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于懿与孟蜻各自回房休息。傅诚则住在隆运会馆内专供车夫随从居住的地方。
等待夜深的时候,于懿打开了于馨房内的监控,瞧瞧她是否好好地睡在床上,观察了一会儿,见她确实是睡着了,这才真正放心。
她调好闹钟,设定在凌晨1:00,接着便准备先睡一会儿,连续多天夜里因为担心于馨,她不曾好好放松地睡着,即使白天有小睡补眠,她还是容易疲惫。
孟蜻发来了讯息:有没有睡着?
于懿:还没有。
孟蜻:你在做什么?
于懿:没做什么。
孟蜻:长夜漫漫无眠,我过来可好?
于懿先是在终端上输入“不好。”想了想还是删了,又输入“好吧。”马上就删了,改成“还是不要吧,我困了,想睡一会儿。”犹豫来犹豫去还是没有发出去。
结果踌躇了半天她一个字都没回复他,她盯着终端看,心想若是他再发一次消息过来,她就回复“好”。
然而孟蜻没再发消息过来。
于懿却睡不着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孟蜻说要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也许他只是过来随便聊聊,或者说点其他的事,别是她自己想歪了,可是他若是真有那样的想法……她要是答应了他过来,到那时候再拒绝他,他也许会生气吧?暂时还是像这样更好。
直到子夜,于懿臂上闹钟振动。她起床换上暗色裋褐,梳顺头发,将长发紧紧地盘成男子的式样。
一刻钟后,到了约定的时间,于懿发消息给孟蜻:我准备好了,出发吗?
很快,孟蜻回复:我在你门外了。
刑部大牢有专门审讯重刑犯的刑房,要潜入却要先过看守的卫兵那一关。
除了大门外的守卫与外围巡逻的卫兵之外。大牢内负责看守的狱卒共有八名,两两分为四组,每隔一个时辰轮流去大牢内各处巡逻,靠近门口的值房内始终有一组狱卒守着,一轮换完这一夜就过去了。
于懿和孟蜻来到刑部大牢附近,这周围已非民居,都是各部办公署事之地,入夜后静谧非常,只有巡逻卫兵每隔一段时间经过一队。
两人戴上红外线眼镜,等巡逻卫兵走过之后便越墙而入,避开大牢内部的卫兵,来到大牢值房外。
狱卒值夜,若是入内巡逻还好一些,呆在值房里守门反而是最易困顿渴睡的,夜夜轮值,这看守严密的刑部大牢又哪里会有什么事?但若是偷偷睡觉,一旦被司狱得知,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在这样的时辰,两名当值的狱卒正坐在那冷板凳上苦熬,其中一人已经打了好几个呵欠。另一名叫孙由的见他这般困顿,便神秘兮兮地道:“彭老七,你可知今日来了个女人犯?”
彭老七顿时来了精神:“不知道啊,怎样?那女人犯生得好不好看?多大年纪?”
孙由道:“二十多岁,据说长得很好看!”
彭老七道:“孙兄弟,等轮到咱俩的班,就去仔细瞧瞧。”
孙由猥笑道:“光瞧瞧怎么够,”
彭老七道:“大牢的门又不能开,除了瞧瞧也没啥能做的,最多就是调笑几句罢了。”
孙由招手示意彭老七靠过来,凑近他耳边道:“门不能开怕什么,一会儿看兄弟的……。”
彭老七嘿嘿笑了起来。
于懿在窗外听着这两名狱卒的对话,眸中流露出厌恶的神色,另一名狱卒许是刚来没多久,她不曾听过他的声音,这名叫彭老七的狱卒她却见过。年初她与母亲妹妹们在刑部大牢时,彭老七没少来调戏过她们,还都是半夜三更的时候,虽然没有开门真做过什么,言语上却极尽猥亵下流。大半夜的他倒是解了闷,却让当时于氏母女本就伤痛惶然的心境越加糟糕了。
孟蜻见她神色,猜她大概是想起了之前在刑部大牢的经历,便伸手轻抚她的肩。于懿对他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
没多久换班的狱卒回来了,彭老七便与孙由一起入内。
孟蜻借着窗内反射出的灯光,用唇语说道:“开始吧。”
于懿听见耳机内传来的声音,点头并戴上防毒口罩。孟蜻在窗户纸的一角捅破一个小洞,随后取出一支细长的灰色管子,打开盖子后拔出引信,将细管一头塞入小洞,另一头轻轻搁在窗台上,接着戴上与于懿一样的口罩。
不一会儿,细管在窗户内的那一端无声地冒出一股淡淡的薄雾。
两名狱卒本就巡逻了大半夜,在值房里坐了片刻后便困倦起来。两人打着呵欠,眼皮越来越沉,其中一名狱卒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喃喃问道:“哎,今晚怎么会这么困……。”
另一名狱卒揉着眼睛,昏昏沉沉道:“实在顶不住了,我先眯一下,一会儿换你,有人来了一定叫醒我……。”
话未说完,两人都扑倒在桌上,人事不知。
孟蜻收起细管,和于懿一起迅速进入大牢,他们有近两个小时的行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