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你有没有参加正义堂行动?”
陈鹏举点了点头。
“你们一共去了多少人?”
“三百零一人”
“谁杀了吴正义?”
“乔三老爷”
“吴秀呢?”
“陈七杀的”
“陈七为什么会死?”
“因为乔三老爷让他死”
“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是谁?”
“李伶伶”
“喜欢一个女人就得死?”
“他用情太专,已经失去了杀手的稳定”
“李伶伶是什么人?”
“她是江南名妓,名义上是吴正义的红颜知己,其实是乔三老爷的卧底”
“她怎么死的?”
“陈七死后,她随即自杀”
“雷震、灵虚子、空明、申简都是乔三老爷所杀?”
“除了申简,其他三人都是”
张奎站起来,追问:
“申简被谁杀的?”
“李伶伶”
张奎颓然坐下来,面无表情,恨恨说道:
“死得其所,死得其所,该!”
他朝地下猛地啐了一口。狼人转过身,看着窗外出神。天空已经现出曙色,视野越来越广,整个城镇还未醒来,雄鸡三三两两开始报晓,渐渐连成一片。淡青色的天幕慢慢转薄,终于薄成透明。远处人家屋顶上飘起一缕炊烟,像条蓝色的绸带,抻向天空,缭绕成雾。
地上血迹已经凝固,惨白色的尸身,现出说不出的狰狞可怖。陈鹏举汗水也已流干,躯体好像一瞬间干瘪下去,看上去像具毫无生命迹象的躯壳,皮肤上也泛着死尸般的灰白。
忽听扑楞楞一声响,一只鸽子拍翅从门外飞进来,径直落到陈鹏举的肩上。陈鹏举猛然一惊,身子颤抖了一下。他哆嗦着手抓住鸽子,解下竹管儿,旋开盖子,仔细一瞅,里面有张纸,他把手指塞进去,掏出来。刚一打开,纸上腾起一团雾,陈鹏举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肩上的鸽子扑棱了两下翅膀,也摔在他身旁,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屋里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们走出门去。太阳已经升起来,狼人脸色依然像冰。上官云飞瞅了瞅他,忽然笑了:
“狼兄,我想到了一件事”
狼人站住脚,扭头看他。上官云飞笑道:
“当个掌柜确实不容易,尤其是个冒牌掌柜!如果他一早上赶到店里,看到眼前情景,不昏过去才怪!”
白雪飞笑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昏过去?没准儿他的胆子比熊还大!”
“就算这样,他还是得昏过去!”
“为什么?”
“身为掌柜,店里死了那么多人,他敢说毫不知情?衙门的板子,非得把他打昏过去不可!”
狼人笑道:
“看来他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张奎挠了挠了脑袋,不解地问:
“什么路?”
“猜猜看!”
“我知道了!”
张奎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他大声说:
“跑路!”
白雪飞眼睛笑成了弯月:
“你变聪明了!”
张奎听了她的话,像吃了一块糖,得意洋洋。看得三人只笑。上官云飞笑着对他说:
“张大哥再猜猜看,我们眼下去哪儿?”
张奎挠着头皮,闷了半晌,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上官云飞笑道:
“你能想到,这个地方你去过!”
张奎头皮都快挠破了,嘟哝着:
“我去过,我去过”
“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河西镇!”
“还想不到?”
张奎一拍额头,大叫:
“我又想到了!”
“去哪儿?”
“封剑阁!”
上官云飞点了点头:
“你确实变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