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大人。”王镭查看了手边礼册,说道。
“带他来。”秦昊尧坐入红木椅之内,眼底的幽光,像是瞬间封冻了整个冬日的寒意。
不出半个时辰,王镭已然将这位大臣带来书房。
“不知王爷见微臣,所为何事?”王佐矮矮胖胖,看似忠良厚道。
秦昊尧的薄唇扬起一分淡淡笑意,瞥了一眼堂下坐的人,似笑非笑的黑眸,只是一刻关注,已然叫人心生不安。“王大人,这幅画,是宫中之物。”
这一句,王佐受了不小的惊吓。哪里还坐得住,即刻为自己辨明清白:“王爷,我可不敢开这玩笑,若是宫里的东西,难道王爷怀疑我是偷盗了宝物?”
“你不必过分慌张,本王只是好奇,这幅画如何流入你手。”秦昊尧的笑意更深,俊颜无双,只是他的高傲冷薄,更显得高高在上。“交代清楚了,本王可以不追究你的过失。”
王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平复了不安,自然不敢隐瞒,倾盘而出。“多谢王爷……这幅画是从一位书画斋的掌柜手里得来的,鉴赏后的确为名家真迹,才敢买下来,赠与王爷作为贺礼之用,至于这画背后的周折,还真是不知,望王爷明鉴。”
“行了,本王自会定夺。”秦昊尧生生打断王佐还未说尽的求饶,大手一挥,示意他可以走了。
王佐低着头,行了个礼,只能灰溜溜退了下去。
“进去。”王镭拎着一人的领子,打开门,用力一推,那人重重跌倒在地。
这便是书画斋的掌柜,鉴于平民身份,他不敢抬头,吓得浑身颤抖,只听到空气中传来低沉嗓音。“这幅画,哪里来的?”
“小的生在塞外,三月前回去探亲,到处寻觅一些上等的书画古玩,带回京城贩卖,不曾想过惹来罪过。”
“说的仔细些。”王镭喝道,吓得掌柜连连点头。
“鸣萝镇。在典当铺是死当,典当了五十两。典当铺的掌柜说,画卷的主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小的用一百两将画赎出来,他一口答应。之后王大人看中了,出了高价,小的就……”
秦昊尧转过身去,王镭见状,立即将掌柜驱逐出去。“还不快滚!”
“派人去一趟鸣萝镇,把所有的,都调查清楚。”
王镭闻言,头一点,随即领命而去。
这一幅画,是名家之作,全名芙蓉出水图,原本在皇后宫里挂着,直到五年前。崇宁十二岁生辰,皇后赐给了她。
这是她的东西。
他依稀记得,当下她收到这幅画卷之后,整日招摇过市,把这画当成是稀世珍宝,恨不得日日夜夜带在身边。他曾经冷眼相看,发自内心的嗤之以鼻。
她会比这世上任何一人,更看重这画,更清楚这画的价值。
她怎么会卖了自己的宝贝,怎么会用区区五十两白纹银轻易卖去?
他突地皱眉,面色冷沉,目光森冷决绝。
她像是一个谜团,他急着去解开。
他不在意她在塞外的过活,更坚决认为她不过为往日嚣张傲然尝苦果,但他依旧恨不得马上解开她内心的秘密。
他为了报复她,为了折磨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是他娶她的初衷,他不会忘记。
“荣澜姑姑,你怎么来了?”
在雪芙园恭候了许久,终于见到由雪儿领着过来的荣澜,穆槿宁弯唇微笑,眼眸愈发清澈动人。
“太后喝了你做的花茶,果然这些日子都睡得很香。太后叫我来问问,到底是用了什么秘方。”荣澜姑姑笑着,默默走近,示好地拉过穆槿宁的手,一道坐了下来。
穆槿宁的手中一阵温热,蓦地眸光一闪,更显温柔。“姑姑言重了。”
“上回夜宴散了,太后没来得及跟你说上话,她让我带话给你,说你做的不错。”荣澜侧过身子,面对着穆槿宁,安然告诫。“在王府内,如今不是你强出头的时候。”
“宫里进了一批上好的沉香粉,太后让我带了一盒给你,顺便再带些花茶回去……”
穆槿宁端着这小巧的银盒,笑意浸透眼底,巴掌大的小脸因为有了神采,更显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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