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医依旧恭恭敬敬的进了屋,朝帘子后头的人行了礼,说明了来意,果然是承平帝让他来替明玉把脉的。
到底该不该冒这个险呢?明玉心中沉吟着,钱太医毕竟是宫里头的御医,自然凡事都以皇上为尊,会为她甘愿得罪皇上,将实情隐瞒不报吗?
可是,似乎除了钱太医,没有别的更好的人选了,罢了,也只得赌上一赌。
钱太医躬身等了半天,也不见帘子后头的人将手伸出来,问道:“微臣斗胆,敢问杨婕妤,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是有一事,还要请教钱太医。”帘子后头明玉答道。
钱太医道:“杨婕妤请讲。”
“我有一不情之请,不知钱太医是否可以代为隐瞒此次的诊治结果。”明玉道。
“所谓医者父母心,杨婕妤既然不愿他人知道,自然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钱太医淡淡道:“还请杨婕妤将手伸出来吧。”
“哦,我能相信钱太医所说之话吗?”明玉道。
“既是故人,又何必置疑真假。”钱太医依旧波澜不惊道。
明玉听到故人两字,心里一阵感动,这宫里头果然还是有好人的,好心总有好报。她不过为钱太医仗义执言了一次,却被他记到了现在。她感激道:“那就有劳钱太医了。”说罢,将手伸了出去,帘子前安放了一小桌,桌上搁了一小枕,明玉就将手搁在了那小枕上。
一旁的红芍忙端来了一个小杌子,放在那小桌子跟前,略偏些,钱太医便屈一膝坐下,诊了半日,又让换了那只手,诊了半日,这才欠身起来。
里头明玉笑道:“劳动了,敢问可有何不妥之处?”
钱太医问道:“杨婕妤这段日子可是不消饮食、神思昏昏又易饥易困?”
“正是如此。”
“敢问这月信之期可是迟迟未至?”
“是,是,是。”一旁的红芍忙接到。
“恭喜杨婕妤,是喜脉无疑。”钱太医道。
红芍满脸的欣喜,看向明玉,明玉却一时悲喜莫辨,感慨万千。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和太医确诊了说出来又不一样。半天才道:“可是,钱太医也知道,我的身子,不是很难有孕了吗?”
钱太医道:“杨婕妤的身子确实受过损伤,但是已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本就在恢复中,又经过这一段时日的汤药调养,早已无碍。只是杨婕妤还需小心为上,这一次可容不得任何闪失,需得小心保养才是。”
明玉想起了这一段时间日日不断的苦药来,原来这药是这功用的,假若她知道了,她还会不会喝呢?一边对钱太医道:“如此有劳钱太医了,还望钱太医莫忘记自己刚才的承诺才好。”
钱太医道:“杨婕妤请放心,臣自当遵从。”说罢微微欠身告辞退出了。
红芍送走了钱太医,回来道:“小姐这下可安心了?”
明玉正微微闭眼坐在了一把交椅里,听红芍这么说,叹道:“才正到了要操心的时候,怎么就安心了?”出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皇宫围得跟铁桶似得,假若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岂不乱套了。再说,就算出了宫,也不是就此一劳永逸,承平帝发现了,定会派人到处查访,也许还会封锁城门,只有出了这京城大门,离的远远的,才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出了城,这天下这么大,要去哪里又是一个难题,她们几个女子,要找个地方落地生根谈何容易,到时候要操心的事儿且多着呢。
红芍问道:“小姐真打定了主意要出宫吗?”
明玉淡淡道:“非出宫不可,而且得快,再过几个月,我的肚子该藏不住了。”
红芍道:“那奴婢现在就开始收拾,把该带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免得小姐在外头受委屈。”
明玉苦笑道:“你以为我们是去郊游踏春不成?收拾什么东西,到时候我们人能出宫就算万幸了。不过,”明玉想到曾经在宫外的窘境,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别的东西可以不要,这银子必须得准备好了,越多越好。明玉沉吟道:“我们有多少银子?”
这宫里头的珠宝首饰明玉是不想打主意的,因为都有内造的标记,拿出去也没法用,太显眼了。
红芍道:“小姐以前的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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