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直跳脚道:“你个小贱人……”
“阿音,你甭怕,我们许多人当年都曾拜你爹为师,谁要是无端端地欺凌你们孤儿寡母的,先问过我们同不同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从人群里站了出来,高声喊道。
“卫小哥是好人啊,当年要不是有他帮忙写状纸,我那当家的现在还在牢里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在人群中说道。
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接口道:“是啊,当年还是那卫小哥发动大家伙修了村里的路呢,不然我们大伙到镇里可没那么方便,就说那赵家的生意也不能做的这么大。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就是,那赵家不过是个外来户,这几年富裕了而已,怎么就专干那欺男霸女的事呢!这许娘子,咱们大家都知道她的为人,不说相貌就看她平日里的行为,就知道人家定是大户人家的出身,也是他赵大有一个癞蛤蟆能肖想的?”
“你还不知道吧,那赵大有就是个色胚,你家大姐、二姐可要小心着点,看见那赵大有记得要绕着走,莫被他调戏去了。”一个老大娘对着同伴慎重地叮嘱道。
被叮嘱的脸色恐惧,连连点头。
那赵大有若是知道他今日出的昏招,不但没让他如愿还会让他身败名裂,不知道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卫初音拿袖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深深地朝喊话的那个年轻男子福了福,“阿音多谢小哥仗义!”
朱逢春脸上的汗顺着他脸上的沟沟壑壑不停地滴落,事到如今,他就算再想置身事外也容不得他选择了。
反正他朱逢春也没收了赵家的银子,犯不着为了他赵大有惹了众怒。想到这,朱逢春咬了咬牙一狠心下了决定,脸上的汗也不冒了,大笑道:“阿音,你放心,任他赵家再有钱有势,也不能干那逼良为妾、强夺人家家产的勾当,他就是想,也得问问你朱大爷我同不同意,问问咱们陵水村的村民们同不同意!大家说,对不对?”
朱逢春的最后一句话是转向围观的村民们说的,已经被卫初音充分调动了情绪的村民们,都情绪激动的纷纷答道:“对!”“不能让那赵大有得逞!”
站在人群外面离学堂两丈远,穿着褐色绸袍,头上戴着员外帽的赵大有和五大三粗的赵彪正站在一块。
赵大有看着前面那群背对着他情绪沸腾的村民,和站在人群中义愤填膺的朱逢春,还有脸上带着笑容正团团施礼的卫家姐弟,脸色铁青。
不知什么时候溜出人群的朱赤花正缩着身子也站在赵大有的身边,手中一块大红色的绣帕正不停地擦着头上的冷汗,“赵家大哥,您看这事再怎么办?”
赵大有怒哼一声,袖袍一甩,从牙齿缝里甩出一句话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卫家阿音太泼辣,脑子也活络,许娘子是别想了,卫家也动不得了!”
说完,赵大有便双手背在身后,腆着肚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赵彪见赵大有走了,赶紧瞪了几眼办事不利的朱赤花,追着赵大有跑了。
朱赤花踮着脚尖“赵家大哥、赵家大哥”的叫了几声,见赵大有头也不回地走了,恨恨地扯了扯袖子,“呸”地往赵大有父子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口水,也转了个方向溜了。
人群中,卫初音行完礼直起了身子,终于把手中那做重要道具用的火石和火刀收进了怀里,又朗声说道:“各位大爷大娘、大叔大婶,今日实是阿音莽撞了,若惊吓到了各位,阿音在此给大家赔个不是。”
又福了福,卫初音才继续开口说道:“虽说这学堂是当年我爹出银钱建造的,但他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咱们陵水村的孩子们上学,阿音和阿显不敢有违父命,今日之举实属无奈,已是不孝。所以我们决定,正式将这间学堂送给陵水村,交由里正朱大爷和族老们共同管理。”
卫初音的话音落下,村民们又炸开了窝,本来这学堂是卫晋德出银钱建的,虽然没有地契,也是村里在管着,但名义上还是属于卫家的,说起来算是私人的学堂。
但今天卫初音当着里正和村民们的面说了要把学堂送给陵水村,那以后陵水村的村民们走出去底气也足了,毕竟以后这学堂就是陵水村的共有财产了。要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富裕的村子是建不起学堂,请不起先生的。
朱逢春脸上放着红光,双眼精光直冒,赵家和族老的压力顿时被他抛到了脑后,就凭卫初音今日献上学堂这一功,他里正的位置就能继续坐下去,赵家和族老们就算心里再不满意,也不敢违了大家的意。
不是有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他不想做官家,但这里正之位还想继续坐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