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轻而易举刺中了佑爵的心。
他们两人,虽然有缘无分,但穆槿宁从来就不会在他的面前玩弄心机,更是曾经帮助他除掉刘皇后扫除登基阻碍的女人,她这么说,他似乎无法继续怀疑。
“如今皇上也在这儿,不如我来当个和事老,我也身为女子,既然宝月有了心上人,如今两国又无战乱纷争,既然您当兄长的想要保护她,不如成全宝月有一个如意郎君依靠。”
佑爵和秦昊尧都不是愚钝之人,穆槿宁的言下之意,是要宝月嫁给大圣王朝的男人,这样的话,她虽然听上去还是一辈子留守在大圣王朝的人质,但实际上却有自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当然,穆槿宁绝不会是只有这一层表面上的用意而已。宝月嫁到大圣王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婿最大,哪怕皇兄也无法要求她回国,也更该考虑宝月的立场。而有了这一层姻亲关系,一旦两国往后再度交战,最大的悲剧不只是涂炭生灵而已,宝月这一家子,也会面临颠沛流离的后果,所以,佑爵更不能轻举妄动。
“我相信你不会拿此事开玩笑。”佑爵眼神一沉,悠悠说了一句。明知穆槿宁的用心,但她也是想用两国的亲事来成功化解此事,已经是用心之极了。
多年之前,他身为兄长,最担忧的便是宝月的亲事,听她赌气说过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之后,两兄妹吵了一架,他也知晓后妃们不待见宝月,流言蜚语多了,宝月甚至不肯再住在宫里,一个女子独自住在宫外的和风牧场,如今,听到宝月居然有了心仪的男人,佑爵首先的反应,却是高兴激动,而并非耿耿于怀那个男人的身份。
“此事朕可没答应。”就在佑爵心生动摇的下一瞬,秦昊尧却冷淡地打断了此刻的安谧,他心生不快,不知是因为佑爵言语之内对穆槿宁的毫无理由的信任,还是穆槿宁不曾提及要促成宝月跟另一个人的婚事。
穆槿宁想要将此事化解的意思,他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他胸口的这一口气,还不曾彻底消去。
“皇上……”穆槿宁看秦昊尧的面色铁青,俊脸上满是微薄怒意,她压低嗓音,轻蹙柳眉,低声劝道。秦昊尧全然不打算跟自己演这一出戏码,她格外为难。
佑爵看秦昊尧的眼底满是怒气和不屑,也无法继续忍耐,拍案而起,身为北国天子,他也是有脾气的。“我还没说不行呢,宝月是我最看重的皇妹,嫁到大圣王朝岂不是万分可惜?”
“粗鲁刁蛮的女人哪里找不到?”秦昊尧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在他眼中,宝月公主若不是空有一国公主的虚名,论姿色身段,涵养才情,哪里有任何出众的地方?
“此事没得商量,朕乏了。”秦昊尧朝着门口喊来荣公公,越过酒桌,拂袖而去。“送客。”
穆槿宁见秦昊尧走了,自己也无法久留,她唯有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佑爵的面前,面色凝重,本想化解此事,但最终还是不行。
“若您也愿意让一步,我会极力说服皇上。”穆槿宁的眼神幽深,不敢耽误太久时间,急着说出自己的心意。“您是宝月的兄长,自然比任何人都想要她好,我提的建议,是她能得到最好庇护的法子,您说是吗?若您觉得不对,我也就不再趟这趟浑水了。”
“长得这么俊,说话却这么难听……你当真可以说服那头犟牛?”佑爵无声冷笑,秦昊尧的脾气,实在是很大,不过,穆槿宁的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动了他。
“我自有我的法子。”穆槿宁微微含笑,言简意赅。
佑爵点了点头,也看得出穆槿宁神色仓促,天子都离开了,她当然不太方便跟他独处一室,他有太多话来不及问,此刻只能问清楚最重要的事,“我就问一句,宝月相中的那个人,可以保护她吗?”
“是。”穆槿宁回答的简单,却又万分笃定。
“那我就将宝月交托给你了。”佑爵的此言一出,穆槿宁当下就领会了他的意思,身为宝月兄长的北国天子已经点头,那这件事,就有一半的希望。
很早年的时候,她跟宝月说起过的,没有任何人不惧怕战乱,但她们身为女子,却又是最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