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一切都变成你的了。”
“这一次,赢的人是你。”穆槿宁的目光,落在远处迷离的夜色之中,如今,还未天亮,夜色混着黎明将来的淡淡微光,更显得美丽。她说的平静,眼波不闪。
沈樱突地哭出声来,双手紧紧按住自己脖颈的瘀痕,方才她本是什么都不顾,蹬掉了脚下的圆凳,最终,她在垂死挣扎的时候,才觉得这样的痛,带着巨大的恐慌而来。这般的恐慌,让她突地,不敢死。
“是啊,或许你说得对,是我赢了,但我输了一切。”
她最终,也不是穆槿宁的对手。
感情真是可怕的东西,会让人遮住了眼睛,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穆槿宁的胸口传来一阵闷痛,或许爱的多深,恨就会多深。她垂下长睫,如今她逗留在锦梨园,也没有任何理由,还不如径自离开。
她回到雪芙园,秦昊尧已经躺在床上,紧闭黑眸,也不知他是否安睡。穆槿宁解开身上的外袍,夜色染上她的眉眼,几分深夜的寒意,爬上她的白皙肌肤,让她愈发苍白。这一年多的每一个画面,就像是走马灯一般从她的眼前飞速闪过,她都不曾觉得漫长,如今回想,才惊觉这一年内,也发生了许多事。
沈樱最终要离开王府。
很快,秦王府,就会恢复成原来的宁静。
因为,沈樱走了,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她也会离开。
其实这一场战役,到了如今,早已没有分清胜负的必要了。
她吹熄了烛火,安静地踩踏着月光,一步步靠近那个男人,心情莫名复杂难辨,百转千回,或许这世上,原本就鲜少有圆满的皆大欢喜。
这两夜秦王都在她这儿过得夜,她收拾他衣裳的时候,也不曾找到有别的东西,她是很难跟皇后交差了。
清晨,他起身的时候,穆槿宁也醒来了,为秦王着上朝服,为他准备了早膳,她坐在一旁,眉眼平静。
不管王府还有没有沈樱,此刻的他们,都像极了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
他早上习惯喝一杯茶醒醒脑,穆槿宁无言,为他倒了一杯龙井,送到他的手边,秦昊尧接过杯子,终于缓缓将眸子对准她的脸庞,漆黑的眸衬在玉雕似的容貌上,添了更多的俊逸。黑眸之中没有一分冷漠残酷,那双灿眸更如同耀烛,点亮了他脸上的神采。
她送他走出雪芙园,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愈来愈复杂。
赵尚跟他说过,他还没有成亲的想法。
若是语阳知晓,自然会难过,所以至今他不曾跟语阳提及,这桩亲事也颇让他费心头疼。但一想起那日赵尚眼中的无声坚决,却更让他的胸口,燃起一片无名之火。难道。他的语阳,还无法让他为之动摇?
赵尚的坚决,到底是因为谁?如今男未娶,女未嫁,他到底因为什么才这么毅然决然?秦昊尧想到此刻,将眸光移开穆槿宁,袍袖一挥,回过头去。
穆槿宁扶着门框,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她在官府的时候,曾经觉得冬天太过漫长,总是渴望春天早点到来,这样,就能结束一年的萧索。
其实,不管期待与否,春天也迟早会来。
人之所以会陷入坐立不安的境地,只要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该抛弃自己,人生,也总有四季,绝望的尽头,或许就是失望。
她的情绪,平复了许多,跟以往一般,看着念儿在自己身边玩耍,难得的静心让自己在半日的功夫,将一副绣图完成了。
黄昏之前,宫里的太监来了,说皇后准备了晚宴,要穆槿宁前去,马车已经备好了。
她并不意外,皇后逼得这么急。
到了景福宫,穆槿宁坐在一旁,面前的长台上摆放了许多道精致的美食,只是今日,皇后的胃口似乎并不好,只是尝了几口,就意兴阑珊。
“皇上听闻你来了,说马上就会来,不过让我们先吃着。”
皇后淡淡睇着穆槿宁,笑着说了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本宫托你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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