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微微蹲下身来,把我横抱起,我惊呼。他道:“如果能够娶到这么美丽贤惠的妻子捂热被褥,我就不求别的什么了。”
贫嘴。
我嗔怪了他一声,他继续抱着我前行。一路有殷红的枫叶从枝头飘落下来,铺满了前后的道路。杨沉的步子很稳,我问他:“我重吗?”他说:“很重。”
我白眼道:“重就放我下来吧。”他笑着低头轻轻啄了我的樱唇一口,说:“再重,就算砸死我,我也绝对不会放手。”
“死杨沉,我真的有那么重吗!”原本以为他会说“我抱着的是责任,当然重”等等煽情的话,没有想到他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子高兴。白白地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真是气煞我了。
枫叶在我们的周身飞舞,我痴迷地望着天空,那里有云雾缭绕,有仙鹤迷离。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往他的怀里使劲蹭了蹭,软软地说:“杨沉,枫叶为媒,天地为证,你我今日合卺,成为夫妻,日后,鹣鲽情深,举案齐眉……”
一个字,一个字,从我缓启的朱唇内轻轻逸出,我不知道我是用了多少的力气说出这样的话来的,用了多少的勇气去向往我和他的未来。
他说:“好。”一个字,很果断,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的东西,是挡在我的前面的。
我们,是夫妻。一生一代一双人。
我在阳光之下,唇角上扬……
我不需要一场多么豪华的婚礼,我也不需要他说多少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我只需要,每一刻的温暖,每一刻,有他保护的踏实感——南宫痕饶是顶天立地,戎马无阻,他不能够全心全意地为我一人而活,那么,他的所有的好,对于我而言都是多余的。唯独杨沉,眼里心里只有我,他只有我,只有我……
我将杨沉抱得更紧了。
杨沉——
从此以后,我水陵儿,也只有你杨沉一个人,为你杨沉而哭,而笑。
他抱着我回到了房间,馨儿说:“大少爷,大少夫人,刚刚奴婢听说,夫人在准备给三少爷挑选千金呢,上门来提亲的多得不得了,就快把咱们府门给踏破了。”
杨顷?我笑道:“可算是轮到他了,他也年岁不小了,是应该成家立室了,不知道咱们杨家的这位三少爷钟意什么样的女子呢。”
他深爱过一位渔家女子,那他钟意的,必定也是那番贤良温婉的姑娘。如果他可以找到自己命定的那个人,我想,杨沉一定会很高兴的。
没有人可以一直活在回忆里,活在回忆里的人,一定是非常痛苦的。我曾经沉溺在回忆之中,不肯自拔,我明白杨顷心里压抑的痛苦。无人与说,只能自己慢慢咀嚼那种心酸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