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被火灼痛了心,古悦己由一阵惊颤中醒过来,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居然趴在茶寮的桌子上睡着了。先前的那些事,都好似一场梦。那些真的发生过吗?双腿仍有些酸麻,他直起身,才看见坐在对面的谷寻崖,双眉微蹙,似在沉思,见他醒来只是扭头瞄了一眼,平淡地道:“你醒了。”
古悦己四下扫视,只见四周空阔,并无别人,忙问:“你怎么在这儿?我大哥呢?”谷寻崖斜睨了他一眼,冷嘲道:“你这一觉睡得舒服得很,连发生过什么事都忘了吧?”他这句话象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古悦己刹时完全清醒过来,让起了所发生的事。
大哥!他记得最后一眼看见大哥,就是一把刀正朝他劈下去。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事?他记不起来了。古悦己跳起来,惊呼:“大哥!他们把大哥怎么样了?”他双目圆瞪,气势汹汹地对着谷寻崖,好象他才是杀了大哥的凶手。
谷寻崖漫不经心地道:“我回来时,就没见到其他人,只有你。和你现在看到一样,收拾得干干净净。”他说得没错,整个茶寮打扫得纤尘不染,桌凳都擦得光亮如镜,地面也扫得干干净净,好似从未有过人迹一般,更别说打斗的痕迹了。
古悦己心一沉,一下坐回凳子上。那些人是什么来历?为何要找他们的麻烦?大哥现在生死如何?他是一点头绪也摸不着,就连当时在场的人都消失不见了。他不知道他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明明走了,昏倒在路上,又怎么回来这里的?
古悦己瞪着谷寻崖,道:“是你把我弄回来的?”谷寻崖道:“我回来时,你就在此,我还以为你被蒙翻了,丢在这边的。”“胡扯!”古悦己气恼地道:“大哥明明护着我逃出去了,我从马上摔下来,昏倒在路上”说着惊疑地望着谷寻崖:“你不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了吗?又跑回来做什么?该不会是那伙人是你的同伙,你们联起手来对付我们吧?还有,你为什么既不喝茶,也不吃面,你其实早就知道里面有蒙汗药,对不对?”他越想越觉可疑。
谷寻崖冷笑着看他,道:“你真该去说书了。倘若我真是同他们是一路的,你这会儿还会在这儿吗?早和你大哥骨肉团聚了。”古悦己也觉得有些说不通,但他生性粗枝大叶,遇事不够沉稳,所以今日之事让他始终摸不着头脑。
谷寻崖看着他抓耳挠腮、惶急无措的样子,颇为不屑,将一封信抛到他面前,道:“这是他们留给你的信。”古悦己抓起信,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三日后,洛阳城外关帝庙,以谷寻崖首级换你大哥!”他看得似懂非懂,但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些人要的是谷寻崖的人头。他不及细想,抬手抽出桌上的剑,唰地一下架在谷寻崖脖子上。
谷寻崖既不躲也不反抗,只是静静地望着他,道:“看来,你真打算摘下我的人头去换你大哥了?”古悦己凛然道:“只要能救大哥,他们就是要皇帝的人头,我也会设法取来。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谷寻崖轻笑道:“当真手足情深,连我这外人都感动得很呢!”古悦己不理会他的明褒暗讽,道:“你还有何话说?现在不妨都说出来,有未了之事,我能做到的,自会尽力去替你完成。”
谷寻崖微哂。不知怎地,见到他的笑,古悦己心底就不由得一颤。“我只有一句话想说。”“你说。”“在下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你拿了我人头,真能换回你大哥吗?他们若言而无信,你又有几分把握救出你大哥?”
古悦己一颗心沉了下去,这些他确实未想过,对方的来历、目的,他丝毫不清楚,救大哥自是没有半分把握。他做事向来是直来直去,懒得动心机,遇事从来都是大哥应对处理。现在大哥不在了,他就失了主心骨,没了主意。谷寻崖早知他有勇无谋,只懂得打打杀杀,不懂得慎思权谋。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设好局,诱他们入套,哪里简简单单就能做罢了。
古悦己见他皱眉凝思的样子,竟有几分象大哥,他心念一动,反正目前别无他法,不如听他有何高见。于是撤开长剑,在他身旁坐下来,小心翼翼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谷寻崖好笑地看着他,他做事倒是直截了当、干脆俐落,想取别人的人头时,他就刀剑相向,想要别人给他出主意时,剑一撤,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率真得可爱。
“你倒底有没有办法?”古悦己不满地抱怨:“笑得怪里怪气的,让人浑身不自在。”正因为他生性率直,才没有装腔作势、低声下气的丑态。谷寻崖莞尔,道:“我现在还没有好办法,倘若你暂且留住我这条命,一齐去洛阳,到了那里或许就有办法了。”“要是到了那里还想不出呢?”“就算到时还想不出办法,我人就在你面前,你是要我的人头,还是一齐救你大哥,全凭你高兴。”古悦己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他总觉得有些事想不明白,一时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对。
“你为什么要帮我?”在客栈住下后,古悦己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原本他是想一鼓作气赶到洛阳,可他发觉谷寻崖强自支撑赶路——他毕竟伤未痊愈,虽未表露,神情总有些不自在。原本他不打算管他是否支撑得住,但心总是不争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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