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杨府鸡飞狗跳,我站在高高的邀月台上,感觉头晕晕乎乎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这杨家的每一个人,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带着虚假的笑。
身子晃悠了一下,馨儿从身后扶住了我,无不担忧地问道:“大少夫人,您怎么了?”
我摇摇头:“我没事。”眼角往后一瞥,看见杨沉走到我旁边,负手道:“说吧,陵儿,你和二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单放?”我一愣,“你为什么这么问?”
杨沉苦笑了一声:“你说我为什么这么问,陵儿,你嫁进杨家,前后不过四五日的光景,二弟也是前天晚上才回来的,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去过了二弟的房间,二弟也进过我们的新房,昨天夜里你们是怎么过的?秉烛夜谈?你们有什么话,可以说上个一晚上?让我猜猜,你们是一见如故?还是早有交游?”
铁定是雪儿那个小丫头说出去的。我咬了咬下嘴唇,辩驳说:“杨沉,你别乱说话,我和单放是清清白白的,昨天夜里他只是为我掌灯,我背家规祖训到那么晚,你却在这里和别人通宵地打马吊。今天晌午婆婆考我,大家都在旁边等着看笑话,单放好歹还冒死提醒我,你又在哪里?你还好意思提。”
白天的时候我忍住了,没有朝他发作,现在却反倒成了我的错了。哼。
“我知道你今天要被娘考那些个东西,所以我昨晚才拖住了娘打马吊,娘能忘了这档子事情是最好,若是不能,为你拖延出一点的时间也算是好的。我怎么知道娘没睡几个时辰就惦记着你就下床来考你家规了,反而我睡得跟什么似……”杨沉摸了摸鼻尖,垂下了眸子,语气里诸多的不满。我瘪了瘪嘴,冷哼:“你有这么好心?你会这么好心才怪呢。”指不定心里在盼望着我什么时候翘在哪个角落里才好——自洞房那一夜起,他就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过。
馨儿连忙拉开了欲要张牙舞爪的杨沉,连连劝道:“大少爷,大少夫人,你们就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大少夫人的珠子丢了,大家都去你们的新房了。”
我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去我们的新房做什么?”
不是找珠子吗?找明珠就应该在杨家府第一寸一寸地搜寻查找才是,怎么都跑去失主的房间里了?难道他们不相信我丢了东西?
馨儿解释道:“大少夫人,每次府里出了什么大事,例如说现在大少夫人您丢了东西,夫人都会让大家都到出事地点去,查看有无作案者留下的蛛丝马迹,夫人很聪明的,她能够根据您房间里的每一个脚印手印判断出什么。大少夫人,您快别说了,快跟去看看吧。”
馨儿还未说完,我便拉着杨沉往人群拥挤处一路小跑。
“你拉着我干什么?你要去看就自己去看啊,再说了,这热闹有什么好凑的!”
“少废话!”
他怎么会懂我现在的心情——房间里的桌上,是一大摊的果皮,地上是一些瓜子壳,衣橱里凌乱着一大堆的衣物,还有两件是今天晌午去往花园前刚刚换下来还来不及让馨儿拿去洗的小薄袄子和亵衣。新房自从我住了进去之后,就从来没有干净过,平日里来人,我都将就着遮一遮就算是过去了。馨儿也被我迅速养成了偷懒的性子。
可是……现在那么多人要去我的房间里搜查证据啊!
搜到什么都是小事,当他们走进房间看到里面的一切时,厌恶而嘲笑地表情无疑会刺痛我的眼睛。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房间外面,推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拉着杨沉进去了。“婆婆……婆婆……我……”我心魂不定地站到了婆婆的面前,碍着霍巡抚也在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婆婆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退到旁边去。”“喔……”我好紧张地站在了旁边,惴惴不安地看着婆婆走进内室,满心绝望地朝杨沉身上蹭了蹭。
婆婆回头问道:“珠子是在哪里丢的?”
我如梦初醒,指着衣橱,支支吾吾道:“那……那……在那里面……”
婆婆和霍巡抚走了过去。
轻轻地打开了衣橱的门。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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