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赵俨自小与她不甚亲近,所以潜意识如此顾忌姬无忧华,想到此处,文皇太后又起了一丝不悦,皇儿难道会因为一个妃子与自己生嫌隙?
文皇太后心一横:“姬氏如此知书达理,哀家深感欣慰,想必你也顾念家中许多,既如此,你便先行回府吧,只待五月初九册封之礼。”
姬无忧华大喜,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忙开口谢恩:“臣妾多谢太后娘娘……”
“慢!”一道突兀的男声传来,赵俨跨步迈入大殿:“母后且慢,朕说过淑妃待册封前三天再回府,如今时日还未到,请母后允准淑妃留在宫中陪伴朕。”
赵俨说着,两手握拳躬身朝文皇太后施了一礼,话语虽客气,口吻却是不容质疑。文皇太后轻轻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皇儿,淑妃回府乃是礼法所在……”
“母后,难道您要让朕言而无信吗?”赵俨打断她的话,狭长的凤眸带着一丝冷意,文皇太后一愣,皇帝竟然当场让她没脸,都是那个贱蹄子!怨恨的眼神射向姬无忧华,文皇太后将皇上对她的淡薄全部归罪于跪在大殿中的绝色女子。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心中的怒意翻江倒海,文皇太后面上仍是不露分毫,“皇儿既如此说了,哀家再阻拦,倒是陷皇儿于不义了?且罢,姬氏你退下,哀家与皇儿有话要说。”
听着文皇太后毫不客气的驱逐,姬无忧华简直是有口难言,这下子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完全在宫中难以立足了。姬无忧华施礼退下,心中第一次对未来起了茫然。
文皇太后见姬无忧华去了,这才掩着怒意问道:“皇儿,听说你近日没有去过瑞婉殿?你可知栗姬身子又不好了?”
赵俨接过宫女端上的茶水,刮了刮茶沫:“朕听说了,待会朕会去看看她的。”
文皇太后见他一派不甚在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皇儿这是怎么了?哀家不信短短几日皇上就如此宠爱那姬氏,甚至超过了栗姬,皇儿不要忘了,栗姬不可负!”
赵俨想到栗姬,心中划过一丝柔软,“母后,朕记得栗姬对朕的付出,朕不会负她的,至于姬氏……”想到姬无忧华那张绝美的脸和她在帷帐间的柔媚风情,赵俨努力忽略那一丝犹疑,目光坚定而阴鸷:“岂能让云氏一家独大?姬氏留在宫中是朕刻意为之,还请母后多多配合。”
就算有不舍,她也必须死。赵俨闭了闭眼,他还会有的,这样的女人,以及更美更懂风情的女人。
文皇太后欣慰地一拍手:“哀家就知道吾儿不是那昏庸之辈,放心吧,哀家知道怎么做的,苏州那边有何动向?”
“无甚异动,朕会命人密切关注的。”
思及苏州那一位,文皇太后精致的脸庞瞬间扭曲起来:“先皇真是可恨,竟将最好的全数给了那一位,可怜我儿……”
赵俨凤眸微闪,有些不悦:“母后,这些话莫要再提。”
文皇太后察觉失言,谨慎地左右看了看,除了翠嬷嬷宫婢们都离得较远,无人听见两人的对话,于是收起外泄的情绪,两人又闲聊了一阵,赵俨方才起身离去。
且不说赵俨出了长乐殿,又去了瑞婉殿,对那位娇弱的美人好一番安抚,只说姬无忧华回到殿里,越想越气,忍不住拂了桌上的一应器具。
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姬无忧华长长地指甲掐进掌心,没错,她是在恐慌,第一次,她有了恐慌的感觉。
心中隐隐的预感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自己如今已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上至皇太后,下至宫中妃嫔,环视着屋里的人,姬无忧华瞳孔微微收缩着,包括这屋子里的人,除了环儿与幻乐,无一不想置她于死地!
姬无忧华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心境,有赵俨的宠爱是个死,没有宠爱一样是个死,比起来,她宁愿去争去抢去夺,只是,她为何如此的惊慌失措,内心似乎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她听不清,也不敢去听,如今只管一步步走下去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宝一与宝二进来收拾在地面的狼藉,动作麻利,似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宝娟替姬无忧华斟了一杯热茶,并不出言劝慰询问,姬无忧华满意宝娟的伶俐,也在心中更加忌惮她。
“宝娟,你去唤环儿来。”
环儿进来,姬无忧华遣退了所有人等,闭上房门,只问道:“前番让你去查探的事,如何了?”
环儿环视一圈,脸上微微有涌动的喜意:“回娘娘,宫中四处都在传您的盛宠,奴婢命人密切关注着那几宫,只栗美人那边似乎有点动静,虽然手段高明,可也让奴婢探出了一二,云贤妃与柳昭仪并未出手,却也派人关注着,似乎想坐山观虎斗。”
“哦?栗美人?”那个皇上最为宠爱的女人?姬无忧华眼波一横,果真有人蠢蠢欲动了,没想到竟是她!“她欲如何?”
环儿闻言一赧:“回娘娘,那栗美人手底下能人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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