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那贤妃容不得人，想来妹妹也是看得到的。皇后娘娘身后是大将军，若他日皇后娘娘生了皇子，便是嫡子。”

    “吾儿乃长子，自古立嫡立长，想来我们母子亦是不会好过的，姐姐今日前来只是想求妹妹一事，如若它日姐姐无力护得衡儿，希望妹妹能看在姐姐的情分上护得吾儿一二，姐姐结草衔环不甚感激。”

    我愣在了当场，过了半晌怔怔道：“姐姐何苦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妹妹自是愿意帮姐姐的。只是妹妹乃区区昭仪，姐姐乃是堂堂夫人，若有姐姐都有不测，妹妹何德何能能保得住大皇子。”

    齐夫人闻言，暗自垂泪：“姐姐出身微寒，侥幸封得夫人也不过是因着大皇子。妹妹却不同，妹妹是相府千金，相爷门生遍布朝野，哥哥们又俱在朝中要职。不仅如此，妹妹的母族更是江南世家何府，妹妹现今还有皇宠傍身，如若说妹妹没得法子，那这宫里便没人能护得我儿。”说罢便用丝帕拭了拭泪。

    我心中虽不忍，却还是有些疑惑：“妍修仪的父系乃是琅邪王氏高门，母族更是天朝皇家。况妍修仪去年便入了宫，姐姐为何不托得她呢？”

    齐夫人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我：“妹妹若不愿帮忙便罢了，何苦这般挖苦姐姐。”

    说罢便要携了惠妃离去。

    我不解为何，连忙解释：“姐姐为何这般说，妹妹只是心中疑惑，不知何故，不知是不是妹妹哪里说错了话？”

    齐夫人却是不再言语，倒是惠妃温声出言解围：“那妍修仪是个目中无人的主儿，除了皇后还未将人放在眼里，她又怎么会将我和齐姐姐放在眼里呢。”

    略顿了又道：“她若有了皇子，不去害人便好，还能求得她去帮人吗？”

    我听罢想想王嫣素日眼高于顶，不将人放在眼里的做派，亦算明了，出言劝慰齐夫人：“姐姐何苦这般，妹妹并不知这层，妹妹定会尽力护着姐姐与皇子的。只是姐姐为何不怕妹妹他日有了皇子会害了姐姐与大皇子？”

    齐夫人听我如是说，面上便好了许多，缓缓道：“因着妹妹不需要，旁人不了解皇帝，我和惠妃妹妹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却是知道的，皇上对妹妹是不同的。”

    “妹妹生的皇子在皇上心中必是不同的，不用妹妹，皇上便会尽力护着。且妹妹身后的家族足以保得皇子安康。”

    我看着齐夫人和惠妃的感情竟然生出了羡慕，皇家竟有这般的真情。不禁出声：“姐姐和惠妃姐姐的感情真是叫妹妹好生羡慕。”

    惠妃却是神色淡淡：“我的心不在这宫内，自然谁得了宠去都是与我无关的，只是柔华姐姐心地纯厚，在这寡情少义的后宫之中，我自是要多多照应的。”

    惠妃竟然敢说出这样直白之语，倒真是叫我心中敬佩不已了。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御膳房的人便送了御膳来。

    她们二人见此，执意辞去，我亦不再强留，只命宫人们准备齐整，恭候圣驾。

    这边刚备好膳，便听见小公公唱到：“皇上驾到。”

    我领了宫人迎了出去，看他穿着九龙祥云朝服，那般伟岸高大，心中一怔，俯身便要拜倒，他却扶了我笑道：“你还是莫拜了，拜得朕心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