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有这样残忍的父亲?鱼玹晚感到浑身仿佛置身在一个大冰窖中,怪不得鱼家的家训里便有“不要相信男人”这样的话,怪不得鱼家的女子但凡“借种”之后便与那男人再也不会产生任何联系——这世间的男子,竟然是这样的货色!
“英王爷,您这算盘打得是极好极精明的。”鱼玹晚的声音依然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即使她现在确实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可是她的声音从来都不会泄露出她一丝多余的情绪。
濮阳玦将她扳了过来与自己面对面,灰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的异色双瞳。“我要你。”他淡淡地道,“我要你这样的女人留在我的身边。”
濮阳玦没有察觉到,他的自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他仿佛已经蜕变为一个普通的男人,只是再请求着他心爱的女人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如此而已。
只不过,濮阳玦永远不可能活得那么纯粹,即使他真的已经努力过,努力让他只是纯粹地作为一个男人活下去。
“我从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留下。”鱼玹晚同样淡淡地拒绝。
濮阳玦的瞳孔收缩,他似乎在那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得意,可是又迅速地消失不见,又变成了一抹看不清的颜色。他的手扣着她的肩膀,双手的颤抖渐渐让鱼玹晚细瘦的肩也随之颤动起来,鱼玹晚紧紧地皱起她漂亮的眉。
“明日,你随我进宫。”濮阳玦吐出了一句话,“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要让你帮助我。”
次日辰时过半,英王府的马车准时出发。
濮阳玦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她已经将她那双漂亮而诡异的眼睛闭了起来,整个人挨着马车车板作出假寐状,让濮阳玦根本看不清她的想法。
昨日,当他说出进宫是为了去长信宫探望太上皇濮阳炘,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忽然间停止了挣扎的动作,面色愈加沉静如水。“我随你去。”半晌,她竟然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所以,她的弱点是“孩子”和“太上皇”?前一个好明白,可是后一个,濮阳玦却无论如何想不出其中的缘故。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濮阳玦自车内下来,鱼玹晚也轻巧地一跃而下,垂头垂手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她现在假扮的是他的贴身侍女,与他的亲信唐瀚和严过一道,“保护”着他的安危。
一行人先行去了怡景宫。那是濮阳玦生母白太妃的居处,昨日回到京城,因接风宴和府中事务濮阳玦未及拜见,今日进宫自然是要来拜见他的母亲。但走上那有着斑驳苔痕的阶梯,整个怡景宫里安静得可怕,仿佛没有人居住一般静谧。
“已经去了长信宫么?倒是省了本王不少的事情。”濮阳玦淡淡一笑,伸手在鱼玹晚的手腕上搭了一把,却被她不动声色地甩开。唐瀚和严过都不由对着她怒目而视,鱼玹晚面无表情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追上濮阳玦的步伐。
她忌惮的不过是濮阳玦那个对于孩子的“威胁”,除此之外,她并不需要对任何一个人表示出畏惧和臣服。
长信宫与怡景宫相去不远,步出怡景宫后往东南方走不出百步,便能来到长信宫。一同站在冷清肃穆的宫殿前,看到上面苍劲有力的“长信宫”三字,鱼玹晚抬起头看得很认真,似乎这字里也藏着什么玄机,而她正要深深地看进去。
“当初这三个字,正是父皇御笔亲自写的。”濮阳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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