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鸣莺下得楼来,大厅已是热热闹闹摆好了几桌饭,“哟,头牌就是不一般呢,吃饭还得姐妹们等着。”一道尖酸的女音响起。
冯袖看去,“罗星姐姐今儿真是漂亮,可惜恩客都不在,白白打扮了一番。”众女闻言皆是一笑,鸣莺却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事。
罗星今日梳着高髻,脸上精心画了艳丽的红妆,樱桃一嘴一点,衣饰华丽。此刻被冯袖一席话气得扭紧了帕子,“伶牙俐齿,玉翁,可别仗着四娘疼你就得意,真以为自己是未来的头牌呢?”
冯袖无趣地一笑,在鸣莺登台之前,罗星是醉风楼的头牌,所以一直针对鸣莺,鸣莺不愿与她争执,冯袖却屡屡看不过出言相护。
入楼以来,随着一天天长大,自己的容貌越发美丽,更甚鸣莺。风四娘惊为天人,但凡外出便用面纱遮了她的脸,并为她造势,称她是花魁鸣莺的妹妹。京城有钱人家的子弟都被风四娘吊足了胃口,早等着一睹她真容。
“好了都别争了,过来坐下开饭。”风四娘发话了,众女都不再嬉闹,乖乖在桌边坐好。
“今日不做生意,姐妹们尽情吃喝,待会四娘有红包送给各位姐妹。”
众女一阵欢呼,风四娘虽狠辣,为人却是极其大方,平时客人私下给的财物她都让姑娘自己收着,过年时按每人身价的十倍封红包,鸣莺身价是一百两,红包便是一千两,这可是大数目,连冯袖和鸣莺心里也高兴,这样离她们赎身的那天就更近了。
大家心情好,宴席也吃得其乐融融,冯袖与鸣莺都喝了些酒,相视一眼尽是笑意。桃儿从门外进来,附到风四娘耳边说了什么,风四娘先是惊讶,然后眼神逡巡一番,落到冯袖身上。
冯袖一惊,风四娘已站起身,“你出来。”
冯袖随着风四娘走到门外,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铺面而来,冯袖系了系狐毛领子,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
风四娘上了车,将手递给她,“上来。”
冯袖一愣,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回头望了望,鸣莺正一脸忧色地看过来,风四娘已不等她,直接将她拉上了马车。
车夫马鞭一甩,马车随即摇摇晃晃向前行去。
“四娘,我们去哪里?”
“带你去见一位贵人。”
“可是,玉翁还未见客,四娘何不让楼里其他姑娘去?”
“这位贵人要清倌,楼里的其他几个丫头年龄还小。”四娘眯了眯眸子,看向她。
原来真是要她接客了!冯袖心里慌乱起来,怎么办,计划都快筹备好了,她本以为风四娘会像鸣莺那样将她公开拍卖,好卖个更高的价钱,哪想到竟在此时将她送了出去,太不合理了!
似乎是看出冯袖的想法,风四娘笑了,“怎么,玉翁在楼里这三年还想着其他的呢?你的才色比鸣莺更高,是当之无愧的花魁,四娘也想着将你捧红。”风四娘看她的眼神惋惜,摸上她细嫩的脸,“真是我见尤怜的美人儿,可惜了……”
冯袖一抖,风四娘是在可惜没有高价拍卖她的初次,还是?
“四娘,我们要去见哪位贵人呢?”
风四娘一记冷光扫过来,冯袖噤了声,不敢再问,手里的兰花香帕已是扭得变了形。马车停了,风四娘却缚了她的双手,又用帕子蒙了眼睛带着她下车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