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她要去招惹虹影国的那位二皇子?
“奴婢见过王爷。”静霖施施然走过来,对着濮阳玦一拜。濮阳玦看着她,眸子里的颜色分外复杂:“你……竟然没有随她去?一个奴才竟然不随着你的主子去?”说到后面,声音带着浓重的讥讽。
静霖微微蹙眉,不卑不亢地低头道:“小姐要做的事自然有她的道理,况且以小姐的实力,奴婢去了也不过是拖后腿;奴婢不过是心中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斤两,行事有分寸罢了。”
濮阳玦眯起眼,他忽然感觉到这个名义上是丫头的少女原来也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而她这番话显然是意有所指,莫非……是反过来在讽刺他?
他深深吸了口气,却并没有再说什么。环视一圈这个僻静狭小的院子,濮阳玦回想着刚刚白玉萝说的那番话,心里仿佛被一根粗糙的麻绳捆了一个活结,她的话语每回放一次,绳结的一头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拽了一下。
母亲,他一定不会再让那个女人再受到屈辱。濮阳琛所做过的一切,他会一点点算清,并且满满地全部还回去。“王爷。”严过在他身后低声道,“要上朝了,您请准备。”
濮阳玦看了眼站在原地的静霖,却见那侍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似乎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他冷笑一声,径直离开了院子。静霖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有微微的笑容,虽然鱼家的姑娘绝不依依男人,但作为自家小姐的男人,静霖并不希望濮阳玦只是一个空会说话而不敢实践的家伙。
“虽然不过是借种,但也要配得上我们小姐才是。”静霖轻轻嘀咕了一句。狄嘉没有听清,回过头正要发问,静霖已经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接到进宫的传召时,濮阳瑾已经大致猜到了所为何事。她将手边的玉石扳指紧紧地扣在手里,只见面前的太监谄媚地笑着,让她恨不能将这桌上的东西全部丢到这阴阳怪气的家伙脸上。
但她毕竟是公主,不能做出这样有失礼数的事情。她清了清嗓子,恨恨地道:“滚出去,本宫稍后便进宫!”
太监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心中却油然而生几分轻蔑。他好歹可是皇后宫里的太监总管,况且这事本是皇帝的安排,一个再不出嫁就成老姑娘的公主也好意思对一个奴才出气,真是心胸狭隘。
等到那太监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旁边的侍女书雪上前收拾桌上的狼藉,这才低声道:“公主,快些去换了衣衫吧,稍后要见的可是虹影国的二皇子和神知侯的小侯爷,不论如何,公主不可丢了皇家的气势……”
“书雪,现在连你也要来教训本宫了?”濮阳瑾恶狠狠地盯着她。书雪立即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道:“公主明鉴,奴婢自幼年在公主跟前伺候,怎敢对公主有异心?”
濮阳瑾恨恨地一跺脚,心中却闪过了一个人影。自从哥舒陵下狱,她就被皇兄下了禁足令,这次虽然能够让她走出公主府,却无疑又是让她步入另一个火坑。她抿着唇,也不知道哥舒陵现在是不是在天牢受苦,那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他……
一路忐忑地到达皇宫,濮阳瑾径直被宫女引到皇后宫中,太史晴一见她到来,便笑吟吟地上前挽了她的手:“皇妹这身衣衫可是极衬的,这样一个可人儿,一定是少年俊杰才能配得上。”她一双水眸含笑看着濮阳瑾,濮阳瑾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阴森。
是的,少年俊杰,而不是哥舒陵那样的男子。濮阳瑾麻木地被太史晴拖着走出宫殿,外面的御花园里阳光明媚,丝毫看不出昨日大雨后的狼狈不堪。她的眼睛盯着二人握着的手,恨不能立时将这只属于尊贵的后宫之主的手狠狠甩开。
低着头往前走,冷不丁脑袋上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濮阳瑾慌忙抬起头往旁边看去,却看到她的弟弟坐在一边的长廊上,吃着杏仁翘着双腿,完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见她们二人看过来,濮阳玦一耸肩,这才下地站好,对她们一行礼:“见过娘娘、公主。”
太史晴见濮阳瑾一副生闷气的样子,笑着道:“皇弟为何独自坐在此处?难道你皇兄怠慢了你么?”
“臣不敢。”濮阳玦嘻嘻地笑着,摸了摸自己有些发凉的鼻尖,随手一指那边的凉亭。从他们三人所站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凉亭正中端坐的三人。其中一身明黄龙袍的自然就是紫罗国年轻的皇帝濮阳琛,他的右手边坐着的正是那日濮阳玦在城门口见到的被大雨困住的年轻人,左手边坐着的黑袍年轻人倒是没见过,只听太史晴微微“噫”了一声:“想不到虹影国的皇子竟是这般低调的人物。”
濮阳玦在心里冷笑,面上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应该是故意穿成这样来讨好皇姐的吧?寻常的贵族或者皇室子弟都衣着华丽,而他独独穿成这般简单朴素的样子,显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