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陛下当然是指太上皇濮阳炘。濮阳玦面色凝重,如今是在英王府,白玉萝终于小声地把这四年来的事情说了出来,眼泪早已扑簌簌落下。“玦儿,他实在惨无人道,哪有儿子这样对父亲的?”末了,白玉萝哭了出来。
如果换作濮阳琛,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濮阳玦握了握拳头,低声道:“母妃,儿臣会将一切讨回来的,请母妃忍耐,好好照顾父皇,儿臣一定想办法将父皇的病治好!”
白玉萝的哭泣止住,惊讶地看着他:“病……”“这并非病,而是慢性毒。”鱼玹晚沉静的声音传了进来,让白玉萝的脸色遽变,几乎是拍案而起——幸好濮阳玦从旁稳住了她的肩膀。
碧色的身影从房间里的屏风后转出,正是面无表情的鱼玹晚。白玉萝正想开口责骂她的失礼,视线上移到她的脸,忽然吓得捂住自己的嘴:“你的眼……”
“你怎么偷听人谈话?有了些三脚猫功夫便很得意么?”濮阳玦不耐烦地道。他当然知道凭鱼玹晚一手功夫可不是什么三脚猫,至少也是传说中的九尾猫妖才是!
鱼玹晚看着惊恐万分的白玉萝,嘴角微微一动,抬手在自己的脸上随意一抹,左眼瞳的青色又一次掩盖为与右边相同的蓝色。她又看了看濮阳玦,淡淡地道:“王爷,以我在宫中所见,太上皇身上必然是慢性毒药,且中毒之久将超出你们想象,想要解毒,自然也绝非易事。”
“所以?”濮阳玦挑眉。鱼玹晚冷冷地看着他:“解毒之事,非王爷不能为。”
濮阳玦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淡淡讽刺和敷衍,眉头蹙起,哼笑一声:“如此说来,你是想与本王达成交易了。”
鱼玹晚也毫不客气地承认:“王爷应该明白,我的那个要求对您而言其实并不过分。”她一欠身,“告退。”便穿过他们二人,开门走了出去,把唐瀚和严过却狠狠吓了一跳,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房中有这女人的存在!
她竟然还想着哥舒陵,还想着把哥舒陵救出去。濮阳玦面色阴鸷,白玉萝却才从刚刚的震惊里恢复过来,一把抓住儿子的衣袖:“方才那姑娘,便是永嘉口中说的那位姑娘?”
“她说了什么?”濮阳玦有点意外,濮阳瑾竟然会主动对白玉萝说起鱼玹晚的事情。白玉萝皱起眉头:“永嘉说,你也老大不小,如今已回到了京城,也不能再像曾经那般不羁,年纪大了也该说一门亲事了。”
她竟然对这事这么关心?濮阳玦不动声色地道:“那么,皇姐可有人选给您?”
白玉萝有些无奈:“这她倒没有说。但她提到你身边有一位姑娘,容貌端庄大方,似乎出身并不怎么好,但若是你当真喜欢,劝我可以考虑为你纳为侧妃。毕竟英王府正妃之位可不能轻易交出。”她面色一沉,“你知道我的意思。”
“唔。”濮阳玦敷衍了一句。他自然是明白白玉萝话中的所指,要成为英王府的女主人,其背后代表的势力自然要是英王一脉,但现在濮阳玦身边能够信任的,也只剩下这四年里共同出生入死的一些武将,别的势力,他并未结交也无力结交。
他的回答显然不能让白玉萝满意。她愤愤地将他的袖子甩开,生气地坐回案几之后,一双手按着檀木的桌面,咬牙道:“那女人必然不是什么善类,你……不可与她走得太近。”
濮阳玦回过身,灰色的眸子顿时失去了一切感情,冷冷地落在白玉萝的身上:“母妃难道不知眼下的重要事情是什么吗?竟然在此时起内讧,鱼玹晚的力量我必然要加以利用,难道我就因为您这么简单一句话就要‘远离’她?”
“玦儿……”白玉萝惊讶地抬起头,却迎上了濮阳玦那冰冷的视线。她顿时语气软了下来:“母妃也是为了你着想,怕你被那狐媚子给骗了,你毕竟过去四年都是处在男人堆里,这些事情或许你并不……”
“男人堆里教我的事情,母亲永远想不到会有多少。”濮阳玦打断了她的话,“今晚您若是不回去,孩儿便叫人去收拾客房了。”
疯狂的一天大雨过后,冷古城的空气变得格外湿润,早起推开窗子,鱼玹晚深深吸了口气,顿时感到肺腑之中都是满满的水汽。她在窗前坐下,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四周空气里的水汽渐渐在她四周凝聚,慢慢地在她身侧形成了一层似有若无的蓝色光圈,将她包裹在其中。
有些吵闹的声音忽然从院子门口传来,鱼玹晚迅速睁开眼,异色的双瞳里闪过一丝冰冷,身侧的蓝色光圈一闪而没。“太妃娘娘也敢阻拦,你们这群奴才是瞎眼了吗?”一个清脆的女声叫嚷着。
鱼玹晚蹙眉:“静霖。”“小姐,没什么事啦。”静霖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她,“自从昨天的事情后,那三个年轻侍卫对小姐仰慕得紧,死活要来咱们院子里做护卫,我不过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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