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一系的支持,不足为俱,倒是安逸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在这宫里活了十几年,如今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可见不光是个和善的,且又得到了符尚书一系的支持。”
皇帝点头道:“能多有点时间便好了,待局势再明朗些便不会像如今这般左右为难了,可惜朕时间却不多了,这人心啊,自古便是最难参透的东西。”他自然知道,载询定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谦逊,载樾也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豪侠气,载德就更不用说了,如今宫里头流传的那个他噩梦中惊醒说要将皇位还给大哥的流言都尚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受益者载德脱不了干系。
皇帝又道:“如今朕也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醒过来,有一件事要托付于你,此事事关重大,你必须小心行事。”
韩总管忙跪下道:“老奴定不负皇上所托。”
韩总管有这个信心是有道理的,在皇帝的默许下,他暗中培植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人员身份复杂,太监、宫女、侍卫甚至朝臣都有可能是这股势力的一员,遍布皇宫内院及朝堂上下,如今这股势力的触角越伸越长,整个皇城内外没有能瞒住他的事情,这在皇帝默认之初,肯定也是想象不到的。
皇帝摆了摆手,让韩石起来,“别动不动就跪的,朕相信你,如今,朕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了。”皇帝叹息道。
人说帝王家无真情,他原本不信,如今却是真的,这满宫上下,居然没有一个值得他信,值得他托付的人。先是他子嗣艰难,他的儿子们一个一个的死于非命,再是,他的病。想到这里,文宣帝满脸阴郁。
开始只认为是小病,慢慢的越来越严重,他只当太医无能,不敢担责任,只求稳当导致病情延误,就请了已经当时致仕回家的胡太医重新出山,没想到,胡太医却诊治出,他其实是中毒了,而且中的是和当初先太子一样的毒。当时,先太子中毒胡太医便是主治大夫之一。
这一切,几乎打垮了文宣帝,他以为打造的固若金汤的帝国,居然有人暗中朝他下毒手,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还有谁能干的出来,干的如此隐秘,无人知晓。为此,文宣帝几乎将身边所有服侍的人都换了,只让韩石一人近身服侍,也禁止后宫上下前来探病,因为,他已经谁都不相信了。
韩石早已热泪盈眶,道:“老奴惭愧,万死不辞,绝不辜负圣上的信任。”
文宣帝点头,道:“时间不多了,你去,将那大殿上匾后头的两个盒子拿来。”
韩石应声去了,不多时拿了两个紫檀木盒子来,两个盒子一模一样,俱都上了锁,等闲打不开。
文宣帝道:“钥匙在朕案头那个白玉匣子里,你去拿来,将这盒子打开。”
不多时,韩总管拿了钥匙将两个盒子一一打开,只见两个盒子里分别放着一卷圣旨。
文宣帝让韩石将圣旨打开来看看,韩石先打开左手边那个盒子里的圣旨,只见上头写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病榻日久,知大限将至,观韩王之子载樾仁孝有加,允其入奉宗祧,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韩石不免大惊失色。
赶忙打开另一盒子里头的圣旨,却见那圣旨除了将韩王之子载樾换成了安逸王载德,其他内容一模一样。
韩石不解,手持两份传位诏书,看向皇帝,问:“老奴愚钝,不知圣上有何用意?”
文宣帝道:“如今这天下局势,想必你也明白,有余力一争的不过此二人和他们背后的势力,无论是谁棋高一着,朕都不想因为他们之间的战争使得这天下生灵涂炭,老百姓遭殃。韩石,到那时不管是谁先赢一步,你就将这两份诏书给他,只盼到时候能少一点杀戮。”
韩石郑重应是,又将两份诏书分别放回了盒子里,锁好了,放回原处。
文宣帝勉强支撑了这半天,早没了体力,道:“朕累了,扶朕躺下吧。”韩总管忙上前扶着皇帝躺下,这才静静的退出了大殿。
殿外一个小太监正守着,这时因夜深人静,便坐在门边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磕在柱子上。韩总管退出殿外,看见那打瞌睡的小太监,不免一脚踢上去,那小太监直滚到地上,醒来,刚要发脾气,看见是韩总管,忙嬉皮笑脸道:“韩总管,您老出来了。”
韩总管板着脸道:“少给我嬉皮笑脸,好好看着,放了一个人进去,仔细你的皮。”说罢急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