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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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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惺惺惜惺惺,英雄慕英雄之感,随着那流动的空气、互凝的眼神、以及互凝的微笑,滋润在两人的心田

    噢,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阴阳斧”刘作舟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小铁盒,从里头拿出两粒黑色药丸,微笑着递给荆怀远。

    荆怀远接过药,一句话也没有说,有时候不说话,也能把要说的话表现得更深刻,更明显。

    “阴阳斧”倒了一杯温水,送到荆怀远面前,他那只三角吊眼里,可以看得出对荆怀远一缕缕的敬慕,他那干枯唇角的微笑,虽然与他阴沉的鹄面是多么的不调和,但可以看出,那一丝丝的真挚。

    荆怀远服下药丸,他明白他此刻何以会激动得令他难以自持。

    “阴阳斧”替荆怀远抹去额角上殷红的血渍,拿出白色的药粉,默默的,小心翼翼的在荆怀远额角的伤处敷下药粉,然后轻轻包扎好。

    一切友谊,尽在不言中。

    荆怀远两眼充满着一撮神采,灼灼的注视着“阴阳斧”他觉得此刻说话是多么俗不可耐!

    “阴阳斧”面上的笑容,忽然一下子凝冻了,两手疾伸,把荆怀远拦腰抱了起来

    荆怀远一惊,陡觉身子一轻,他的思维根本来不及转动,就被刘作舟抱上楼阁的阴暗处了。

    只在荆怀远刚刚不过被“阴阳斧”藏身在阁角上安置好,返身跳下的一刹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已冲了进来。

    荆怀远居高临下,朝着那些来者望去,但见来人足有六十名之多,皆清一色红色劲装,头扎红巾,横眉绿眼,剽悍异常。

    为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老态龙钟,女的含苞待放,老者穿一袭红色大袍,年约七旬,长眉盖眼,鼻如鹰勾,吹牛口嘴,露出两颗獠牙,那副样子,不输山猪老哥,手里提一支尺八长的铁箫,似乎就是他的兵器。

    身旁的少女,一副苗人打扮,身穿青色的苗装,上装紧短得够味,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底下短裙不到膝盖,小腿打着花白绑腿,足下却空无一物,光赤着脚,头上乌黑的秀发,披垂两肩,鬓角上插着两朵野百合,两手腕间还戴着两个刺目耀眼的玉环,只差那脸蛋没涂上两道刺青。那张脸蛋还真迷人,杏眼桃腮,巧鼻小嘴,浑身散发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那模样儿,顶多十八、九岁

    荆怀远暗中窥看,心想:“那就是什么劳什子红苗帮了。”

    “阴阳斧”刘作舟昂然兀立着,手上握着两把快斧,面上仍是毫无表情,死板得不能再死板了,要不是他胸前微微起伏着,准会有人以为是挺立的僵尸呢!

    阴鸷的红袍老者“咭咭”一笑,声音就像那吊死鬼要死不死的挣扎声,叫人听了毛骨悚然:“呐呢噎哆嗖!(你是找死)”一红袍老者用苗语叫着。

    “阴阳斧”毫无反应,像死去了一样。

    “呀!”

    “死!”

    “唷!”一声简短的嗥叫倏而停止

    “操你妈的”

    荆怀远只不过一眨眼,便见“阴阳斧”用快得令人眼花的手法,把攻向他的三名红袍大汉报销了。

    “阴阳斧”闷声不吭,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意味,陡地身子一长,身形像来自地狱的幽灵,那么恍惚、那么飘渺得令人匪夷所思的冲进那些红衣大汉群。

    “哎!哇哟!”几声刺耳叫声,随之响起,只见客栈一时骚动,响起一阵桌椅杯盘翻碰声。“阴阳斧”嘴角含着死神的笑,那么不可能的,像一个不是实体的物体,竟然穿过了那堆红衣大汉,跃到甬道。

    而他所过之处,立即扬起惊心的惨叫,一片残尸死骸倒了满地。

    青衣少女一声娇喝,亮出肩后长剑,朝“阴阳斧”“心堂穴”戳去,红袍老者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厉喝一声,铁箫疾速点出,挟着一片鸣鸣之声。

    “阴阳斧”眼皮抬也不抬,傲然一撇嘴唇,不待长剑与铁箫点到,身形像风中絮似的缓缓飘起。

    红袍老者和青衣少女的兵器,就慢了那么一点,堪堪的擦着“阴阳斧”的脚底而过。

    “死!”刘作舟暴喝一声,在堪堪闪过两人夹攻后,身形忽然一幻,和方才缓慢的身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快得令人透不过气来,那偌大的身躯,倏地幻变成十九个身影,是那么不可能的连闪十九个方位,两支利斧一连挥动了十九次。

    每一次挥动,便会掀起一声狂嗥凄厉的哀号,十九道血箭激喷而起,十九颗头颅斜飞坠落。

    “阴阳斧”刘作舟面目无丝毫表情,嘴角尽自勾着残酷的微笑,如果说他是死,一点也不为过“阴阳斧”又叫死斧,真个死斧,只见他两斧交叉,惊险的架开红袍老者当头的铁箫,单脚疾点,抽身一退,单斧一抡,八只仍握着鬼头刀的手臂,带着八股鲜血和八声惨叫,与原有的主人分家飞上了半空,洒下满天血雨,和几声兵器落地的脆响。

    青衣少女厉叱一声,娇躯陡地像紫燕的直窜而起,拔起七丈来高,在空中矫健的转了两个跟斗,像兀鹰似的盘旋而下,手中长剑猛地一震,像长了眼睛似的,一眨眼就逼“阴阳斧”刘作舟喉间。

    刘作舟甫自落地以来,就是那副表情,死板板、冷冰冰的,对那即将而至的剑尖,根本就好像不懂得什么叫骇怕,葫芦形的头闪也不闪,三角表的吊眼眨也不眨,眼前青衣少女的剑尖就要刺进他的喉头,忽地两脚一弹,竟不知死活的迎向青衣少女的剑尖。

    “锵”的一声震人心弦,撼人心脉的断金裂玉声,陡地尖锐嘶起。

    “找死!”青衣少女娇躯猛地一弹,随着怒骂声直飘起半空中,刘作舟的身形却急降,显然,两人已狠狠的对拆了一招,且系平分秋色,胜负不分。

    “去你娘的乌guī头!”红袍老者用汉语操了一声,乌黑的唇角勾起一丝残毒的笑意,手中铁箫狂抡,挟着震人心肺、扰人心訾的啸声,只觉那啸声传至目前已失去功力的荆怀远耳里,猛感耳膜一阵刺痛“嗡嗡”作响,心胸一阵翻腾激荡,一股逆血差点没夺“腔”而出,连忙撕破衣襟布紧紧塞住两耳,心中骇然忖道:“原来那厮是‘魔音鬼啸’彭一峰。”

    不错,那红袍老者,正是名噪武林,号震江湖的“魔音鬼啸”彭一峰,以辈分而论,他是高出荆怀远一辈,和他师父“逍遥子”同一时期的人物,荆怀远料不到这老不死的居然还在人间,其人武功,不想而知,不禁暗暗地替刘作舟捏一把冷汗。

    可是阴阳斧刘作舟还是那副死样子,闷声不吭,脸色不变,就待魔音鬼啸彭一峰的铁箫即将截到他的腰间时,身形蓦地一沉,这一沉之速度,何止快了十倍,就像刚才身形倏然一射一样,快得根本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活生生的摆在眼前,刘作舟皮毛也没有伤,而且死板的脸上还噙着令人憎怖的微笑。

    阴阳斧刘作舟身形刚不过一落地,又像脱弦之箭“嗖”的一声,快得变成一条线,直飞而去。

    “死!”一句冰冷不带人性的“死”字,又滚出了阴阳斧的舌尖。

    “哎!哇!”同样的,又掀起一片血雨和鬼号。

    青衣少女猛地力绽莲舌,厉喝一声,娇躯“咻”的一声,带着她的骂声,直向刘作舟飞去。

    “他妈的!”魔音鬼啸彭一峰接着窜起身形,暴吼一声,长眉下的鼠眼,射出一股毒辣阴狠的杀气,用快得不能再快的身法,射向阴阳斧的背后。

    “糟!”荆怀远陡地惊叫一声,果然,阴阳斧的身躯猛然颤动了一下,身形疾转而下,带着两道血光。

    只见阴阳斧胸前挨了青衣少女一剑,背后又吃彭一峰,身形一阵踉跄。

    “他妈的!”五名红衣大汉以为有便宜可捡,骤然像饿虎扑羊似的攫向阴阳斧。

    “死!”阴阳斧还是语音冰冷得令人打颤,两斧风车似的一转“死”字跟着出口,但闻五声惨叫,那扑向他的五名红衣大汉,已有两对半人头飞起,外加一只手、一只脚飞向半空。

    荆怀远在梁角上看得一阵心跳,暗忖道:“蛮人到底是蛮人!”

    只见阴阳斧刘作舟已经挂彩了,唧步一点不稳,一袭玄青色的劲装,已染成鲜红色,身上两处伤口,犹缓缓流出刺目的血。

    此时的阴阳斧真正是“浴血而战”但他硬是不哼一声,眉头皱也没皱,脸上的表情比受伤的前还要死板,仿佛身上的两个洞不是在他身上。他的发髻松了下来,红、白两色的头发披散在他的额角,一张鹄面,沾满了汗水与血水相混的“血汗”两只三角吊眼射出的棱光,就像“无常大吉”抽射的“鬼眼水”阴、残、狠、毒、绝,一滴滴的人情味也没有,乌黑的嘴唇,透出一丝残酷再残酷,真正的残酷微笑,齿深入了下唇,殷红的血缓缓流出,那样子,是鬼?是幽灵?绝不是一个人!

    只见他的身子巍颤颤一拔,两柄沾满血迹的剑斧,宛似暴风雨的水车,急转不止,一片咻然之声,几乎要刺破荆怀远耳里。

    荆怀远的心一跳,赶忙再撕下一片衣角,用力塞紧已经塞满襟布的两耳。

    一连串杀猪似的尖叫声,徒然翻起,足足有二十名红衣大汉在阴阳斧两柄剑斧下丧生,刹时变成阎老五一见大喜的贵宾。

    只见野店前的旷地,布满了大堆大堆的死尸,鲜红的血染着大汉的红衣,显得更红,真正血流成河。

    那泛着寒芒的兵器,更是“遍地黄金到处有”

    “妈个乌龟蛋!”青衣少女操着生硬的汉语,骂出了脏字,娇躯一长,连踩过地上两具无头尸首,猛地身随长剑向阴阳斧扑来。

    阴阳斧嘴角仍勾着“鬼”两脚一蹬,而飞扑去。

    两条人影交错而过,一声娇啼扬起,青衣少女娇躯“砰”的一声,栽在尸堆里。

    但见那名青衣少女一条左膀,斜斜被阴阳斧劈飞,飞在一个已是两手被斩的红衣大汉身旁,青衣少女猛然一挺娇躯,两脚站在一具尸体上,头上秀发沾着血迹,遮在额角边,两只美眸射出一道骇人的神采,一张秀气姣美的脸蛋,浸着腥红的血水,痛苦的急速抽搐着,一袭短不足遮腰的青色衣服,已分不清是青色还是红色,雪白的玉趾也染成“红足”了。

    她嘴角陡地掀起一丝残狠的笑意,娇躯一长,螓首猛甩,长剑如毒蛇噬骨的急刺阴阳斧脑袋。

    “死!”又是一声冷冽短促的“死”字从阴阳斧齿缝中爆出,一颗螓首随着惊心动魄的悲啼,冒起一道腥红刺目的血箭,直飞起两丈来高。

    那青衣少女已是魂归西天,玉殒香消,栽倒地上。

    “那妮子真他妈那个”梁角的荆怀远,看得一阵心惊肉跳,不知道是不是怜惜那名苗女的惨死,心中生涩的叫着。

    阴阳斧刘作舟,还是眼皮也不眨的,唇角一直勾着阴冷的微笑,宛似那名苗女本来就该死似的,身形一点也没停,直飞入那仅三十名不到的红衣大汉群。

    “死!”阴阳斧似乎只会说这一个“死”字,但每当这个音符发出后,即有人魂归天国,此刻,又有十颗头颅在这一声里,应声飞起。

    “我操妈王八蛋!”魔音鬼啸彭一峰,一张鹄脸气得变了色,连声操骂声中,铁箫带着震天撼地的啸音,斩向阴阳斧小腹。

    阴阳斧刘作舟的身形一个踉跄,嘴中陡然吐出一大滩的鲜血,虽然他此刻不像一个人,但却没有咽哼,甚至连眉头也没有挤一下,仍然那冷冰冰的表情,眼皮眨眨也没眨,嘴角竟还挂着笑意。

    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受伤似的,似乎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死”字。

    只见他身形根本没有停,一声“死令”又掀起一片断头、残肢

    魔音鬼啸彭一峰陡地发出一声嘶长的厉声,其声未绝,身形已冲至阴阳斧身前,但见两条人影在半空触电似的一交错,双双坠落地上,兀立不动。

    “朋友!”楼顶的荆怀远忽地叫了一声,心中气血一阵激腾狂湃,目眦欲裂的看着这残忍的一幕

    阴阳斧和魔音鬼啸霍地分了开来

    “哇,尸尸盅功!”

    魔音鬼啸身形一阵踉跄摇晃,全身竟然变成乌黑,一张老脸扭曲得走了样,两只阴鸷眼只看到一片眼白,干疮的嘴张得盆大,那副样子,真恐怖得令人头皮发麻,魂飞胆破。

    只见他口中发出一丝嘶哑得不能再嘶哑的嗥音,那嗥音微细得不能闻,可是却令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立。

    “狗养的,你你啥么时候学学会尸尸盅功?哦!我操你的哇!”

    魔音鬼啸话至末尾,身子一阵疾速痉挛,宛如千万只蝼蚁噬咬一般的狂嗥一声,仰倒地面。

    荆怀远脸色一变,暗自忖道:“尸蛊功,想不到刘作舟他学会了?”

    “尸蛊功”是“蛊魔”向真的独门绝学,顾名思议,尸盅功便是蛊者必死,可是放蛊者也必身亡,换句话说,此种无形之蛊施放者内家全部真元使出,放者全身枯竭,普通施放者不到性命攸关绝不轻易使用,因为这是与敌偕亡的最后一着。

    蛊魔于几十年前为了一本玄归秘笈而惨遭身死,自此尸蛊功便失传武林,不曾在江湖上出现过,想不到阴阳斧刘作舟居然学会了。

    阴阳斧刘作舟昂然的站着,血,已然浴满了他全身,魔音鬼啸的铁箫正中插进他的心房,穿胸而过,转紫的血迹,已呈凝状,他那高大的身子,倏地干枯下来,显得小了一倍不止,头上另一半白发也被鲜血浸红了。

    但是,他仍悍然不倒,那阴阳斧的脸仍是死板无情,嘴角还是勾着那丝狠傲无比的微笑

    只剩下三名红衣大汉,手中持着弯弓,一步一步走向阴阳斧,每张脸几可说是被一片怒炽的杀气而扭曲了脸型。

    一片刀光带着粗鲁脏肮的骂声,掀起了十几道红光血雨,但只见三柄刀影起落之际,阴阳斧的脑袋首先被削了下来,接着又是几道刀光闪起,那颗头颅被劈成十几块,带着脑浆和血水混合,其身子更惨,在三柄带红的刀缝急起直落下,一片片,一滴滴的肉碎激射而出,瞬间,已是尸骨无存。

    但自始至终,没有听见阴阳斧一声狂嗥,即连闷哼也没有,真的,一点也没有。

    荆怀远心中怒火如万军奔驰,尤同刀割,几乎忍不住想下楼角,但,他知道,现在下去,无疑是一同殉葬,多增加一条人命而已。

    于是,他内心默默祷告:“朋友,我姓荆的不为你夷雪此仇,誓不为人!”

    于是,在楼角的荆怀远,同下了几颗泪珠,泪珠里包含着荆怀远满腔的怒火、满腹的杀机。

    他的内心激动极了,一个血性的蛮人,为他竟至尸骸不存的地步,他极力克制自己,他要加诸千倍、万倍的流血还诸给红苗帮。

    忽地,他耳膜传来一片嘈杂声,连忙抬首望去,只见野店前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两百多名红衣大汉,显然是红苗帮又出动人马了。

    两百多名红衣大汉在急速清理那些狼藉尸体,中间站着一男一女在指挥着,男的身穿黄色龙袍,看样子就是红苗帮帮主,约五十来岁的光景,颔下长着近尺半的黄胡,腰间挂着一柄雁翎刀,面貌看来比他的年岁还要老,布满了老态的皱纹,两颊刺着两道刺青,很明显的是道地的苗人。

    身旁的少女,高至那名老者的耳畔,如先前被阴阳斧劈死的那名青衣苗女一样,含苞之年,年岁不出二十,身上穿扮亦大致相同,唯此女身材,有如水蛇般的曲线,予人先天感觉上,就叫人不能否认她是一个火辣的尤物。

    再看她迷人的瓜子脸,一对弯而翘的眉毛,适中摆在长长睫毛之上,底下一双充满女人先天魅力的鼻子,一张红而润的小嘴,散发着引诱的气息,那是任何一个男人想“一亲芳泽”的气息,配合着嘴角微微的笑意,简直是“勾魂摄魄”哪个男人见她没有绮非之念,哪个男人便是木头。

    更是放在平时,荆怀远定会情不自禁的向前搭讪,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紧记着每一张脸谱,他在血债血还,他要叫眼前每一个人不得好死,他要把他赫盖江湖的“分阴挫阳”功放诸在这些苗人身上,替为他而死的阴阳斧刘作舟报仇。

    荆怀远挫着牙,握着拳,他真希望他的一身功夫没有失去,大杀一场,把眼前的每一个人片片剐下肉来。

    龙袍老者和那名红衣苗女并偕走进野店来,荆怀远的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屏住气息。

    “妮儿,想不到那厮武功高得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死伤惨重。”

    龙袍老者看着野店内的残尸断刀,眼中射出阴厉的眸光,愤愤的说道:“我们折去‘刑堂’堂主魔音鬼啸彭一峰,‘玄坛’坛主沈佳,以及‘七勇士’和五十七名弟兄!”

    “那也没办法,爹,阴阳斧刘作舟他学会‘蛊魔’的‘尸蛊功’,我们要损失这么多的人!”

    原来两人是父女关系,叫妮儿的红衣苗女声音像她的胴体一般迷人,使人听得忍不住心飘魂荡。

    两人用标准的汉语交谈着,龙袍老者继续说道:“幸好那厮死了,否则我这红苗帮主‘响天归雷’这块招牌可就砸了。”

    梁角上的荆怀远不禁忖道:“原来此人就是红苗帮‘响天归雷’朱永昌,狗养的,不用神气,少爷定会叫你死得喊爹叫娘。”

    “爹,不知姓刘的和那‘神镖金钩’荆怀远有什么关系,竟愿替他抛头卖命。”

    妮儿闪着两只动人心弦的黑眸,皎白如雪的柔荑,轻轻掠了一下披肩的长发,微皱仰眉。那红色上装,下不能遮腰,袖不能掩臂,露出两条如藕的粉臂,纤小可握的柳腰,以及丰满健美的玉腿,尤其荆怀远在梁上俯首下望,还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她那劲装内的乳沟,荆怀远只觉心神一阵昏眩,差点没从上面摔下来。

    响天归雷朱永昌沉下脸色,一片肃穆的道:“妮儿,你能确定是‘神镖金钩’荆怀远那小子么?”

    “绝对肯定!”妮儿转动着双眸,肯定的答道:“伙计说那小子的一柄金钩上刻有一个‘荆’字,爹,普天之下,又有谁使用金钩,即使有,也没有那么巧刻着荆字,绝对错不了。而且伙计还说,那小子被打得无还手之力,正好和他失去武功的消息证实。”

    妮儿摸了一下柳腰间的精致美仑的短剑,继续说道:“而且他说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和江湖上相传他的形貌相吻合。”

    朱永昌抚着长胡,颔了一下首,转首向外叫了一声:“冰坛主!”

    “在!”一声洪诺,闪进一条人影。

    冰坛主抱拳躬身,停在朱永昌面前,恭谨道:“属下‘凝玉坛’坛主冰杰听候帮主令谕!”

    但见他身高人壮,魁梧异常,浓眉大眼,腰挂匕,满脸胡腮,声音洪亮,端是一条好汉。

    “传令下去,封锁各要道,捉拿‘神镖金钩’荆怀远。”响天归雷肃穆的传话发令:“但必须活的!”

    “领谕!”冰杰应诺一声,朝朱永昌一抱拳,掠出门外,带领百余名红衣大汉急驰而去了。

    剩下的红衣大汉仍在清理现场,五名大汉把“七勇士”的尸体及掌柜的无头尸搬出门外,放进一辆装满尸体的马车,但只见那辆马车上,已堆积了一大叠的尸体。

    “他妈的!”响天归雷看见那副惨相,不禁怒从心生,眸中滑过一丝怨毒的眸光:“妮儿,吩咐下去,把刘作舟那片片的尸首集合起来,带回去喂狗,否则真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他蚂的你敢!”梁角上的荆怀远一听,浑身血脉贲张,忘记了自身的处境,目眦皆裂的怒骂一声。

    响天归雷朱永昌父女皆是一惊,料不到有人在自己头顶上,齐齐抬首望去。

    荆怀远此时才惊觉过来,但已太晚。

    响天归雷抚着长胡,得意非凡的讽辱道:“呵呵,想不到堂堂的‘神镖金钩’竟变成了guī头龟脑的‘梁上君子’,失敬了!”

    荆怀远一咬牙,反正行藏已露“刷”的一声,跳下地面,怒目瞪着朱永昌,学着那魔音鬼啸的口音,脏骂道:“我操你妈个老”

    “叭!”荆怀远老字未完,一只玉掌扬起“叭”地一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的刮在他的脸上。

    “我操”荆怀远忍着痛,一声也不哼的,接着骂下去。

    妮儿刮了荆怀远一记耳光,见他还是骂了出来,美眸泛起一丝怒意,连讽带辱的道:“想不到名震中原,扬威四海的‘神镖金钩’也像我们南蛮之人,口不择言,尽吐脏话!”

    荆怀远傲气冲天,丝毫不惧的嗤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我荆某堂而骂之,无悔也!”

    “好个无悔哉!”响天归雷长笑一声,阴恻恻道:“阁下现在是笼中鸟、瓮中鳖,仍是傲骨凌气,呵呵,老夫对阁下倒有几分敬佩!”

    “哼!休要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杀要剐,少爷要哼一句,便不是父母生的!”

    荆怀远一张脸上一片肃杀之气,身形竟缓缓走向响天归雷,那副神情,巴不得把响天归雷生吞暴饮的样子,那么骇人,又那么傲然。

    妮儿美目溜过一丝惊讶钦佩的神情,两眼紧盯着荆怀远的俊脸。

    “好,姑奶奶就看你能有多大的能耐!”妮儿忽地出手如电的捣出一拳,奋力击向荆怀远小腹。

    “噗”的一声,荆怀远的身形急速飞起,撞到了顶上的横梁,又“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到地面的八仙桌上。

    妮儿这一拳等于三拳,荆怀远只觉一阵椎心之痛,喉中一甜,吐出了一道血箭,但却不哼一声,紧咬着牙根,怒目瞪视着妮儿,撑起摇晃的身躯,走向妮儿,嘴角含着那么快乐、畅爽的笑,冷冷的道:“骚货,你他妈的要是没法叫少爷哼一声,你就是狗狼养的!”

    “姑奶奶就不相信你骨头多硬!”妮儿脸色一变,莲足一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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