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昨日清晨刚剪来的梅花,我走之前还开得好好的。”雪儿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今早我也换了清水,按理说来梅花不该这么快凋谢。”赵嬷嬷也有些疑惑。
“算了。”
穆槿宁浅浅一笑,并未曾放在心上,只是她约莫睡了几个时辰,却依旧不曾看到琼音的身影。
“方才我看那丫头又去竹林练剑,但练到一半就跌了一跤,痛的她居然连剑都拿不起来,我就让她去自己的屋子睡一觉,看来如今还未醒来。”赵嬷嬷说了句,脸上并无太多痛惜神情。
“早就跟她说过了,练武不能太急躁,如今要不要去请大夫?”雪儿是个急性子,早已急着请示穆槿宁的意思。
“先让我去看看她再说。”
穆槿宁绕过走廊,疾步走到琼音的屋子,推开门看,琼音却并未安睡着,而是弓着身子,满面涨红,穆槿宁眼底一沉,面色大变。
“琼音你怎么回事?”
琼音从小练武,若是一般的小病,她自然忍耐着就过去了,方才赵嬷嬷说到她连剑都拿不起,她就知道此时不妙。
琼音眉头皱成一团,满头冷汗,穆槿宁将手背搁置在她的额头,若是风寒,她理应发热才对,可是她的脸却并不烫人。
“你小声点跟我说,别急。”
穆槿宁神色一柔,坐在她的床沿,俯下身子轻轻说道。
琼音的嗓音透着颤抖和低哑,“我也不知怎么说,从未这样过……下身胀痛,那种痛格外激烈,就像是,就像是我从高处摔下,正好下腹摔在梅花桩上的闷痛,可一会儿,又变了另一种痛。”
“多久之前开始的?”穆槿宁双手覆住琼音的双臂,眸光无声转冷。
“今日下床前还是好好的,郡主回来的时候,我正练完一套拳法,两套剑法,虽然觉得有些不适,可也并不大碍,若说什么时候越来越疼,那便是。”琼音回忆起这半日的时光,一切都很平静,突地她停下了话,眼神仿佛向穆槿宁求救。
穆槿宁接过她未曾说完的那句话,琼音眼底的忍耐,却让她心头发烫。“你想说那杯菊花茶。”
琼音点点头,赵嬷嬷也在一旁说,清晨她们从下人房出来的时候,琼音的确并无大碍,她揣摩着穆槿宁回来的时辰,先行煮好了一壶花茶,才去厨房取来点心,而琼音则在庭院中练武。
若是有人特意来雪芙园的这一壶茶中下药,琼音天性敏锐,绝不肯能毫无一分察觉。
想到此处,穆槿宁眸光一暗再暗,王府有规矩,下人是无法在主子的院子里随意吃喝的,哪怕一杯茶,也是不识尊卑,不分上下的愚钝。
琼音渴极了,又有她的允许,才喝了那一杯花茶。
这茶,绝不会是无缘无故有了差错。
她是为自己挡掉了所有的不幸厄运。
“雪儿,去请钟大夫。”穆槿宁知道不宜拖延,冷着脸,扬声喝道。
“郡主,我睡一觉就好了,别请大夫……”琼音虽然平素率性开朗,如今遇到这样的病痛,她毕竟也是个不经人事的女子,即便痛到了极点,满身冷汗,却还是难以启齿的难堪尴尬,直说不让任何大夫来瞧。
穆槿宁短暂沉默着,她知晓女子颜面单薄,可若是延误时辰,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吧,我找一位跟我相识已久的太医来瞧瞧,你怕见生人,那就放下帐幔,以红线把脉,不会碰着你任何一处,也看不到你的容貌,你甚至不必开口说话,如何?”她嗓音柔软,眼波之内,满是温暖笑意,极力宽慰道。
“这样行吗?”雪儿扶着琼音躺平了,为她擦拭额头和脖颈的冷汗,她将穆槿宁的话,当成救命稻草。
“赵嬷嬷,你去煮一壶热水,要用清水,雪芙园的水缸,水池,任何一处的水都不能用。”
穆槿宁仔细想了想,转身对着赵嬷嬷吩咐,说的巨细无遗。“就去你们的下人房的水井,打了水再煮,让琼音多喝一些清水,其他的食物,一概不能让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