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改变现状,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件事,牵一发则动全身。
穆槿宁再度看了佑爵一眼,安静地离开了宫殿,她疾步走向不远处的秦昊尧,他走的并不快,似乎是在等她。
“你说的是真的?是什么人?”
秦昊尧蓦地转身,掉头看她,俊脸冷淡,稍显不快地问出心中疑惑。穆槿宁说起的事,他根本一无所知。
“皇上,是真的,那人是张奇将军,不过此事还没有下文……”穆槿宁微微怔了怔,但很快恢复了笑靥,伸出手来挽住秦昊尧的臂膀,神色一柔,轻轻说着。
“此事不会再有下文。”
秦昊尧却拒绝地斩钉截铁,黑眸肃杀阴鹜,再好看的面容,也因为此刻的寒意而令人难以亲近。
怪不得秦昊尧盛怒之下,鲜少有人敢到他身边去,生怕殃及池鱼。
穆槿宁望着他转身而去的身影,眉头更重,不曾站在原地,而是走上前两步,紧紧攥住他的手臂,眸光清浅冷然。“皇上,一个人之所以越来越强大,走上一条嗜血道路并不可取,而是若能放下许多介怀的事,若能宽容待人,才是真正的强大。”
秦昊尧的身子一僵,很明显地停下脚步来,只是不曾回过身子看她,穆槿宁的心中突然生出些许不安,虽然这些是她的肺腑之言,但哪怕是夫妻之间,或许也很容易就触怒对方。
他漫长的沉默着,穆槿宁哪怕内心忐忑地等待着,也不愿在此刻松开攥住他的手,神色平和温婉,用唯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嗓音轻轻问道。
“我这些话,是否让皇上不高兴了?”
她当真不敢回想,若是她不曾去他跟佑爵相见的殿内,是否这一夜会发生可怕的事。毕竟她闯进去的时候,秦昊尧已经手持火枪,抵住佑爵的胸口,哪怕她再晚些进去,一切不堪设想。
不管秦昊尧对她如何宽待疼爱,但她时刻都清楚,一旦有人激怒天子,成为他的敌人,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铁石心肠。
秦昊尧沉默许久才回过头来,望向身后的女子,眸光定在她仿佛生怕自己担忧而透露几分紧张急迫的姣好面容上,他微微蹙眉,俊脸除了微薄的怒气之外,更多的是镇定和冷静。
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一瞬间,却让穆槿宁无言以对,胸口冷的像是结了冰一样。
“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一点也不了解朕?”
她垂着螓首,脸上所有的神情,都在一瞬彻底崩落消失,心中不知为何升腾出来莫名的苦涩和无力。
或许是她太过自负,或许是她太多管闲事,无论她能获得何等样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筑在他们感情至上而生成的花和果,若他们的感情摇摇欲坠,中空枯萎,她如今得到的任何一切,都会变成看得到却碰不到的泡沫和幻影。
“我了解皇上。”她低低呢喃一声,或许身为秦昊尧的妻子,她本该事事都站在秦昊尧的身旁,哪怕不久之后两国交战也无妨,而不该擅作主张,试图用自己如此浅显的法子,去维护北国的宝月,试图为宝月找一条可以安稳无疑活下去的路。
秦昊尧的目光及其幽深复杂,他近乎高傲霸道地攫住她的精致下颚,逼得她无法在此刻宛若做错孩童一般低垂着头不看他,他要看到她如今的神情,哪怕一分一毫,也不要错过。
抬着她的面孔,黑眸直直地望入穆槿宁的眼底,他的嗓音低沉地仿佛从地下而来,若是旁人听了,定觉得不寒而栗,但穆槿宁格外认真诚恳地听着,一个字,半个字,也不想错过。“明明知道朕不高兴,你不还是说了?”
“若如今不说,往后就没机会说了,宁愿看到皇上如今生我的气,也不愿皇上往后生我的气……”穆槿宁弯唇微笑着,眼底的光华,渐渐由浅变深,她的嗓音愈来愈轻柔,落在秦昊尧的耳畔,像是每一个字都拥有让人无法平息的神奇力量。她微微顿了顿,哪怕下颚传来细微的疼痛她也不觉得,也不后悔,话锋一转,说的更加平静。“不只是想做一个好妻子,更想要履行一国之母的责任,不只是想让皇上满意我,更想让天下子民也觉得我做的事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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