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为的人与被施为的人,双方不管是谁,只要有一个失慎大意,立即会引起不幸的后果!被施为的人轻则终身残废,无可救治,重则当场毙命,施为的人因为功力深厚,虽然较好,-也必落个走火入魔。血脉硬化,不能行动!
罗依华姑娘内功修为虽差,却也深知其中利害,知道此际实在不容有丝毫大意不慎,否则,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琪弟弟。
是以在闻听老化子的话后,那里还敢大意怠慢,连忙闭起星眸,摒去杂念,垂帘内视,按照调气行功心法,调运真气,与琪弟弟的真气汇合,藉琪弟弟深厚无比的真气之助,导引“大神丸”药力,穿行全身大小一百零八穴道,周而复始,俾使药力化为本身真气。
功行一周天过后,渐渐“大神丸”的药力已经完全散开,并且已化成她体内的真气!先前那所感到的奇热与痛苦,这时不但已经完全滑失,并且还感觉浑身轻松,舒畅无比!
周而复始,直到功行三周天之后,祝玉琪估量着大功已经告成,双掌这才缓缓地撤离姑娘的“百会”“命门”两穴。
前段已经交待过,这种以本身内功真力,协助别人导气行功,最耗真力不过,祝玉琪虽然身负旷世奇学,功力深厚绝伦,这时也不禁因真力清耗过甚,俊面苍白,疲乏不堪。
故双掌缓暖收回之后,立即不移不动的闭目凝神,垂帘内视,运功调息,以恢复真力的虚耗!罗依华姑娘星眸微睁,回过螓首,一见琪弟弟俊面苍白得怕人,芳心不禁大吃一惊,脱口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姑娘这一声惊呼虽不要紧,可把个神乞路衡吓了一跳,连忙飘身走到床侧,低声喝道:“这时千万惊扰他不得!”
姑娘望着老化子悄声的娇问道:“路伯伯,他不要紧么?”
老化子望了祝玉琪一眼,低声道:“他只不过是真力消耗过甚,并不要紧,只要运功调息一周天,便可无事!你现在觉得怎样?”
姑娘点了点螓首道:“药力似已完全与我体内的真力化为一体,充沛异常,较原来功力似乎增加了数倍还多!”
老化子满意的点点头道:“等会儿待他调息完毕后,再替你敲遍周身关节,打通奇经八脉,便可开始传授你昕想学的奇学绝技,只要你能用心勤练,三个月内的成就,足可抵上普通的七年苦学,与当今江湖高手一争长短!”
姑娘听后,芳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与欢喜,一双妙目里满含感激地望着老化子,娇声说道:“路伯伯,你这样成全华儿,华儿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老人家才好!”老化子微微一笑道:“报答我老化子大可不必,倒是他,你应当要好好的谢谢才是!”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运功调息的祝玉琪。
姑娘妙目含情地朝祝玉琪望去,只见祝玉琪的一张俊面,这时已不似先前那种苍白怕人之色,渐转红润,头顶热气蒸蒸,往上直冒。
忽然,姑娘像想起什么似的,望着老化子说道:“路伯伯,华儿想那敲关节,打通奇经八脉的事,可以不必了。”
老化子不禁一怔!问道:“为什么?”
“他太累了!”
“哦!”老化子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很心疼他!”
姑娘羞涩地道:“你看他刚才的脸色有多骇人,实在太使人担心了”老化子微一沉吟道:“奇经八脉如果不及时打通,不但你将来的成就难臻理想,而且在进度上也就慢得太多了。”
罗依华姑娘点头着螓首道:“华儿知道,华儿情愿慢慢的苦练,也不愿他太过损耗真力,何况,只要华儿多下苦功勤练,一样的能够打通奇经八脉,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迟而巳。”“你这话固然不错。”
老化子说着,略微一顿又道:“他内功深厚,已入化境,虽然损耗一点真力,实在并无多大妨害,只要能及时调息一次,立可复原十之七八,何况我早有计划,要你留下一粒大神丸,也就是要在他真力损耗过度后作为后盾用的,你又何必”
老化子刚说到这里,忽闻屋外传来一声鹤唳,老化子心中不禁一惊!灵鹤职司屋外监视,无端决不出声,如今定必有所发现!老化子暗想:在这深夜,有谁到来?是友抑敌?
这时,正巧祝玉琪行功调息完毕,睁开朗自,神光似电的扫视了二人一眼,身形微长,已经飘身落地。
忽闻屋外又是一声鹤鸣,接着便听得罗方的声音-道:“何方高人,深夜驾莅,既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难道还怕我罗方不懂得待客之道,未免太小家气了!”
罗方话落,并不见有人答话,祝玉琪剑眉不禁微微一绉,望了老化子舆罗依华姑娘一眼,说道:“老哥哥舆华姊姊请在房中稍待,小弟出去看看即回。”
话落,身形微幌,宛似平地涌现一般淡烟,快捷无伦地一闪而逝!
祝玉琪身形才一来到屋外,飘落罗方身侧,忽闻对面竹林内有人发出一阵桀桀怪笑道:“老夫还以为你这老鬼已经死了呢,原来躲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罢,又是一阵桀桀怪笑。
笑声刺耳至极,直若鬼哭狼嚎,令人悚栗!祝玉琪兴罗方心中都不禁微微一凛,暗忖道:“此人笑声震人心魄,内家修为显然已臻上乘化境!”
怪笑声甫落,人影微闪,已自竹林内飘身跃出一人,硬板板的站立在距二人丈外左右的对面。
月光下,只见这人是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生得尖嘴猴腮,颚下疏落的长着几根灰白的短须,面孔青渗渗的,高额翘鼻,双睛内陷,开合之间,射出两道阴森碧绿的精光,身上穿着更是不伦不类,那副形状,活像一具僵尸鬼魅,令人毛发悚然,不寒而-!
原来这形似僵尸鬼魅的老者,乃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老魔头一-蛮疆一怪,名叫邱长吉,外号阴凤使君。
这阴凤使君看来虽只五十多岁的样子,实际上已超过百岁,不但武学怪异,内功精深,已臻绝顶,尤其所练阴凤掌功,乃吸取天地阴寒之气,与体内真气汇合练成,端的阴毒无比!
罗方一见现身之人,竟是号称蛮疆一怪的阴风老魔,心中不禁陡地一颤,脸色微变,暗道:“怎么这个老怪物竟跑到中原来了。”
祝玉琪虽不认识老怪,但见老怪这副鬼魅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暗暗为之一惊,忖道:“这是谁?怎么生得这副鬼样子的啥?”
念尤未已,忽听罗方哈哈一声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怪,老怪!你找我罗方有何赐教?”
阴凤使君冷冷地道:“找你算账!”
“算账?”罗方不禁一怔,诧异地问道:“什么账?”
阴凤使君嘿嘿一声冷笑道:“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九尾仙狐沈巧娘吗?”
罗方心中又是微微一惊,点点头道:“记得!你是要替那淫妇报仇?”
“老夫的宠姬死在你手上,难道老夫不该报仇?”
“她是你的宠姬?j“你不知道?”
罗方摇摇头道:“不知道!”
阴凤使君冷冷地道:“好!冲着你这句不知道,老夫就网开一面,利息不算,只要本钱就是。”说着,碧眼倏张,丝光暴射地望了祝玉琪一眼,瞪着罗方喝道:“老儿,一命偿一命,你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还不爽快点认命自戕,难道要劳动老夫动手么!”
祝玉琪一听这形似鬼魅的老怪口气这么骄狂,心中不禁有气,剑眉微微一挑,才待说话;,忽见罗方仰天哈哈一声大笑道:“想不到那个无恶不作,淫凶阴毒至极,人尽可夫的万恶淫妇,竟是你这老怪的宠姬,要不是我罗方替你除了她,还不知道有多少绿头巾要你戴呢,不谢谢我罗方尚还罢了,反而要来找我罗方替她报仇,也真亏你有这个脸!”
阴凤老魔本来就很难看的一张青渗渗的面孔,居然被罗方的这几句话,说得泛起了一片红色。青里透红,这颜色有多么难看,不言可知,简直就像是一块坏败了的猪肝颜色,令人发呕!
罗方话声才落,立闻阴凤老怪桀桀一声怪笑,道:“老儿!任你怎么说,今天依旧难逃一死!”
祝玉琪实在忍不住了,剑眉倏地一挑?朗声-道:“你的话就能算数么!”阴风老怪望着祝玉琪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娃儿何人?也敢顶撞老夫!”
祝玉琪傲然的说道:“小爷名叫祝玉琪!”
“罗方是你何人?”
“我爷爷的朋友!”
“你爷爷何人?”
“不告诉你。”
阴风老怪阴恻侧地一整冷笑道:“老夫的话何以不能算数?”
“你说死,就一定死么?”
“当然!”
祝玉琪微微一笑道:“不见得吧!”
“为什么?”
“因为有我祝玉琪在。”
“小鬼,你好大的口气!”
“老怪,你的口气并也不小啊!”老怪碧眼一瞪道:“小鬼!你是何人门下?”
“你不配问!”
“你要架梁么?”
“岂敢!有我祝玉琪在,就决不能容你张狂!”
“你凭什么?”
“武林正义!”
老怪忽地纵声桀桀怪笑道:“小鬼,你太也不知天高地厚了,凭你这点年纪,也配谈武林正义,在老夫面前,管老夫的闲事么!”
祝玉琪剑眉又是一挑,朗声说道:“为什么不配!武学一道,以达者为先,谁和你谈年纪了!”“奸!好!”老怪嘿嘿冷笑道:“那么,你的武功一定不凡了!”
“对付你这老怪大概总还可以吧!”
阴风老怪一生纵横江湖七八十年,生性虽然淫凶恶毒,杀人无数,却从未遇见过像祝玉琪这样一个人品俊逸,气宇不凡,生性高傲的少年,心中不禁大为折服,爱惜之念油然而生!爱惜之念既生,语调也就随着转变得温和的望着祝玉琪说道:“小娃儿,你这样藐视老夫,依照老夫往昔的规矩,定然将你毙于掌下,不过”
老怪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忽地转头朝竹林内喊道:“琳儿!”
随着老怪的喊声,立见一条白影自竹林内飘身闪出,香凤飒然,老怪身侧已秀立着一个身着白衣,年约十七八岁的绝色少女。
罗方舆祝玉琪只觉眼前一亮,四只眼睛齐向那少女望去。
喝!好美!
一身白衣,月光下,宛似瑶池仙女临凡,不但美绝,而且脱俗,令人另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清高气质!亭亭玉立老怪身侧,相形之下,更显得老怪的丑怪无比!少女飘落老怪身侧,立即娇喊了一声:“爹!”
原来这绝色少女,名叫邱慧琳,乃老怪收养的义女。
别看老怪是个凶名素着,残毒绝伦的魔头,但对这位义女,不但宠爱尤如亲生,而且爱逾性命!是以,邱慧琳飘身闪出后,老怪那张青渗渗的面孔上,立时现出满脸慈爱之色,两只碧绿的眼神,光彩也变得异常的柔和!
世间的事,就是那么的维妙,令人难以想像!
谁也想不到,这个美艳脱俗,气质高华的少女,竟是淫凶恶毒的老怪阴风使君的义女!
老怪碧眼柔和,慈爱扬溢的望了爱女一眼,随即转望着祝玉琪说道:“小娃儿,老夫念你年青无知,又因你资质极佳,今天特地格外破例,让琳儿与你印证一番,只要你能胜得她一招半式,罗老儿的这笔账,不但从此一笔钩消,并且还有你的好处!”
祝玉琪闻言,俊目快似闪电般的掠了邱慧琳一眼,点头朗声说道:“好!我们就一言为定!”老怪忽地碧眼一瞪,绿芒灼灼地望着祝玉琪问道:“假如你输了呢?”
祝玉琪朗声一笑道:“我会输吗?我输了,当然悉听尊便。”
老怪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小娃儿,不管你输嬴,老夫不但不会难为你,并且仍旧有你的好处!”
这时,神乞路衡与罗依华姑娘也都已出屋,舆罗方三人并肩站在祝玉琪的背后,六道眼神均注视着老怪舆其义女邱慧琳。
老怪口中这种弦外之音的“好处”祝玉琪舆罗方父女等,虽然并没有介意,但神乞路衡却听出了瞄头:暗道:“不好!看样子,老怪分明是看中了小兄弟的人品资质,这场此斗,不管胜负,都将是个不了之局!”
老化子所料果然不错。
原来老怪这次与爱女慧琳同来中原,一方面是受青衣帮主之邀,出任青衣帮最高执法,一方面是因爱女年纪渐长,意欲为爱女物色一个人品武功俱佳的乘龙快婿!
因此,在乍见祝玉琪时,以为祝玉琪是罗方的子弟,乃才有只取本钱,不算利息之说。
及至后来见祝玉琪挺身阻止他向罗方寻仇,不但口气甚大,没把他放在眼内,并且气度高傲,那神情,大有泰山崩于前,神色不变之概!
心中不禁大为折服,而生爱惜,觉得这种人品气质,实在为武林少见,也正是最理想的东床之选是以才将隐身竹林中的爱女唤出,意欲让爱女与祝玉琪在武学上先行印证一番,然后再作打算。
在他的心目中,以为祝玉琪纵然身怀不弱武功,亦决不是爱女的敌手!再说,爱女倘或不能取胜,只要他亲自出手,还怕不立将祝玉琪制住。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确实蛮好,但又怎会料想得到,祝玉琪乃是个身负旷世奇学的盖代奇才呢,不但邱慧琳不是其敌手,即令他亲自动手,胜负谁属?也还难以逆料呢!
祝玉琪既未听出老怪的这番弦外之音,当然也不会将老怪口中所说的“好处”这两个字放在心上。
老怪话声才落,祝玉琪立即朗声-道:“老怪!你尽噜唆个什么劲,快叫你那宝贝女儿动手吧。”
邱慧琳姑娘闻言,也不待老怪说话,立即娇躯一幌,飘身秀立在祝玉琪对面六尺左右,望着祝玉琪一声娇喝道:“你胆子倒真不小,竟敢对我爹这般无礼,姑娘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姑娘话声方落,忽见眼前人影一幌,站在祝玉琪背后的那个蓬头垢面的老化子,已闪身拦在祝玉琪身前,怪眼一眨,望着姑娘笑嘻嘻的说道:“姑娘!我这位小兄弟,向来脸嫩最怕见女人,一见女,人脸孔就会发红,别说是动手了,请你原谅他一点儿,行么?”
邱慧琳自幼随在老怪身边长大,老怪的那副形同鬼魅的样子,虽然难看骇人,因为看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不觉得什么了。可是一见老化子的这副脏劲儿,就不禁绉起了秀眉,心中只想发呕!
老怪一见老化子忽地现身拦在二人中间,立即脚下微挪,已硬板板地飘身到了慧琳姑娘身侧,青脸一沉,绿眼倏张,望着老化子喝道:“路老化子,她们小儿女印证武学,碍你的事么,要你出来干涉,你的几根老骨头是不是在发痒了!”
老化子哈哈一声大笑道:“老怪!小儿女们印证武学,这句话说得实在颇为动听,照理我老化子本不该干涉,不过”
老化子说着,面色倏地一沉,说道:“老怪!你那点鬼心思,瞒得了别人,岂能瞒得了我老化子,只要你能改邪归正,这件事我老化子可以拍胸担保,包在我老化子的身上”
老怪闻言,忽地纵声桀桀大笑道:“路老化子,你难道不知道老夫的规矩么,只要是老夫想要的东西,武林中谁敢说个不字,你算得那头葱,要你来拍胸担保!
识相的,就站在旁边乖乖的看着,让他们动手互相印证一下,待会见老夫一高兴,说不定还会请你喝上一杯,否则,嘿!嘿!”老化子微微一笑道:“老怪!你那规矩对别人而言,或者可以有效,但对我这位小兄弟来说,恐怕就要打上个七折八扣了!”
老怪嘿地一笑道:“他敢!”
“除非他不想活!”
“你知道他是谁的门下么?”
“管他是谁的门下!”
“他是武林七大门派之首的武当门下呢!”
老怪笑道:“那更好办了,他要是不答应,老夫就跑上嵩山找玄一牛鼻子去。”“玄一道长要是也不答应呢?”
“谅他也不敢,何况”
“何况什么?”
“武当派有师傅至宝落在老夫手里,只要老夫以它作为交换条件,玄一牛鼻子必然俯首应命!”老化子闲言不禁一怔,暗道:“武当有什么师门至宝落在这老怪的手里呢,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化子心中在想,便转过头朝祝玉琪走去。
祝玉琪忽地走前一步,朝老怪拱手一揖,朗声说道:“既然本门至宝落在老前辈手里,即请老前转交给玉琪送返师门,不但玉琪感激终生,即本门全体,亦皆感激前辈恩德!”
说着略微一顿,满脸诚恳之色的望着老怪道:“至于老前辈要玉琪答应之事,尚望老前辈明示,只要玉琪力所能及,不违背正义,玉琪定必唯命是从!”
老怪满脸得意地望着老化子嘿嘿一笑道:“怎么样?路老化子,你听见了没有?”
说着,便即转向祝玉琪问道:“你知你师门落在老夫手中的重宝是什么吗?”祝玉琪点点头答道:“知道。”
“你且说说看。”
“本门掌剑真解。”
此言一出,老化子与罗方心中均不禁一惊,感觉诧果万分,暗道:“武当掌剑真解又是什么时候遗失的?江湖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只见老怪点了点头道:“你是武当何人门下?”
祝玉琪肃容答道:“玉琪恩师已仙逝两百多年,徒忌师讳,请恕玉琪不能随便奉告。”
老怪闻言,陡地一惊,不禁睁起一双碧眼,绿光灼灼,满是诧异的望着祝玉琪间道:“什么?令师已仙逝两百多年了?”
祝玉琪点点头。
“你是武当第几代弟子?”
“第十二代。”
“第十二代?”
老怪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站着的这个年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竟是武当派的第十二代弟子,论起武林辈份来,直此他还高,这真是武林奇谭!
老怪心中不禁凉了半截,暗忖道:“这小娃儿的辈份恁高,琳儿这段婚事,恐怕难以成功了,尤其是他们这种自命不凡的名门大派,对武林辈份长幼,看得更是严格,以琳儿的辈份,如何能舆他相配呢?看来只好”老怪想到这里,忽地另一股意念从心底掠过,不禁又升起了一线希望,暗想:他师门至实在我手里,只要我以此为要挟,他还能不答应么?
老怪想犹未已,便听得祝玉琪朗声说道:“本门掌剑真解现在何处,即请老前辈交给玉琪为感!”
老怪微一沉吟道:“掌剑真解交给你并不难,但你必须接受老夫一个条件!”
祝玉琪道:“玉琪刚才已经说过,只要力所能及,不违反道义无不遵命。”老怪面容一正道:“以你看,老夫的这位义女如何?”
祝玉琪微感意外的一怔,问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她的人品资质?”
祝玉琪朝邱慧琳姑娘略微端详了一眼,朗声说道:“温文娴静,容华绝代,清高脱俗,骨秀神清,可说得上是人间仙子,足堪舆九天玉女媲美!”
祝玉琪这寥寥数语,虽说是已极尽赞美之词,但并无丝毫夸张之意,以姑娘的绝色容华,确也当之无愧!虽然确实当之无愧,但女孩子天性害羞,在聆听这几句形容至极的赞美后,不禁羞得红飞双烦,蝾首低垂。
不过,芳心里却是甜甜的!不但甜甜的,而且还有着另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感觉!呵!她的一颗芳心儿“卜卜”直跳呢!为什么要跳?她自己也不知道!
须知邱慧琳姑娘不但生得姿容绝世,而且一身武学,除了阴风掌功,姑娘因为它太过歹毒,没有习练外,其他的已尽得老怪真传,并且深得神髓!尤其是在轻功方面,更有独特的造诣,高入化境,几与祝玉琪所习的“两仪复合轻功”身法媲美并论。
是以姑娘平素自视极高,不要说普通一般的少年子弟地瞧不起,即连差不多的年青江湖高手,也不在她眼下。
可是,当她隐身在竹林内第一眼窥见祝玉琪时,她不但已完全为祝玉琪那秀逸挺拔不群的人品所倾倒,更为祝玉琪那高超不凡的气度心折不己。
地在暗想,若得这样的郎君,为伴终身,纵然少活十年,也是所愿!
换句话说,在她这时的芳心中,已经暗暗地发下了誓愿:“此心已属个郎所有,非君不嫁!”姑娘芳心中有了这种情愫,又亲耳听得个郎如此的赞美,请想,她那颗芳心儿怎得不跳,怎得不甜甜的,更怎得不产生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呢”
邱慧琳姑娘心里甜甜的,可是另一旁,罗依华姑娘的芳心里却是酸酸的,好像倒翻了一只醋瓶般地,又酸,又难受!两位姑娘的心里一酸一甜,但老怪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只见他纵声哈哈一阵次笑,笑落,忽地正容说道:“小娃儿!你这可是由衷之言?”祝玉琪面色一正,朗声答道:“玉琪何敢戏语!”
老怪点点头道:“既然这么说,你总不该推辞吧!”
“什么事?”
“把她许给你!”
“啊!”祝玉琪想不到闹了这半天,竟是这么回事,不禁“啊!”的一声,惶急地道:“这怎么可以呢!”
“为什么不可似?”
“因为因为”
祝玉琪的一张俊面,不禁窘得通红。
“你不愿意是不是?”
邱慧琳姑娘在旁目睹个郎这副窘状,芳心不禁颇为不忍,急忙从旁插口娇声说道:“爹!你别逼他,让他慢慢地说好么!”
老怪望了爱女一眼,点了点头,朝祝玉琪冷嘿一声道:“小娃儿,老夫的话,向无更改,你不妨考虑考虑吧,只要你答应婚事,老夫便将你师门重宝交你,否则,哼!老夫就将它毁去!”老怪这一着还真厉害,祝玉琪心中顿时大急,连额角也急出了冷汗。
这种情形,神乞路衡与罗方二人看在眼里,心中虽然也是着急得不得了,但却也是无法可施!
祝玉琪因为掌剑真解,乃师门历代相传的至宝,关系实在太过重大,他不能为了不答愿这件婚事的问题,而使师门重宝被毁!
心中微一辗转,正想咬牙答应婚事,换回师门重宝时,忽然另一个意念,快如电光火石般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暗道:“我怎么那么傻的啥!”
心念一动,立即镇静的望着老怪说道:“你要我答应婚事,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你必须要拿出一点真才实毕给我看看,与我见个高下才行!”
老怪闻言,不禁纵声嘿嘿一笑道:“这有何难,你就看着吧!”
说着,倏地转身,单掌向竹林那边一挥,阴风掌功已经发出。
掌凤过处,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哧哧”声响,立见竹叶竹枝纷飞,直上半天。好好的一片竹林,顿时现出五尺来宽的一条甬道,所有竹干,完全齐腰中断,有如刀削的一般。
老化子与罗方看得心中均不禁暗暗乍舌,暗忖道:“这老怪果然名不虚传,功力确实已臻超凡化境,就凭这一手掌功,非一甲子修为,决难办到!”
老怪转脸望着祝玉琪道:“小娃儿!你看见了么?”
祝玉琪微微一点头道:“看见了。”
“你觉得怎样?”
“这不是绝学!”
“你能么?”
“决不会此你差!”
老怪桀桀一声怪笑道:“你太狂了”
“怎见得?”
“你才多大年纪!”
祝玉琪微微一笑道:“不信,我们较量较量!”
老怪道:“你真要较量么?”
“不较量如何能分高下!”
“怎么个较量法?”
“我们先对对掌力,然后再较量其他。”
老怪摇摇头笑道:“那不行!”
“为什么?”“在掌力上,老夫有九十年的功力,你如何能是对手。”
就玉琪哈哈一声朗笑道:“你太也自大了!”
“还没有你胆子大呢!”
祝玉琪沉声喝道:“你要是再不劲手,我可先动手了。”
“请便!”
祝玉琪忽地转身望着老化子舆罗家父女道:“老哥哥,你们且退开一边去。”
老化子与罗方等一听,知道祝玉琪要施展旷世奇学“两仪真气”与老怪一较高低!
闻言立即探手入怀,取出仅剩下的一颗“大神丸”递给祝玉琪道:“小兄弟,你把这个服下去吧!”
祝玉琪心知老化子哥哥的心意,惟恐他真力尚未复原,所以要他服下,以补助真力之不足!
其实,经过先前的一阵调息,他的真力不但已完全恢复,且还感觉得较前又增进了一分。他本想回说不要,但不忍违拂老化子对他这番关切的心意!故虽接过来,并没有服下,只往怀中一揣,感激地望了老化子一眼,低声道:“多谢老哥哥!”
老化子见祝玉琪没有照他的意思服下“大神丸”心中虽颇不悦,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叮嘱道:“小兄弟!你小心点!”
话落,身形一幌,立即与罗方父女纵退两丈余外伫立。
老化子等才一退开,祝玉琪身形也立即倒退五尺,暗中运起“两仪真气”望着老怪一声朗喝道:“老怪!接掌!”
朗喝声中,右掌已经平胸推出。
掌心外吐,一股无形的内家罡气,直往老怪当胸撞去!老怪做梦也想不到,祝玉琪竟是个身负旷世奇学,并且已经练成这种内家至高无上罡气的绝世高手。
待至柔凤袭到,隐含绝强无伦的劲力压来时,这才发觉对方所发掌力乃是无形罡气,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匆忙中运聚阴风掌功挥掌相迎!两股掌力相接,立即发出“轰”的一声大震!
老怪当场被震退一步,祝玉琪身形只略微幌了一幌,便已稳住!
表面上看来,祝玉琪功力似乎要较老怪略高一筹,实际上二人却在伯仲之间,不分轩轾!因为这一掌祝玉琪乃是采的主动,而且运集了全身功力攻出,老怪不但是被动,而且是在匆忙中提运掌功!
是以双方掌力交接,老怪才被震退一步。
否则,老怪将近百年苦修,功力怎会如此不济!虽是如此,老怪脸色也不禁勃然大变,这才知道,祝玉琪年纪虽小,但功力实已到了舆他相若的地步!
只见老怪脸色大变之后,立即发出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娃儿!功力果然不差,你也接老夫一掌试试!”
话落,右掌倏推,阴凤掌力已自发出,直朝祝玉琪当胸撞去!经过刚才的一掌,祝玉琪心中已经有数,知道老怪功力确实已臻化境,刚才的一掌,看似稍胜,实是侥幸!
是以一见老怪掌力推出,如何敢稍存怠慢,连忙潜运两仪真气,功行双臂。立掌当胸,迎着阴风掌力推出两仪真气神功,以双掌硬接了老怪一掌。
这一次两掌相接,威力较前更为骇人,只震得当地沙土飞扬,弥漫半空,周围四五丈内,尽皆是掌凤劲气!
这时,老化子罗方父女等,与邱慧琳姑娘均因在第一掌威势后,飘身退立在五丈以外。就这样,几人的衣角裙袂,也被震得飘飘翻舞!
这一掌相接,双方立即都被震得身形摇幌,踉跄退出两步,方始稳住身形,依旧是个半个八两!不过,祝玉琪心里甚是有数,以双接一掌,实际上他输了半筹!换句话说,凭功力,他较老怪是差了那么半点儿。
老怪一见这一掌已经运集了八成功力,也只略胜祝玉琪那么一点儿,依旧不能奈何祝玉琪,心中下禁难过到了极顶,怒气往上直冲!
怒气往上一冲,先前的那股爱惜之念,立即全消,暗道:“这娃儿,年纪恁青,功力就已如是之高,若不趁此除去,再过个三年一载,那还得了,武林中岂不唯他第一了么!”
心中这样一想、恶念顿生,立即暗中猛吸一口真气,提聚毕身功力,准备再来一掌,将祝玉琪置于死-!
须知老怪内家功力,修为已近百年,这毕身功力聚集的一掌,若果真发出,祝玉琪虽然势力深厚,禀赋特佳也必禁受不起,若然硬接,纵不致于击毙当场,起码也得被震成重伤!
就在老怪暗运毕身功力,双睛绿光有若寒电暴射,满头灰白头发根根竖立之际,忽闻一声惊急的娇呼道:“爹!”
娇呼声中,白影飘忽,香风飒然,邱慧琳姑娘的娇躯已快若电掣般地扑进老怪怀中,两只玉臂一圈,搂着老怪的身子,仰起一张娇美,纯洁无比的面孔,妙目里含着惊急之色的望着老怪道:“爹!你”老怪一见爱女忽然飞身扑进怀中,不禁微微一怔!旋即悟出爱女的心意,但却故作不解地喝道:“琳儿!你这是干什么?”
慧琳姑娘道:“爹!你不爱女儿了么!”
老怪故意怒喝道:“丫头!你给我退开!”
姑娘道:“爹!你就先打死女儿吧!”
老怪忽地举起右掌,喝道:“好!老夫就先毙了你吧,反正没人要!”
祝玉琪见状,心中不禁大惊,连忙喊道:“使不得!”
话未落,身形已疾逾电至般直向老怪扑去!
祝玉琪身形虽快,但老怪比他并不稍慢,祝玉琪形身扑到,老怪已抱着爱女挪开两丈以外。只听老怪嘿嘿一笑道:“小娃儿!原来你也喜欢她啊!
这样吧,你考虑好了,可迳往青衣帮总坛找老夫,老夫定必还你师门至宝!”
话未完,老怪已抱着爱女掠身跃起,有若天马行空般直向竹林外掠去,幌眼已到了数十丈外。祝玉琪不禁一呆!自语道:“又是青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