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忧华玩味地看着对面的两位公子,大夫人眼看岁数渐渐大了,肚子依旧没有动静,姨娘们更是镇日地在姬侍郎耳旁吹枕边风,姬侍郎耐不住姨娘们的磨,又见大夫人生子的可能的确太小了,便行了仪式将两位庶出公子入了族谱,如今已是正经的少爷了,与上次相见时畏畏缩缩大不相同。
府里的人想必都得了姬侍郎的警告,所有人面对姬无忧华仿佛她就是真的二小姐一般,毫无异色,两位少爷席间进退有序,看起来也有那么些风流倜傥,在姬无忧华面前不失一丁点礼仪,姬侍郎满意地点点头,两位姨娘见此脸上都几乎笑出花来,大夫人面色阴沉,轻哼一声,越发的不说话。
看出来大夫人的不痛快,姬无忧华心里却痛快极了,大夫人整日吃斋念佛,自己却是凶狠妒忌的人,往日里也不知怎么欺负这些姨娘们了。
珍馐玉食如流水般端上桌,觥筹交错,姬无忧华看着宴席间众人各怀心思,不由在心底冷冷地笑了,正吃着,宫里突然来了圣旨,众人一惊,忙起身跪在门前听旨。
宣旨的公公一番之乎者也,姬无忧华努力听了,心下却一沉,原来圣旨说淑妃姬氏贤良淑德,生母徐姨娘育女有功,特封徐姨娘为三品诰命夫人,晋为姬侍郎平妻。
圣旨一出,姬府如同一池碧波被突然投进了巨石一般炸开了,一屋人面色各异,姬侍郎高兴地接了旨,送走了宣旨的宫人,哈哈大笑起来,家里出了一名诰命夫人,是无比巨大的荣耀,何况是他一个区区小妾,此为其一,其二,皇帝封赏了淑妃的娘亲,证明这个淑妃在宫中是宠爱有加啊!姬侍郎越想越满意,直叹姬无忧华好手段,想着便对姬无忧华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
姬侍郎正乐着,就听大夫人一阵尖叫:“我不活了——”说罢当场不顾主母的礼仪掼了筷子,将桌上的杯盘扫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自己一个正经的高门贵女嫁到姬府做正室,皇上一个圣旨就让一个娼妓与自己平起起坐,叫她如何能接受!
姬侍郎见大夫人撒泼,发髻散乱形同疯妇,完全没了平日里高贵的形象,又惊又怒对下人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丢人现眼的妇人给我拖回去!”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去拖大夫人,大夫人厉眼一扫:“谁敢碰我!”下人被大夫人的威势一震,纷纷退后不敢上前,大夫人又指着姬无忧华,目眦欲裂:“你这贱人!定是你在皇上面前嚼舌!你这贱婢,不过是个……”
“啪!”突然其来的一巴掌扇到大夫人脸上,姬侍郎气得直发抖:“你这疯妇,再敢乱说,老爷我割了你的舌头!”
大夫人被打蒙了,嫁入姬府十几年,姬侍郎从为与她大声说过话,更遑论打她,这一巴掌,也让她清醒过来,自己差一点就将那足以杀头的秘密说了出来!大夫人惊得捂住自己的嘴,看着四周的人都在,不禁怨恨起姬侍郎在下人面前不给她留脸面,又想起皇上给她屈辱,不由嘴一瘪:“老爷,妾身不依……”
“你不依,圣旨都下来了,难道要抗旨不成!”姬侍郎气急败坏地吼着:“赶紧给老爷回房去,丢人现眼的,像什么样子!”
大夫人深感委屈,也不敢再说,嚎啕大哭起来,一众下人这才扶着她回了房中。
姬侍郎看着一地的狼藉,越想越气,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了。
屋里只剩的几人中,徐姨娘只是一开初闪过震惊之色,却马上归于平静,她没有那么高兴,苦了这么多年,名利地位她早看透了,做不做平妻她根本就不稀罕,想起姬侍郎那兴奋的嘴脸她只觉得恶心无比。
另外两名姨娘也怏怏的,犹如晒蔫的白菜一般耷拉着脸,心中又是酸涩又是妒忌,她们辛辛苦苦,拼着被大夫人弄死的危险生了儿子,本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自己还是个姨娘,那徐姨娘就生了个女儿直接晋为平妻了,叫人如何心甘!两位公子瞧脸色尴尬,见这场面,各自上前向姬无忧华和徐姨娘告了一声罪,便识趣地扶着娘亲回了院子。
姬无忧华一直沉着脸,还沉浸在那道圣旨带来的惊愕中,心里波涛汹涌无法平息,她本计划着将徐姨娘带出府好好侍奉,哪知赵俨突然降旨封徐姨娘为平妻,府中消失一个妾是小事,消失一个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再加上徐姨娘被封为三品诰命夫人,享朝廷俸禄,相当于三品朝廷命官,离府就更没指望了。
赵俨啊赵俨,你竟然坏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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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成了平妻,也就是姬府的主母,姬侍郎当即吩咐梁氏交了一半权力出来,两人共同打理家业,梁氏哭闹不休,也改变不了姬侍郎的决定,于是脸面上再也绷不住,直接气病了,姬花曼丽仍是闭门不出,避免与姬无忧华碰面行礼。
这下子,姬府管事的就只徐氏一人,姬无忧华扮了男装向徐氏支了大笔银子出门,特意带了两个小厮。
那两个小厮五官端正,很是眉清目秀,姬无忧华嫌他们原本的名字难听,便给高个儿的改了名叫文武,矮个儿的叫双全。
姬无忧华对文武双全道:“出门在外不可说漏嘴,你们要叫我少爷,知道吗?”
“是,少爷。”文武双全俱答道,脸上一阵兴奋,他们当然知道这是宫里的妃子,只想着好好为主子办事,得到主子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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