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差不多有十来年了。”
“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有官兵攻山,强盗不敌、只好四下溃散。”
“他们未再回来盘踞?”
“房子被官兵放了一把火,烧个精光,土匪亦一去不回。”
凤儿道:“这真是百姓之福,如此一来,这一带一定安静许多。”
老樵夫却大摇其头,沉重地叹息一声,道:“其实不然,杀人越货的案子仍居出不穷,有增无减。”
“是谁干的?”
“这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被害人没有任何指控?”
“没有一个生还者,哪来的指控?”
“啊,杀人灭口,鸡犬不留?”
“是,惨无人道,灭绝人性!”
阿呆舞一舞拳头,跺一跺脚,咬牙切齿地道:“奶奶的,这些家伙简直比豺狼虎豹还凶,可是血手屠夫王化那一伙人又死灰复燃?”
老樵夫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谁知道。”
“做案的范围大不大?”
“以天狼山为中心,约在方圆五十里以内。”
“如此,贼巢也应该不会太远才是?”
“可惜被害者俱皆一命归阴,毫无线索可寻。”
的确,血手屠夫王化的行踪,仿若一团乱麻,头绪全无,三小天狼山周围数十里内,转了三天,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第四天,他们来到了山城静乐县城。
静乐县城不大,依山而建,四面群峰环峙,是一个标准的山城。
市面倒颇繁荣,商业鼎盛,多以出产皮货为主。每逢市集,更是人潮如涌,车载马驮,肩挑手提的生意人络绎于途。其他各行各业的生意,也因而热络起来,尤以娼馆与赌坊为最。
小鱼儿他们信步而行,无巧不巧地来到一家赌坊的门口。
这是静乐县最大的一家赌坊,麻将、牌九。骰子等应有尽有,人声鼎沸,喧嚣杂乱,呼卢喝雉之声不绝如缕。
小鱼儿不由得有点技痒起来,问阿呆道:你们的盘缠还多不多?”
阿呆摸一下钱囊,道:“近来非第一流的客栈不住,非得一等的餐点不吃,已经差不多快要用光啦。”
小鱼儿扮了一个鬼脸道:“那咱们就进去借一点吧。”
阿呆道:“非亲非故的,谁肯借给咱们?”
凤儿道:“呆啊,小鱼哥的意思是进去赌一下。”
阿呆道:“你有把握赢吗?万一输掉咱们又会饿肚子。”
小鱼儿道:“放一百二十个心,你忘记赢得小凤脱裤子的往事啦?”
阿呆道:“那是咱们自己赌着玩的,赌场里听说有老千,要当心啊!”小鱼儿道:“糟老头曾夸奖过我,赌技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老千算什么,老万也照样杀得他屁滚尿流。”
说着,人已跨进赌坊,在一张牌九桌前停下来。
赌牌九的人很多,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赌注也不小,每一门都有百十来两银子。
小鱼儿冷眼旁观了三把牌,也开始插花。
运气不错,赌了四局。连本带利已凑足百两白银。
然而,说来真瘪,只是在一旁“插花”连模一下牌的资格也没有。
忽然灵机一动,小鱼儿有了绝妙好计,趁庄家洗牌的空档,先跟凤儿、阿呆说了几句悄悄话,让他们了解状况。
然后拍一下巴掌,以充满煽动的语气道:“喂,朋友们,人之初,性本赌,赌不赢,气死人,玩牌九只有四个人能摸到牌,别人只好站在一边干瞪眼,多乏味,咱们来玩大家乐好了”
赌徒甲道:“什么叫大家乐?”
小鱼儿道:“嗨,简单的要死,从零零到九九,每人签个号码,但不能重复,再由主持人将所有的号码重新制作一份,放进整筒里,就算大功告成。”
赌徒乙道:“如何判定输赢?”
阿呆过:“随便由哪一位抽一个号码出来,中签者为赢家可以囊括全部赌资,我们仅仅抽取十分之一的服务费即可。”
赌徒丙道;“人数有没有限制?”
凤儿道;“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来者不拒,人人可以参予,人人都有成就感,不然怎么会叫大家乐,一定要大家乐才成。”
赌徒甲道:“赌资有无标准规定?”
小鱼儿道:“没有,但必须彼比相等才能成立。”
阿呆过:“多赔多,少赌少赢,不赌不赢。”
凤儿道:“怎么样?大家有没有兴趣?愿意参加的请举手。”
方法简单,利润优厚,又可大家同乐,现场的反应好热烈,几乎是有志一同,全部举起了手。
有一个人未举手,是庄家,而且,怒溢双眉,拍着桌子大骂道:“岂有此理,这是私人开设的赌场,怎可任由你们自己来玩大家乐,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小鱼儿倒很气派,大大方方地道:“老兄别发火,有话好说,主持人的一成红利,我小鱼儿愿双手奉送,免费为大家服务。”
庄家闻言立即转怒为喜,没再表示异议。
阿呆道:“你这一成也不能白拿,还不快去取几张硬纸及笔墨来。”
庄家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如言取来一叠硬纸,一个大砚台,数支毛笔。
牌九桌马上变成了大家乐的大本营,小鱼儿将硬纸摊开,外面画了许多方格子,扯开喉咙嚷嚷道:“快,快来签呀,有签就有希望,没有签的只有干瞪眼。”
赌徒乙道:“签一支要多少银子?”
小鱼儿道:“不要太多,爽就好,先从每支十两开始吧,免得伤筋动骨。”
阿呆帮腔道:“十两是一个小数目,喝酒不醉,吃饭不饱,但如签满一百支,就可以赢得九百两,可以娶一个二手货的小老婆。”
凤儿道:“也可以买房子置地,或者开店当老板,运气来的时候城墙也挡不住,只要签下去,花点小钱,就有无穷希望。”
三小舌如莲花,说得天花乱坠,大家不由皆心响往之,纷纷提笔猛签。
有的签一二支,有的签三四支,何消片刻工夫便签下八十多支。
桌面之上,白花花的银子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甚是抢眼小鱼儿精神百倍,大声喝呼道:“不多啦,还有十四支欲签从速,千万别放过这个发财的好机会。”
阿呆对庄家道:“光抽头一点意思也没有,你也来签几支吧,这样才够刺激。”
庄家早已被大家乐的这一股热闹气氛所感染,当即爽快说道:“好吧,老夫也签五支,碰碰运气。”
凤儿的小嘴一噘,道:“哼,小气鬼,要签就签十支嘛,反正有一成的红利,也不需要你自己掏腰包。”
庄家倒很干脆,从善如流,果然签了十支。
还到了四支,小鱼儿不甘寂寞,自己签满了事。
换句话说,桌面上一共有九百两银子,谁中了签就是谁的。
凤儿早将硬纸板裁成细条,找到一个秘密所在,写好一百个签条,投入签筒中。
当众摇一摇,晃一晃,以示大公无私,将签筒往桌面一放,娇滴滴地道:“哪一位的手气好,请来抽一支。”
一阵相互礼让,最后由赌徒甲来主抽。
赌徒甲再度摇晃一下,伸手抽出一支来,当场朗声宣布“四十四号。”
众赌徒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中奖的。
庄家亦惨遭滑铁炉,没有摸到边儿。
中奖的人赫然是小鱼儿他们自己。
阿呆大喊大叫道:“哇塞!当真是运气来时城墙也挡不住。”
凤儿亦道:“大家乐,大家乐,大家输得快乐,我们也赢得爽!”
小鱼儿睨退:“少贫嘴,还不快把银子收起来,第二局马上开始,别扫了大家的兴。”
阿呆忙不迭的,找庄家要了一个麻袋,将银子装进去。
小鱼儿大笔挥毫,画下一百个方格,并且比照上一次的数目,率先签下四支。
这一次,用不到再大肆吹嘘,很快便签满了一百支。
而且,赌资加倍,每支二十两。
签是赌徒乙抽的,中奖的号码是十三。
中奖的人不是众赌徒,也不是庄家,又落在了小鱼儿的身上,一千八百两银子被阿呆装进了麻袋里。
第三局,赌资又有增加,每支三十两。
奇迹,意外!
古怪,邪门!
别人三签不中,小鱼儿却连中三元。
凤儿、阿呆的嘴都乐歪了,正忙着找麻袋,装银子。
赌徒甲道:“怪事,怎么中奖者总是他一个人,咱们连一个边儿也摸不到?”
赌徒乙道:“这中间一定有鬼。”
赌徒丙道:“说不定是遇上了老千。”
小鱼儿笑容可掬地道:“诸位太抬举我们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年轻的老千。”
赌徒甲道:“那小友为何会连中三元?”
小鱼儿道:“可能是财神爷另眼相看吧。”
赌徒乙道:“那我们还跟你赌个屁,准输没赢。”
小鱼儿道:“富贵不及三代,好歹也不会超过三次,第四次就该你们赢啦。”
赌徒丙道:“可惜我们已经输光,没有赌本了。”
阿呆道:“这好办,去找朋友借。”
凤儿道:“也可以去卖房地产。”
阿呆过:“当老婆也成,赢了钱再赎回来。”
可是,任凭二人如何大吹法螺,这个三小独乐,大家乐的赌局却再也维持不下去,众赌徒纷纷散去。
小鱼儿只好作罢,道:“阿呆,带着银子,走吧,咱们再去玩点别的新鲜刺激的。”
五千多两银子,有二百多斤,阿呆如何扛得动,愁眉脸地道:“妈的,想不到银子多也烦人,小鱼儿,我扛不动,帮帮忙嘛。”
小鱼儿臭骂道:“呆瓜,你不会去柜上换成银票,没有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走呀,至低限度老头曾经教过咱们不少事情。”
阿呆闷不吭声,将银子搬至柜上,换成银票,仅仅留下百八十两供零用的碎银子。
小鱼儿道:“阿呆,有一件事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可知咱们是如何连中三元的?”
阿呆傻笑一下,道:“你不是说财神爷在帮咱们的忙吗?”
“狗屁,听说财神爷正在闹穷,自顾不暇。”
“那咱们到底是怎样发财的?”
“靠作弊。”
“作弊?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作弊?”
“容易得很,一百个签号,清一色全部都是一个号码,大罗神仙来和咱们赌也赢不了的。”
“哦,原来如此,厉害,你真厉害。”
不由得阿呆连声叹服,赞不绝口。
猛可间,墙角的一张赌桌上传来一阵激烈的嘈闹声,紧接着便动手打起来,赌客四散退避,三小却越众行过去。
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和尚,正在和四名赌场的保镖大打出手,从旁人的口中得知。
小和尚输了不少钱,想要翻本,却已经没有赌本。
于是,拔出一把短剑来,插在桌子上,要和庄家赌剑。
庄家自然没有一把同样的剑跟他赔,故而给他估价五十两银子,小和尚则声称他的剑乃是无价之宝,非要对方出价十万白银不可。
双方南辕北辙,当然谈不拢,动口不足,继之动手,四名保镖闻讯赶来,原意是欲将小和尚赶出去,孰料和尚身手不凡,保镖赶人不成,反被人家打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保镖恼羞成怒,齐声一喝:“小秃驴纳命来!”
四条人影,四把钢刀,分从四个不同的方向闪电劈到,猛攻小和尚吃饭的脑袋。
在场的人都吓坏了,确认小和尚定然必死无疑。
事实大谬不然,-地金铁交鸣之声大作,火花四溅,四把钢刀与和尚的短剑一接触,宛若摧枯拉朽一般,立告断裂为二。
四名保镖大惊,暴退出三尺之地。
小鱼儿却一个大跨步,闪身而入。
因为他发现,和尚手里的剑,通体墨黑如炭,油光发亮,当下瞄了一眼,道:“和尚好功夫,宝剑尤其名贵,想必定是名闻遐尔的乌剑无疑。”
小和尚先是一惊,但很快便镇静下来,未置可否。
阿呆恼怒道:“小秃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装什么糊涂。”
小和尚的脾气不小,大瞪着眼珠子道:“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小鱼儿不假思索地道:“是本座就跟你赌一赌,不是就拉倒。”
“你拿什么跟小僧赌?”
“和尚想赌什么就赔什么。”
“小僧想借十万两银子。”
“可以。”
“空口无凭,请把银子亮出来。”
“你还没有说出此剑的来历。”
“没错,是乌剑!”
“朋友是怎么弄到手的?”
“这你管不着,快亮出银子来。”
“本座没有那么多银子。”
“有多少?”
“约五千多两。”
“太少,不成比例。”
“本座有一件宝物,与乌剑齐名,可以与你一赌。”
“是何宝物?”
“和尚一看便知。”
小鱼儿亮出“天王之星”小和尚却茫然无知地道:“这是什么东西,怎可与乌剑同日而语?”
阿龙大失所望,拾起半截断刀,像切菜似的切成无数碎片,然后自作介绍道:“这是绿林令,绿林中至高无上的信物,也是一枚价值连城的超级大钻戒。”
小虎阿呆道:“绿林中的规矩,谁要是持有此物,谁就是绿林盟主。”
凤儿道:“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指挥七十二分舵,可以号令无数绿林好汉。”
听在小和尚的耳中,不禁怦然心动道:“好啦,勉为其难,银子加上钻戒,跟你们赌啦。”
阿呆道:“银子加上绿林令?你的胃口真大。”
小和尚道:“我在这个赌场里输惨啦,必须捞点血本回来。”
小鱼儿未及深思,便一口答应下来,道:“你赌什么?”
“骰子!”
“一把见输赢?”
“这样最爽快。”
“难得和尚朋友这么干脆,请!”
“请!”
当即返回原来赌博的地方。
赌骰子最简便,仅三颗骰子,一个碗而已。
小和尚将乌剑往桌面上一插,抓起三颗骰子来,托在手掌心上,道:“谁先?”
小鱼儿亦将“天王之星”置于桌上,外加五千多两的银票道:“就让你先吧。”
“小僧如果掷出六点豹子王,你就输定了?”
“那当然。”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小和尚一点也不客气,握起拳头,一阵猛摇,口中还念念有词,似在祈求神明庇佑。
以期掷出好点子,蓦地手一张,三颗骰子滚落碗中。
此人好大的手劲,如珠落玉盘,响声清脆,飞旋快速,令人眼花缭乱,好半晌才停下两颗来。
两颗都是六,场中的空气登时凝结,静得可闻银叶落地之声。
倘若小和尚掷出六点豹子王,小鱼儿将无反击的余地,输掉五千两银子事小,输掉绿林令却非同小可。
最后一颗骰子仍在滚动未停,小鱼儿忽然从按在桌面上手掌心.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出一股暗力。
好巧好妙,简直匪夷所思,滚动中的骰子好似长了翅膀一样,突然转变方向,一碰再碰,奇准无比地碰到另外两颗骰子,轻轻地翻一个身,由六变作五。
另一颗骰子也是五,五点豹子。
不小,仅次于六点豹子王,只要小鱼儿的点数赶不上他,仍然难逃落败的厄运。
气氛紧张中,小鱼儿抓起骰子,吹一口气,哗啦啦的一声,掷于碗中。
声音更大,速度更快,好像大火上炒豆子,蹦蹦乱跳,更似有魔鬼附身,三颗骰子赫然叠罗汉似的叠在一起。
最上面的是一颗六,下面则无人知晓。
小和尚神色惶张,额头已出现汗珠,急声道:“请亮出来!”
小鱼儿神情泰然地道:“自己掀吧,免得怀疑本座动手脚。”
和尚不再迟疑,掀开第一颗,下面依然是一个六,再掀开第二颗,不增不减,还是六。
“六点豹子!”
“豹子王!”
场边交相惊呼,赞叹之声不绝。
凤儿道:“爽!小鱼儿是赌仙,无往不利!”
阿呆道:“爽!小鱼儿是赌神,百战百胜!”
小和尚则破口大骂道:“我看你们是不折不扣的大骗子“不算,不算!”
小鱼儿脸一沉,道:“为什么不算?”
“你作弊!”
“可有证据?”
“这”
“没有证据就是诬陷,该割舌头。”
小鱼儿的确动了手脚,但在场之人,连小和尚、凤儿;阿呆在内,竟无一人看出任何破绽,和尚自然拿不出证据来。
不禁恼羞成怒,未再作口舌之争,乍然出手如电,疾向乌剑抓去。
拍!是金丝鞭破空的声音,凤儿一鞭攻出,势如青天霹雳,饶他小和尚缩手够快,依然吃足了苦头,四个手指头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阿呆的动作也不慢,早以毫厘之差,抢先将乌剑抢在手中。
小鱼儿怒不可当地道:“他妈的,你敢在老子面前耍流氓。”
阿呆道:“你找错对象啦,我们是流氓的开山老祖宗。”
凤儿道:“是专门收拾流氓的克星。”
“给他点颜色看看。”
“给他留个永久纪念吧?”
“干脆扔到山沟里去喂野狗!”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骂得小和尚狗血淋头,也揍得他鼻青脸肿,举手投足之间,便被三小打倒在地,还在额头上留下一张“东风”作记号。
小和尚刚才对付保镖的气焰,早已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被阿呆一脚踩在脚下,杀气腾腾地道:“小秃驴,说,以后还敢不敢要流氓,装老大?”
吃了熊心豹子胆,小和尚也不敢再张牙舞爪,战战兢兢地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僧以后再也不敢了,但请高抬贵手,将乌剑还给我。”
小鱼儿一楞,道:“闭上你的嘴,输掉的东西还想要回去,作梦!”
和尚一脸苦相,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没有乌剑,小僧一定会死的。”
“鬼扯,乌剑乃身外之物,死不了人。”
“非死不可,必死无疑。”
“这是为何?”
“因为乌剑并非小僧所有,是偷来的。”
“从哪里偷来的?”
“大觉寺的住持慧元老和尚那里。”
“既已得手,输掉就算啦,与生死何干?”
“少侠有所不知,小僧乃慧元座下弟子。”
“噢,原来你是家贼,不在寺内好好念经,跑来此地赌钱已经犯了清规,为什么还要再偷你师父的宝贝?”
“只因小僧在此输钱太多,心有不甘,想藉乌剑的神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此亦人之常情,偷出来的东西也没有再送回去的必要。”
“非送回去不可,否则小僧一定会脑袋搬家。”
“哼,鬼话连篇,你不说谁晓得是你偷的?”
“乌剑是由小僧负责看管,推也推不掉。”
“晤,这倒真是一件麻烦事,你吃饭的家伙的确很危险。”
“所以,务请小英雄大慈大悲,救我一命,将乌剑还给小僧,此恩此德,今生报不完,下辈子也一定会报。”
阿呆的脚已离开,小和尚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感人至深。”
小鱼儿道:“可是,很不巧,乌剑也是本人所需要的东西。“和尚道:“这不打紧,送回去之后,小僧可以再设法偷出来”
凤儿冷然一笑,道:“开什么玩笑,这一次偷窃会砍头,下一次扒就会饶你不死?”
和尚振振有词地道:“事情是这样的,回寺之后,我可以辞去看管的工作,立刻办理移交,然后再下手去偷,自然不会砍到小僧的头。”
小鱼儿寻思少顷。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和尚一本正经地道:“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小鱼儿取出一粒药丸来,丢给他,面不改色地道:“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可愿将这一粒毒药服下去?”
小和尚吓一跳,道;“你要将小僧毒死?”
小鱼儿道:“毒发之期在三天以后,你若在三日之内能物归原主,本座自会给你解药吃,当然,一旦失信,必会七窍流血,百毒攻心而亡!”
失去乌剑,百死无生,服下毒药,好歹还有三天可活,和尚别无选择,立将药丸张口吞下去。
小鱼儿也很爽快,命阿呆将乌剑还给他,道:“难得朋友如此痛快,我小鱼儿也不再为难你,滚吧!”
小和尚大喜过望,谢恩而起道:“请教三位落脚何处?以便随时联络。”
小鱼儿道:“不必,本座决定会一会慧元老和尚,查一下乌剑怎会落在他的手中,你且告知大觉寺的详细所在,作为内应就可以了,说不定用不到你来偷,便可将乌剑弄到手。”
“是!是!”和尚大难不死,满心欢愉,千谢万谢后扬长而去。
凤儿不以为然,道:“乌剑已经到手啦,现在又要重新开始,真不明白小龙哥在搞什么鬼?”
阿呆亦道:“是嘛,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小鱼儿骂道:“你们懂个屁,山人自有打算。”
凤儿道:“有什么打算?”
小鱼儿道;“我想变清楚,慧元老和尚是何方神圣?”
“他的来历,跟我们有什么相干?”
“慧元若是王化的化身,关系可就大啦。”
“我还是不明白。”
“白痴,血手屠夫的身价不低,咱们可以将他卖掉。”
一语提醒梦中人,阿呆惊“哦”一声,道:“对,把他卖掉,朝廷有二万两白银的赏钱,咱们可以发一笔小财。
有钱能使鬼推磨,从古至今,金钱的诱惑总是令人无法抗拒,第二天一早,三小便直接来到位于静乐县城东南山坡上的大觉寺。
一名知客僧迎了出来,恭谨有礼地道:“三位小施主是来朝山进香?还是礼神拜佛?”
阿呆直接了当地道:“都不是啦,我们是来找银子的。”
知客僧呆了一下,道:“找银子?””
小鱼儿忙纠正道:“你听错啦,是找人。”
“找谁?”
“慧元老和尚。”
“什么事?”
“谈谈乌剑的事。”
“乌剑?”
“你没有听错。”
“请教小施主与敝寺住持是什么关系?”
“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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