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等于是跟包丽丽解释:不是巧遇,只是怀了鬼胎的女孩子到山里寻死给他撞到了,他起了义愤来找孕仙会的人,恰好在这里碰上了。换成关莹莹肯定是信了,可他不知道,包丽丽从头到尾就是在等他,如何肯信。其实他不解释还好,他油嘴滑舌的变得太多,包丽丽不敢确定地把玉郎君和陈七星两个凑在一起,可他这么绕着弯子一解释,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露了马脚。
“他绝对是陈七星?想不到,真想不到,他那张憨皮下面,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包丽丽一时间是又惊又喜了。
江进也一直惊疑不定,倒不是他看出了陈七星以前的影子,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陈七星就算不扮玉面春风小郎君,江进也认不出他,现在的轩昂少年和以前的黑皮小猴子,完全就是两个人。他。凉疑的是陈七星明明只有一道魄光,魄力却如此之强。他的野猪魄他自己知道,比一般的虎、豹魄都要强得多,与邱新禾的野牛魄也有得一拼,可给陈七星的桃花魄一箍,居然一下就箍瘦了一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听得陈七星挑战,他先抱了抱拳,道:“敢问阁下何人?”
“旧人啊,可惜你不认得我,不过化成灰我也认得你。”陈七星在心里叫了一句,道“本人玉面春风小郎君,你可以叫我玉郎君。这次本郎君出山,就是特地来找你们的.要把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扫荡干净。不必废话,上来受死吧。”
江进还没应腔,那边洪余光先急了,叫道:“江护法,你磨叽什么,灭了这小子,把那两个妞都抓回去。松涛宗给脸不要脸,咱们把她们肚子弄大了,索性大大地给他们长回脸儿。”
他不知江进先前野猪魄的情况,看陈七星只一道魄光,也以为不过如此,即便三对一,他估计江进也能赢。关莹莹、包丽丽又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他竟是起了色心。
江进心里其实也不服气,一个魄怎么可能这么厉害?洪余光一催,他心一横,叫道:“阁下好大口气,那就让江某领教领教,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他声未落,野猪魄先出。大野猪一声长嚎,猛冲过来,虽是魄光所凝,四蹄刨地带起的灰尘,竞高达丈余,真比真野猪还要强上三分。苍鹰魄同时放出,不过却留了劲,他还要防备边上的包丽丽、关莹莹攻他本体。苍鹰魄对陈七星,主要是起个牵制作用。
“我就不信r,你的桃花魄比我的野猪魄强这么多。”他在心里发狠。
陈七星先前担心关莹莹,用的力大了些,这会儿想起一个魄不应该有那么大魄力,收了五分劲。桃花圈成一个环,圈住野猪脖子,往上一提,大野猪前蹄离地,嘴中“嗷嗷”叫,再难进得一步,不过却要好于先前。先前那一箍,可真是箍得江进魂飞魄散,那一刹那,他简直以为这个魄要烟消云散,再也收不回来了呢。
“原来也不过如此。”江进心里转着念头,神意催动,大野猪往后一滚一跳,跳出桃花圈,低头又攻。虽然它头低得差点儿挨着地面,往前一冲,却还是钻进了桃花圈里,又给提了起来,便如给屠户提着了猪耳朵。它后蹄拼命刨地,将地面刨出老大一个土坑。
江进连试几次,都是如此,不由恼了。他眼见关莹莹、包丽丽好像只在一边看戏,没动手的意思,他神意一催,盘旋的苍鹰魄忽地下扑,抓向陈七星头顶。
陈七星不慌不忙,桃花圈一分为二,一个圈仍是提着大野猪,另一个圈往上一钻,圈向苍鹰魄。照理说,他一个圈子一分为二,圈子的力道应该就小了一半,但事实却不然。下面的桃花圈提野猪跟提个兔子戗的,上面的桃花圈拦住苍鹰魄,任凭苍鹰嘴啄爪抓翅打,竟是拿桃花圈无可奈何。它先前对付包丽丽的蛇藤草可是那般的威风啊,难道苍鹰突然成了麻雀?
江进不服气,一发狠,再不留手,上鹰下猪,全力猛冲,但效果却还是一样。陈七星的桃花圈看起来粉粉嫩嫩,却是比钢圈还要硬上三分,一鹰一猪枉自尖唳狂嚎,却是寸步难进。
不服气的何止一个江进,关莹莹、包丽丽为什么不插手,只在一边看戏?也是不服气啊!都是一个魄,都是草头魄,凭什么陈七星的魄就这么强悍?别说没见过,听也没听过啊,松涛宗没有,其他宗派也没听说过。光明七宗虽心法各异,大道却相通,草头f魄就是草头魄,一个草头魄若能打遍天下,那后面的魄还练什么?大家都不必练了嘛。可事实摆在眼前,陈七星这桃花圈的架势,还真就有包打天下的味道了。
关莹莹还好一点儿,她就没把玉郎君往陈七星身上想过,包丽丽则不同,她有九成把握,玉郎君就是陈七星。好吧,变了个人就算了,扮猪吃老虎的不是没见过,只说明这人心计深沉,但这个魄是怎么回事?没错,陈七星就一个魄。这一点儿她知道,松涛宗每个人都知道,难道一个魄练出的魄就格外强雄些?没天理啊。
“这人怎么这样呢?”包丽丽牙齿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生生地痛,这样脑子还清醒些,否则真要以为自己是做梦了。
其实她先前猜玉郎君就是陈七星,并没有特别的道理,只是出于一种女人可怕的直觉。结果这直觉居然是真的,而陈七星的真面貌,竟然还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这可真的有些儿让她发傻了。
陈七星背着手,轻轻松松挡着江进两个魄,意态之悠闲,不似在生死争斗,倒似在闲庭信步。那一面,洪余光只以为自己眼花了,一个草头魄一分为二还能挡住两个兽头魄,这世界颠倒了。现在其实是白天,不是晚上?
“江进,你搞什么鬼?”他怒叫。呵呵,以为是江进不肯卖力,挂羊头卖狗肉呢。
江进却是有苦说不出,回了一句:“今晚上鬼打墙了。”
包明日再却终于承认了眼前的事实,立刻兢改变了心意,道:“玉郎君,小妹来给你助力。”声音又甜又嗲。陈七星一哆嗦,桃花圈居然散了,给大野猪冲过来老长一截。要知道他的桃花圈其实是血环啊,凶横天下的血环,居然散了,可见包丽丽这一嗲的功力。
包丽丽声落魄出,四条蛇藤草抽向江进本体。江进急将苍鹰魄一分为二,化为两只苍鹰。以他的功力,最多也就一分为二了,可苍鹰的身子却都小了一圈。只见两只苍鹰,一只抵住陈七星的桃花圈,另一只护住他的身子,对抽过来的蛇藤草又抓又打。
他苍鹰魄一分为二,力道也就一分为二,如果说先前苍鹰一爪有千斤之力,这时每只苍鹰便都只有五百斤力道了。先前陈七星的桃花圈能挡住千斤鹰力,这会儿只剩下五百斤鹰力,该可以大占上风了吧?却不然,桃花圈仍是不守不攻,就挡在苍鹰魄前面,打是打不散,抓是抓不烂,但它也不会主动冲上前把苍鹰给圈住。这让包丽丽哭笑不得。
江进的苍鹰魄强于包丽丽的蛇藤草魄,但苍鹰魄一分为二,蛇藤草魄就要占上风了。包丽丽大展神威,四条蛇藤草如四条长鞭,纵横往来,抽得那叫一个欢。其实她的蛇藤草以缠劲为主,抽起来没多大力道,而且幅度拉得太大,容易给敌人以可趁之机,可问题是有陈七星挡在那里,江进没有进攻的机会啊。女主人抽奴隶,奴隶不敢还手,那还不想怎么抽就怎么抽?只可怜了江进这倒霉孩子,给抽得叫苦连天,苍鹰魄更是给抽得光羽乱飞,不时惨叫。
包丽丽却还不知足,身子一闪,到了陈七星边上,娇声道:“玉郎君,请你给小妹护法,小妹全力进攻。”她也不管陈七星答不答应,护着自身的四条蛇藤草也抽了出去。四条缠四条抽,魄劲在空气中居然抽得呜呜作响,真当她在耍长鞭呢。江进的苍鹰给抽得作鬼叫,哪里还是鹰,就是一倒霉鸭子。
江进一看情势不对,再任她这么抽下去,半个魄都要给抽散了,他急忙调动另一只苍鹰魄,中途拦截,两鹰合力,算是勉强撑住。为什么是勉强撑住呢?他的苍鹰魄要强于包丽丽的蛇藤草魄啊?本来确实是强过,可问题是边上还有陈七星呢,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看着。
先前江进苍鹰魄一分为二.陈七星没有趁势进攻,这会儿江进苍鹰魄往后缩了一截,陈七星总该向前压了吧?他还是不,就在半空中转圈圈玩儿,口中却道:“包小姐,放心抽他,我给你护法。”他这就好比人家上坡拉车,他不帮把手,却在边上叫,用劲啊老大,我给你喊着号子。
包丽丽气不得笑不得,嘴里倒是娇声应着:“好嘞!小妹的身家性命,呵就全交给玉郎君你了。”还对陈七星抛了个媚眼,比长鞭威力大,差点儿抽陈七星一跟头。
“不对啊,这、r头平时也是眼高于顶的,好像没这么风骚啊?搞什么?”陈七星大是纳闷。
包丽丽大家之女,长相又漂亮,当然不是那种f见了男人就发骚的女子,问题在于她知道他是陈七、星。说白了,这媚眼不是发骚,是存心在调戏陈七星呢。
陈七星不知道自己给调戏了,没气愤,倒是有些心虚。女人有直觉,男人虽然大多数时候傻不棱登的,偶然也有感觉不是?何况陈七星算是个极为细心的人,自然觉出不对,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却说不清楚。
边上关莹莹也没看出来,只以为包丽丽莫名其妙发骚呢,暗骂一句:“不要脸。”瞟一眼邱新禾那面,叫道“邱师兄,我来给你帮手。”
包丽丽这面的情形,邱新禾自然也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直气得野牛魄狂跳。关莹莹说要帮手,他却还不领情,闷叫:“用不着。”野牛魄蛮劲发作,把洪余光的一虎、一豹顶得乐不可支,满场欢跳。
关莹莹可不在乎邱新禾的看法,也不管他,一朵花飞出去,半空中一化为八,攻向洪余光。
洪余光对着邱新禾本来就不占上风,再要像江进一样分半魄回来,先不说半个魄的力对不对付得了关莹莹,首先就顶不住邱新禾的蛮牛。不过他性子里也有三分蛮劲儿,一虎、一豹竟不回护,却对散在一边的几名孕仙会徒叫道:“都过来!围成一圈,护着老子。”
几名孕仙会徒依言跑过来,在洪余光身周围成圈子,各执刀剑,看关莹莹的芙蓉花射过来,举刀就劈。若是一把刀、两把刀,挡不住关莹莹,可孕仙会徒共有八人,而且是围成两个圈予,前面四把刀横着,后面四把刀四面对应,又有洪余光指点,关莹莹的芙蓉花虽然变来幻去,一时半会儿,却也攻不进去。
关莹莹不由恼了,索性不管洪余光,先对付孕仙会徒,四朵花疾射而出。前面四名孕仙会徒同时一刀劈下,刀还未到,四花齐灭,可四缕魄光绕过刀剑,又现出四花,射向四人脸部。四人齐吃一惊,忙往后退,反刀回削。回刀倒是快,将四花同时削灭,却不防关莹莹共有八缕魄光攻了过来,另四缕魄光一直藏在边上呢,趁机猛冲过来,同时打中四人脸部,顿时就打了四朵桃花开。
魄若未修形只一道魄光时,劲力不强,最多也就是二三十斤力,关莹莹是女孩子,十斤力可能都不到。但借魄修形后,吸收了草头魄的魄力,再以魄术凝结,力道就大了,少说也有数百斤力道。所以说,莫看关茕茕打过来的只是四朵花,每朵花上,少说也有五十斤的力道,那还不开花?
关莹莹得势不饶人,一花打了不算,随后又是四花打出,只听“啪啪啪啪”四声响,又打在四人脸上。这四朵花刚打灭,另四朵花又生出来,复又再打,满场但闻“啪啪”声不绝,就她一个人在抽耳光了。
挡在前面的四名孕仙会徒鬼叫不绝,纷纷以手捂脸,刀也不要了。有的喊:“别打了,别打了!”有的叫:“娘啊,娘啊!”有的硬气些,不哭不叫,倒想了个巧办法:脸一捂,背一转,拿个屁股对着关莹莹——高兴的话,你就打吧,打出屁来你莫怪。猪往前拱,鸡向后刨,还真是各有绝招。
关莹莹倒也懒得打死狗,放过前四个,对上后四个。那四个一看情形不对,都慌了手脚,有的预先就捂着了脸,有的已有了撅屁股的打算,有的更是抬了腿想要逃跑了。
武士对上魄士,这个情形,很正常。洪余光却是义惊又怒,骂一声:“废物!”劈于抢过一把刀,喝道“都站我后面,背对着我,见花就劈,打你就挺着,谁敢动老子就砍下他脑袋。”
四名孕仙会徒依言站到洪余光背后,护着他后背。洪余光手中长刀一劈,迎着飞射而来的芙蓉花,独眼不往大里睁,却反而闭上了。这是什么绝招?别说,这还真是洪余光的独门绝招呢。
魄是用种意操控的,施展魄术与人相斗,便须全神贯注,不能一心二用,一面放魄与人斗魄术,一面操刀拿剑和人比武功,那是绝不可能的。不明就里的或许有些奇怪,怎么就不能一心二用呢?魄师最多不是有七个魄吗?难道一次也只能用一个魄?却不知魄虽不同,但一个魄也好七个魄也好,都是魄,都在五脏中做功夫,就好比一只拳头打出去,五个手指都能起作用。但武功与魄是两种不同的东西,那就没法子兼顾了。左手写字,右手画画,除非是死东西,左手一二三四,右手只画大脑袋小人,照着死套路去套,那还可以;若都是新东西,随时在变的,绝无可能。
但洪余光与别人不同,他现在是瞎了一只眼,\有一段时间,却是两只眼睛都瞎了的,后来是找了灵药请了名医才医好一只眼睛。两眼齐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却也有好处,让他练成了一样独特的功夫:感气之术。
感气之术施展起来,眼睛反而是个妨碍,要闭上,整个人心神放开,方圆数十丈内的一切变化响动都在他感应之中,既可以感应到魄动,也能感应到刀剑的挥舞,便可逐一应对。感应之术类似于镜子,人来就照,人走不留,比较被动,但劣势之下用来防守,却是相当不错。
洪余光闭上眼睛,一面感应着操控自己的魄与邱新禾相斗,一面分出心神感应着关莹莹的芙蓉花。关莹莹的花飞到刀子可及的范围内,他便举刀劈下,飞离就不管,一管心神就散了啊。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相当的呆滞,可却真是管用。关莹莹的芙蓉花根本就没办法飞近他身前三尺。
当然,即便是感应之术,也要牵扯相当一部分的神意,而且整体是被动的,所以虎、豹两魄的进攻之势也大受牵制,几乎是在绕着邱新禾的大野牛转圈子了。这也是他先前不想用感应之术,而要孕仙会徒助他守护的原因。但无论如何,他把两方的敌人都接了下来,而且一边施展魄术,一边施展武功,已是相当的了不起了。陈七星一直是分神留意着关莹莹的,看洪余光这个半瞎子居然有这门本事,闭起眼睛厦而能一心二用,也不由感慨:“这人居然有这样的本事,了不起,了不起。”
关莹莹却不这么想,洪余光居然闭着眼睛靠一把刀就挡住了她的芙蓉花魄,那她还有什么面子?不过试了几次,她也发现了洪余光这感应之术的弱点,比较呆滞,只能被动地应对,见招拆招,见花劈花。
“原来就是个死东西,看我给他来个好玩的。”关莹莹心中一动,醉香暗凝,一朵花直射洪余光面门。洪余光还是老办法,一刀直劈,将芙蓉花一劈两半,魄光散开,却不想花中还裹着一缕醉香,虽也是一劈两半,却并不散开,反是化成两股,便如两只粉嫩的拳头,同时打在洪余光脸上。
裹着醉香的魄光是给刀劈开的,醉香打出去的力道又不大,虽是猝不及防给打中,洪余光也只是脑袋往后仰了一下,并不觉得很痛。但古怪东西在后面,他吸了口气,醉香入鼻,浓烈的酒意顿时直冲脑际,脑中霎时一阵眩晕。
眩晕的过程不长,就只是两三息的时间,但在这两三息时间里,他的神意是迷糊的,神意迷糊便操控不了外面的魄。也就是说,这两三息时间里,他外面的虎、豹两魄类似于孤魂野鬼,是没人管的。而魄是不能不管的,你一不管它,它就好像傻了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三息看似极短,就呼吸两三口,那能要多久,但魄术的争斗,危险至极,生死只在瞬息之间。虎、豹魄一发呆,大野牛左一顶右一撞,顿时就把虎、豹齐掀到了一边。邱新禾还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间洪余光的虎、豹就傻了,不知道躲闪了?不过脑子里只是念头一闪他就反应了过来。只见大野牛甩下虎、豹,以野牛狂奔之势,猛冲向还在眩晕中摇晃脑袋的洪余光。
洪余光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