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听闻忽大人的女婿是文人雅士,也不知忽大人对史学如此精通。”一抹毫不在意的笑,浮现在他的面容上,更显他的漠然和不恭。眼神一沉,面目生冷:“改日有时间,不如本王与忽大人切磋切磋?”
“秦王,我迟早会找到证据,证明朝廷之内,谁才是最大的野心之辈!”忽汮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狠狠道。
秦昊尧扯唇一笑,唯独笑意不达眼底,更显敷衍恶劣。“本王等着忽大人。”
忽汮冷哼一声,用力挥了挥衣袖,负手而去。
有臣子在秦昊尧身后骂了句,“王爷,这忽大人油盐不进,冥顽不灵,实在可恨。”
他却不曾开口,只是冷眸久久不曾化开那胜过黑夜的浓烈颜色,眼底宛若深潭,深不可测。
“贪赃枉法之人,一个也逃不掉。”
他突地低笑出声,凛然双目与森然白牙宛若深夜才出没的冷血野兽,这一句,毫无温度。
“王爷,太后在后花园等你。”荣澜姑姑出宫的必经之路等候许久,见秦王从雍安殿走来,急忙走上前去。
他下巴一点,跟着荣澜走向花园内,太后正坐在石凳上,面色阴沉,不带一丝笑意。
“有件事,哀家到如今,实在不能不说。”见昊尧坐下,她缓缓开口,语重心长,忧心忡忡。
察觉的到如今氛围,实在低沉压抑,他神色不变,安静倾听。
“前几日哀家去了清水寺祈福,也为你算了一卦。”太后转动着手掌之内的血红串珠,花白眉毛紧皱一团,突地冷声道。“师父说崇宁腹内的,对昊尧你而言,实乃不祥……”
“儿臣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太过荒谬。”他俊颜肃杀,冷冷回应。
停下手中动作,太后眼神深沉,语气软化几分,宛若劝诫:“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啊昊尧。”
他紧蹙剑眉,不以为然,淡淡问了句:“后宫因为这些话,闹得纷杂,真正可怕的何时是鬼魅?”向来都是人,向来都是流言。
太后凝视他的目光之中,写满担忧:“子嗣的事可不能胡来,还是小心为妙。”
“正因为如此,秦家的皇嗣,才如此稀少吧,母后。”秦昊尧沉默片刻,蓦地站起身来,已然要结束这段对话。
“崇宁在你眼中,如此重要?”
太后挑眉看他,脸上的笑容异样僵硬。
他的心口一震,她的存在,从来不曾与重要这个字眼搭上边,只是他把她当成一种,习惯而已。
“她肚子里的,是儿臣的骨肉,况且,儿臣没有理由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儿。”
太后的面目,陡然逝去所有的笑意,冷若冰霜,目送着他独自走远的身影,半响不曾开口。
“雪儿,陪我去清水寺一趟。”
等候了许久,直到庭院重新回复了往日宁静,穆槿宁才从内室走出,吩咐一句,神色匆匆走出庭院。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颠簸,她最终到了山脚下的寺庙。跪坐在肃静的佛堂之内,她缓缓闭上眸子,神情虔诚专注。雪儿替她接过佛香,笔直插向堂内高大的香炉之内,压低嗓音问了句:“郡主为未出生的孩子祈福?”
她但笑不语,沉默了许久,从坐在一侧的师父,求了签。心里头最终落入几分平静,她淡淡望向庭院,那棵菩提树,据说已有百年。
一抹异样的情绪,揪着她的心,她佯装安宁,紧紧握着这一枚红色的平安符,头一低,钻入轿内。
坐在轿内,她沉默着看向手心的平安符,眉眼之内,沉郁的颜色愈发浓重。
黄昏时分回到秦王府的正门,轿子压低,她刚走出轿子,扫视一眼王府门口,却有一名灰衣男子伫立在石狮子旁,左顾右盼,仿佛在等候何人。
“这位可是崇宁郡主?”见穆瑾宁带着雪儿走上阶梯,男人急急忙忙跑上前来,低声问了句。
“你是何人?”雪儿不让这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靠近穆瑾宁,一身戒备。
“小的是驿站的信使,从南骆而来,有封信带给郡主。”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送到她的手边。
穆瑾宁眸光一闪,不曾迟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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