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不绝声中,地皮与石壁又在激烈抖颤着。
不用说,方才他二人所经过之地道,已经全部崩塌了!傅震宇一头冷汗,做声不得!他失去了冷静,喃喃地自语着:
“符叔叔,符叔叔呢”
“贤侄,明白了吧?不用担心!吉人相天:
我们如迟了一盏茶的时候,都难说了!”
傅震宇猛伸手,紧紧抓住了吴不名的左手,泪水夺眶而出,哽声道:“吴伯伯,这样,符叔叔恐怕”
“不!”
吴不名沉声道:“傅贤侄,你。
相信你的符叔叔,是他叫我先把你带出,连到这儿,也是他指出的,当然他会顾到自己!”
傅震宇吸了一口气,拭泪道:“但愿如此,符叔叔如有个万一,小侄”
吴不名截口道:“贤侄别这么笨,说笨话,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过,振扬兄一个人独任艰巨,在这种危疑震撼中,由他一人对付那厮,我们快出去接应一下!”
傅震宇一跃而起,道:“小侄明白!那厮可就”
是吴不名一面向外飘身,一面道:“天下事,出人意外太多,眼见为真,走!”
仍时无星无月的深夜。
约在四更左右。
天上乌云密布。大片墓地中,不时闪烁着“鬼火”!有鬼了?大石墓一阵响动,幽灵似的钴出两个黑影来。
是吴小名与傅震宇。
由于方才火药爆炸,地道崩塌,原来的地道出口,也告陷落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移石推土,才好容易再见天光。
傅震宇一窜出,就紧张地向方才地道崩塌的地方看去。
只见地势已变,陷落的土坑,像一条千丈怪蟒婉蜒的痕迹。
足足有半里多长,可以在目力所及之处看出劫后惨象。
不论他是谁,功力多高,如果人在这些已经崩塌的地道中,非被活埋不可。
一则火药爆炸之威,非武功可以低御。
二石土崩塌,压力奇大,根本不容施展手脚,非活活闷死不可。
傅震宇仍有馀悸,面色煞白,喃喃地道:“吴伯伯,你看符叔叔会怎样?”
吴不名目光坚定地道:“放心,他和我们一样活着,并且,会比我们更安全,我所关心的”
他目光一转,道:“贤侄你看,方家堡好像”
傅震宇忙道:“伯伯关心的是什么?”
一面已向方家堡那面注目。
只见方家堡本时一片黑沉沉。
间或有黑烟上冒,那只是大火后的残迹。
可是,这时突然有十几道暗红色的焰火直射半空,一爆开,好像洒了半天血雨。
傅震宇咦了一声:
“吴伯伯,你认为这是”
吴不名仰面道:“可能是‘绝绝教’的馀孽作怪?也可能是他们潜伏方家堡的内奸”
傅震宇接口道:“不会是方家堡的某种信号?”
吴不名摇头道:“据我所知,方家堡进退以金鼓和画角为号,传令或通消息则以特定的“暗语”做记号。”
“如此,我们该先赶回驰援,抑是先查看符叔叔的下落?”
吴不名点头道:“以轻重缓急而论,当然是先关心你的符叔叔,但据我的看法,还是先赶回方家堡为是。
傅震宇道:“吴伯伯你认为可以放心符叔叔孤身”
“贤侄!”
吴不名接口道:“你想,你的符叔叔一身所学”
傅震宇摇头道:“小侄当然明白,可是,此时,此地,他一人要对付那
个“绝绝教”教主与阎皇老鬼,如再加上其他魔党,似乎”
“贤侄说得是,如果你的符叔叔没有这份估计,没有相当把握,他决不会轻于冒险的,你看,被火药炸塌的地道,仅是我们这一边,也即是说,靠近方家堡那一边,仍是完好的”
傅震宇脱口道:“如此,他们可能是由那边地道直扑方家堡去了?”
“贤侄毕竟是聪明人,能一点即醒,今日之事,看来好像千头万绪,十分复杂,如无超人定力,一定会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傅震宇忙接口道:“伯伯说得是小侄也是心中忙乱,好像被铅块堵住”
吴不名笑道:“天下事,贯在能冷静析,一乱就会糟,空急无用,所以,老年人处世经验一多,火候深了,就比年轻人沉着稳重,这是常理,贤侄有过人的智慧,也有定力,可是,因经验不够,就难免关心则乱”
傅震宇窘然道:“小侄受教。”
吴不名吸了一口气,道:“以我当年和贤侄这么大的年纪时,也是凡事沉不住气,只知任性而为唉!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往事已矣,追悔无用,你可知道你的符叔叔为何被天下尊称为“第一奇才”?
傅震宇凝声道:“那因为符叔叔学贯天人,胸罗万有,而独步八荒,文才超出万人,加上仁心义胆,名不求自来,当不无愧“贤侄!”
吴不名点头接口道:“你说的只是扼要而言,而关键在八个字,符叔叔能有今日,也得力在这八个字上,我也是听他提起,加以力行,才渐渐矜平释燥,把他当作生平唯一知已,白头畏衣的”
傅震宇忙道:“是那个八个字?伯伯肯见教么?”
吴不名一字一句道:“静如山立,动如雷发!”
傅震宇道:“此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驰于前而不瞬者乎?”
吴不名道:“这只是上四字的差不多!”
傅震宇道:“小侄愚鲁、也会对定力理解三分,不知要怎样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吴不名道:“不错,言之易,行之难,要有超人冷静还可,要能做到你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