可以在“凌云崖”力量分散的时候与其抗卫,却断然无法面对面应付整个“凌云崖”那种雷霆万钧的优势,他只是一个人,就自是一个超人吧,亦总有其精疲力竭的极限啊!
牟汉平打定了主意,不再犹豫了,他不能叫对方如了心愿,不能叫敌人聚齐了力量,再来坑自己,如今,他唯一的芳法,也就是最正确的方法,先动手,先搏杀,先求胜,各个击破,分批残灭。
这时,奚仁还在不落痕迹的往下拖延着,他故意沉吟道:“姓牟的,你以一己之力,居然就狂妄到要想与整个‘凌云崖’挑战,奢言报仇泄恨,这岂非是天大的笑话,要是你识时务,找个深山大泽藏起来,还能落个善终,为你姓牟的留下后继的香烟”
牟汉平漠然的望着对方,道:“你说的废话太多了,奚仁,在这种场合,你不觉得有点太过无聊么?胜负是手底下分的,光凭着一张嘴便想压下人家一头,岂非痴人说梦么?”
奚仁冷峻的一笑,道:“直到如今,只怕是你在痴人说梦吧!”
牟汉平“呸”的吐了口唾沫,道:“那就拿出功夫来呀!站在那里装老态,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汉”字不轻不重的,带着几分讥诮意味的自他唇缝中溜出,而就像是人眼眩花了一样,牟汉平身形猛向奚仁扑去,断剑翻掠,剑鞘已立击“泼风棍”徐昆,徐昆慌忙跃闪中,牟汉平的断剑已向奚仁电挥九九八十一剑,偏斜一侧,几乎连看也没看清他的剑路子是怎么个走法,站在徐昆身边尚未转过脑筋的那位“铁狼堡”香主业已被透胸通穿出七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