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韧性呢?她那令人厌恶至极的自信心呢?她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呢?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眉梢压着困惑,话一出口,他都不相信是自己问的。
“那个男人什么来头?”
“属下不知那人背景,不过好像是死了,所以才会独自抚养孩子。”王镭据实以告。
三年之后,他再见穆槿宁,竟已经是一个年轻遗孀?
怪不得,太后皇后看她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若没有皇室的施舍,她是个只有过去没有以后的人。
是一个,被牺牲了女子最美好最珍贵那段年华的人。
“她跟李煊,还真是相配,一个死了男人,一个没了妻子。”
秦昊尧的右手紧紧扣住粗糙缰绳,眼底只剩下凉薄的阴暗,马鞭一甩,他疾驰而去。
知道她的过去,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退缩。
李煊也绝不会成为男人中的例外。
李煊绝对不会,伸手选择穆槿宁。
狩猎大会,如期而至。
今日风不大,太阳正好,晒得空气也暖洋洋的。
她站在太子妃夏侯柔的身侧,太后体恤穆槿宁,让她们两人就近坐着,面前搁置一条长台,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茶水点心,时下的瓜果。参与狩猎大会的,上至一国天子,王孙贵族,下至文武百官,不管骑术精湛或是糟糕,这狩猎,早已是一种风俗。特别是年轻的几位皇子,摩拳擦掌,希望在开春猎到好猎物,有个好彩头。
在一旁观望的,自然就是皇族的女眷们,嫔妃之中除了最受宠的熙贵妃,另一个便是国母皇后娘娘了。后宫的几位公主近年来都已经陆陆续续出了宫嫁了人,比起三年前的狩猎大会,人数也少了许多。宗室之中,还有几个不太相熟年纪还轻的郡主闺秀,槿宁仔细看过,却也似乎全然认不出。
夏侯柔虽然出身名门,却毫无太子妃的架子,几回见面下来,已然感情热络。
虽然明知夏侯柔的身份高贵,她接近太子妃,或许又会惹来非议,但她还是多渴望有一个人可以亲近。
她无法否认,在最为孤独寂寞的黑夜,她也曾经暗暗羡慕夏侯柔,在最好年华,能够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真命天子。
女眷之中,唯一相熟的,便是娇兰郡主,只是从年少时,她们就是死对头。穆槿宁这两日听说了娇兰的处境,娘家没落大半,她找到的贵族少爷生性风流,成亲不过一年,就用善妒之名,将她驱逐出去,堂堂郡主,沦落为下堂妻。如今也只能在娘家,勉为其难过活。
三年来,彼此都成长许多,曲折坎坷,却又各自寂寞。
倚靠在熙贵妃身畔的,正是如今最受瞩目的沈家独女。沈樱。熙贵妃也是沈家人,与沈樱是堂姐妹,沈家家产万贯,更有最当红的贵妃与皇帝吹枕头风,沈樱的身价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当穆槿宁第一眼瞧着她的时候,还是受了惊。
在周师傅的店铺里,那个娇蛮的大小姐,便是沈樱。她如今身着粉色宫装,饱满娇艳的颜色,将她衬托宛若三月始盛开的漫漫桃花。她身上的任何一件首饰,美轮美奂的让人唏嘘不已,圆润姣好的面容上,画着精致妆容,更让人移不开目光。而她身上披着的,便是那件白色斗篷,丝绸细带结了个蝴蝶结,荡在心口,看似淡雅的斗篷,周边镶着一圈浅灰色狐狸毛,样式的确是别致极了。
那件斗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惊艳。周师傅想必是熬了许多个夜,这手工美色,女子见了都心存艳羡,更别提男人瞧了,还不轻而易举被这人儿勾了魂去?
“沈樱,上次你怎没进宫?”皇后笑脸盈盈地望着熙贵妃身畔这一位天之骄女,柔声问道。
“回皇后娘娘,那几天我正巧生了病,大夫叫我在家休养,实在没有办法,才不能入宫。”沈樱蹙着眉头,一副遗憾愁眉苦脸,万分遗憾。
“我这堂妹,从来都是身子娇贵,一有个风寒受冷的,沈家可就要乱了套了。”熙贵妃忙着打边鼓,绝美的面容上,笑靥绽放。
“是么?本宫可不曾听过,沈樱如此娇弱,不知往后为皇家繁衍子嗣,可要诸多磨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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