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看清来人,猝然弯下腰去,对他行礼。
只是此刻的秦王,比起任何时候,还要显得冷淡,甚至,更可怕。
“你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沈樱动的手?”他挥手,示意雪儿退下,整个屋内只剩下他与穆瑾宁,冰冷话音落在半空,更加突兀。
“即便我的手里握有证据,王爷的心里,也早分黑白。”穆瑾宁缓缓起身,漠然望向他,丢下这一句。
她并不觉得太意外,以沈樱娇纵大小姐个性,若是被秦昊尧知晓这件事,自然地位受损,势必要先告一状,先下手为强。
他自然会站在沈樱那一边,那个女子,才是他真心喜欢的人,也是他的正妃。哪怕他清楚沈樱错了,又如何会维护一个卑微的妾?
“芝麻糊是王妃派人端来的。”她看着他铁青面色,却还是鼓起勇气,道出实情。“念儿吃了之后,就全身不适……”
“这一整天,他就没碰过别的东西?哪怕是从锦梨园送来的,这一碗芝麻糊,会经过多少人的手?你的想法,未免太武断。”秦昊尧睨着她,眸光冷淡,这一席话,说的格外冷静。
当她去锦梨园质问沈樱的时刻,沈樱的表情,分明是。做贼心虚。可是,他说的对,哪怕婢女承认那一碗芝麻糊是王妃送来的,也无法证明是王妃在里面下了药。
她拿沈樱丝毫没办法。
但却有人可以证明,是自己扇了王妃一耳光。
“我这儿,是有规矩的。”秦昊尧坐在软榻上,疲惫从黑眸之内褪去,他短暂闭上黑眸,薄唇边溢出这一句毫无感情的话语。“哪怕你还保留郡主封号,你也无法跟沈樱平起平坐。”
“念儿他,不是野种。”心底涌上无穷无尽的寒意,她皱着眉头,不改固执:“我不会容忍有人这么看他,更不能容忍有人要害他。”
听闻野种这两字,他抬了抬眉宇,深沉莫测的眼底,只剩下一片幽光。
“我与念儿的确微不足道,但当时也是王爷允准才进门。我不想见到念儿有所闪失,王妃借用这等手段施加威胁,为了何事,我是清楚的,王爷想必更明白。”冷冷说着这一句话,她的确一直在息事宁人,但这次,她是不平静了。
念儿是她最后的底限。
“没有沈樱的话。”他沉默了许久,俊颜上猝然覆上莫名笑意,锐利的眼神,直直望入她的眼底。“你就会心满意足?”
她从他的眼神之内,读到寒冰一样的心意。古有武则天牺牲自己骨肉将敌人拉下水的典故,今日,她穆槿宁竟也成为不顾儿子安危故意栽赃给正牌王妃的歹毒女人?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渴望得到王妃的位置。”
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她,对她下了定论。
“王爷,你从来不懂我的心。”她凝神望着他,任由他高大的身影,仿佛像是一座大山压过来,也不曾后退半步。
她苦笑着,眸光之内,透露着深沉的光华。
她渴望过的……他从未在意。
而他在意的……她从未渴望。
秦昊尧望着她此刻的眼神,胸口却蓦地一震,他怎么会忘记?
她是为了儿子才嫁给他。
或许这就是她所有的企图。
这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理由。
她转过身子,如今他们之间,只剩下猜忌。鼻端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是冷到心里的。
她望向不远处的摇篮之内,念儿的眼睛睁开了,黑葡萄一般的眼珠转动了几圈,又缓缓合上了眼。她压低声音,万分决绝:“王爷要把我如何处置都好,念儿折腾了一整天了,请王爷移步。”
她不想他们的争吵,再度惊吓着孩子。
“这就是你跟本王说话的语气?”他重重冷笑,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幽黑的眼瞳之内,薄怒愈演愈烈。
她的眼里,除了这个跟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还有什么?
“在这儿,服侍本王。”攫住她的下颚,感受着指腹下吹弹即破的光滑娇嫩雪肤,他眯起眸子,已然下了叫人难堪的命令。
她骤然睁大了水眸,不敢置信,他会这样惩罚她。
他轻轻拍了拍穆槿宁粉嫩面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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