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船行其速,正是江水最阔的一带,左岸是“刘家集”右岸是“华容”前面就是“黄刚”与“鄂城”之间,烟波浩瀚,细雨迷蒙中,只见几十丈外,一艘二层楼船,正顺水而下,和他们三船参差并肩。
只见绣幕高挑,有一位绝艳丽人,正在凭窗而坐,虽只能依稀看到她的上半身,但使人一瞥之下,已够心动神移,好美的女人。
这五个人,除了“铁臂金刚”伍震东是粗汉,不喜女色外,其他四外,都是“酒色财气”四字俱全的家伙。
骤观美色,人眼都直了。
“不是玩笑,你知道,咱这对‘鹰眼’,是比你亮一些的?”
一指雷鸣道:“何况雷老大也看到了?”
雷鸣点头道:“孔兄,你是花了眼,或者,站的位置不对?咱确实看出那妞儿唇下有个小红点,隔了几十丈,也没看错,如果秃兄不说,咱也没留心这一点。”
“老大,那两个妞儿,来得邪气,如果是她们,怎会赶在咱们一路?”
“谁知道呢?”雷鸣道:“反正不干咱们的事?”
“有了!”吕大光一掌拍大腿上,吵着鹰眼道:“等天黑后,咱们去
看个清楚。”
孔亮别有会心的邪笑起来,道:“秃兄这句话,说到咱心眼上去了。”
雷鸣道:“就这么办。”
伍震东突然呀了一声:“咱们有人在后面跟下来了?”说着,一伸大手往后面一指。
雷震等四人手搭凉蓬,探头往后面看,果然,在三里左右的后面,三条大船,一字排开,随波而下。
“秃子!”孔亮道:“你猜后面来的是谁”
吕大光道:“那是咱们的船,不错,难道是老头子等自赶来了?”
雷震道:“别大声,咱们可以放心了,反正跟下来的人不会少,当然是帮咱们来的?”
雷鸣噫了一声:
“快瞧,还有信鸽上后面的船呢?”
吕大光聚拢目光看了一会,点头道:“不错!共是三头信鸽,刚由船上飞起,正是回庄的方向。”
孔亮揉揉眼,道:“算你们招子比咱亮,咱们可以放心躺下来睡觉了,奶奶的,两夜没有睡,比上窑子干了通宵还辛苦!”
说着,真的一仰面,就躺下来了。
吕大光大等邪笑着,逗着他,道:
“不瞧美人儿了?”
孔亮骂道:“看不到了,就是美人儿再现身,咱们偷看着有何作用!别把火气看上来了。”
吕大光邪笑道:“直娘贼!女人这个玩意,不能看,看了就想,越想越起火,还是挺尸的好。”
一歪身,也躺下来。
雷鸣打了个呵欠,道:“最好现在就到三更天!”
他们五人刚先后在舱中挺尸,在后面的那三艘船上的史钊,南宫秀等却是一头冷汗,乱了。
为何?
那因为,三头信鸽,先后飞到船上。
南宫秀一招手,它们就落在他肩上。
南宫秀迅速地由它们瓴下取下三个小布卷。
拆开金丝,一看,呆了。
那是东方青白的亲笔草字,第一块白绢上,写着:
“火急,你们走后不久,阿玉等三人失踪!”
南宫秀一面迅即递给史钊看,一面又展开了第二团白绢上面是-
急急,二位安姑娘失踪,留下字条,说是北上洛阳,阿玉等三人系也二人劫走!
再展开第三团白绢,潦草不堪的,可见东方青白的手忙脚乱,写的是——
匡总等追敌未返,着人传信,说他已紧追北向洛阳,要南宫秀老弟火速北上驰援,船上之物。请史兄处置,咱火速北上追敌,老夫方寸乱矣
南宫秀虽强镇静,心中也是又急,又怒!
他急的是眼前的事必须紧急处置,不能照预计行事。
怒的是匡总等“出卖”了他,别人可以瞒过,瞒不过他南宫秀,分明是“不知先生”蒋淡如趁他上船东下之际,来个奇兵突出,先下手为强!
说不定,连安琪姊妹也是受蒋淡如的唆使利用,甚至是同谋串通的。
“岂有此理!”史钊匆匆看过三团白绢,怒嘿一声道:“真叫人不可忍受!”
南宫秀沉声道:“史庄主,为今之计”
史钊道:“南宫老弟,你看如何?我们先栽在几个小辈手上,现在,又栽在两个黄毛丫头手上,被人家暗算了,连人影也没见到,现在,连人都丢了,老白留下那多人是干什么的?”
显然,史钊也沉不住气了,尽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