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音把火石往身后一藏,怒气冲冲地道:“阿显,娘都要被人逼死了,咱们家的屋子也要被人夺了,你还要拦着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要亲眼看着娘死在咱们面前、咱俩沦落为孤儿你才肯相信?”
“大姐,这里面定是有误会,咱们一家落户陵水村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得罪过谁,谁会要往死里逼咱们啊!”卫显神情激动的争辩道。
卫初音吸了吸鼻子,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哽咽道:“阿显,就是那村西的赵家呀,他们家大清早的就使了媒人上门,说要聘娘做妾,娘被他们气得都晕死了过去。”
“爹死了这么多年,娘立志要为他守节,他们明明知晓娘的秉性,却故意这样来侮辱娘。爹已经死了,娘若是再被他们逼死了,那这世上只剩下咱们两个孤儿,到那时还不是任谁都可以欺凌,只怕到时候咱俩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
姐弟俩一通做戏,动静闹的太大,本来学堂建的地方又不偏僻,加上还有孩子回家告诉了大人。此时,学堂外面的村民们越聚越多,很快就围住了学堂大门。
卫初音眼角扫过人群,心中满意,不枉她和卫显拖延了这么许久。里正不是要“坐山观虎斗”吗?她就要逼得他不得不出面,不得不给卫家一个交代。
“大姐,我不信,这不可能,咱们陵水村里都是些好人,谁会这般狠毒,再说村里还有许多人都是受过爹的教导,尊爹一声‘先生’过的。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先生的遗孀受辱,亲儿被欺呢?”卫显一脸正色的大声说道。
卫显的话音落下,人群中不少原先脸上还带着看戏表情的年轻男子们的神色顿时变了。是啊,当年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曾拜卫晋德为师,卫显说的没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卫家阿音说的这般逼真,若真有人要逼迫师娘,欺凌阿显和阿音,说不得他们就要管管了。
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卫初音有些讶异卫显的表现,眨了眨眼睛投给卫显一个赞扬的眼神,卫显眉毛一挑差点乐了,连忙咳了咳又端正了脸色。
“阿显说得对呀,阿音,你这是在做什么?”朱逢春满头都是大汗推开人群挤了出来,就要上前。
终于来了,卫初音心道。
举着手中的火石,卫初音神色惊恐,声音颤抖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定是帮着那恶人赵大有的!”
因为惊慌,卫初音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手中拿着的火石和火刀相互碰撞,冒出了一点点小小的火星,围观的人群都“噫”地一声倒退了两步。
朱逢春脸上的汗越发多了,抓住一只袖子往脸上一抹,朱逢春恬着老脸笑道:“好孩子,快把火石给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卫初音指着朱逢春大哭道:“谁闹着玩了?谁闹着玩了?我今日就是要放火烧了这学堂,然后带着阿显回家和我娘一同寻死去!反正,反正你们就是存心要逼死我们!”
朱逢春心中大骂赵大有长了副猪脑、卫初音太泼辣,害他不得不直接站出来处理两家的纠纷,“阿音,你怎么竟说孩子话,你别怕,有你朱大爷在呢,你先把火石给我!”
卫初音正要继续哭诉逼着朱逢春给卫家一个保证,那朱赤花却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她的头发已经梳好了,不过那朵绢花落在卫家的院子里了,所以现在朱赤花的头上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发髻。
朱赤花扬着八字眉,指着卫初音叫道:“哎哟哟,小贱人,你刚才不是打老娘打的很痛快嘛,怎么才一会会儿的功夫就跑这来寻死觅活的!”
说完,朱赤花就走到朱逢春的身边,媚笑着说道:“我说里正爷啊,您可别被这小贱人给唬住了,她泼辣得很呢……”
“朱大爷,就是她,今个早上把我娘活生生气晕死过去的就是她!”朱赤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初音高声打断了,“在场的各位大爷大娘、大叔大婶们,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人,谁不知道这朱赤花嘴有多臭,这赵家请她上我家的门说是要聘我娘为妾,这不是存心要用她的破嘴想生生气死我娘吗?”
“我爹在世的时候为人正直仗义,咱们村里有不少人当年都受过他的帮助;我娘又向来贞静,从来没和人红过脸。也不知我们卫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那赵大有,他竟会起了这般恶毒的心思。”
“求各位乡亲看在当年我爹卫晋德为陵水村办学堂,不收钱当了那么多年先生的份上,还有他曾为陵水村村民做了许多好事的份上,替我娘和我们姐弟俩做主啊!”
朱赤花见卫初音说完,围观的那些人都朝她指指点点的,顿时气得脸通红,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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