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尽,我才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回到旅馆。
路过总台时,大堂总管叫住我,递过来一个白信封。谢过他后,我在喷泉旁的皮靠椅上坐了下来。启开信封,露出一张印制精美的歌剧入场券。娜塔丽附言,说希望我能去,她将来旅馆接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感谢之意一字没有,却洋溢在纸面纸背。
我将头靠在皮椅上。喷泉凉凉的水分子不时落到皮肤上,像帮助我驱逐疲倦似的。休息了十来分钟左右,我觉得不那么累了,脸色似乎也好看多了。
正待起身,大堂总管拿着移动电话,走过来说:“女士,您的电话。”
怪了,我心里哼了一声,想这个夜晚但愿什么也不发生。若要来事,也别都在这个晚上来。过了今晚,起码我可以好好睡一觉,等我睡足一夜之后,要干什么都行。
对着话筒我问“是谁?”
电话那头回答:“是我,张俊。”
单听他的声音,我便清楚,刚才的担心纯属多余,至少担心的一半消解掉了。在这个时候,我谁都不在乎,只在乎一个人:花穗子。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完人,虽然我有心往这方面靠拢,但我做不到,做得不够,我也有驾驭不了自己本性的时候。若我在法*那么做,在她看来真不地道的话,我将会为这阵子心里升起的从未有过的内疚谴责自己。那个我,太陌生了,不是我。因此,我是极不习惯的,得让我有个准备去适应,适应自己的反击和她的惩罚。
我的思想就这么摇摆浮动着,根本未听张俊在电话里说的话。
“你在听我说话吗?”张俊问。
我抓紧话筒,对他说:“对不起,请你再说一遍!”
张俊说,他与我虽只有一面之交,但觉得我很不一般,特别是与花穗子相比。他很感谢我,为了我在法*的作证。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没有。他这么说莫非是套我?他也猜到了我的缄默,说:“我不往你房间打电话,你应该相信我。”他怕窃听,可能是在暗示,有人将这么做。突然,我认为张俊兴许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并且他能看见我,而我看不见他。
“这不该是你说的话。”我伸直一条腿,将身体在皮椅上展弄得不那么别扭“如果你还记得,你在一周前还请我去找她。”
“但是她什么也没做,说不定做了与我期望相反的事。”张俊声音听来很近,就像在我对面一样“我没死,她就不会高兴。”他说花穗子有意让他那个时间去贵妃醉,她是想加害我们两人,她早就得到lesp准备行动的情报。
我不想陷进他和花穗子不可挽回的濒于崩溃的关系里去。花穗子说张俊背叛了她,向左翼社会党提供了情报。在那个品尝鹌鹑的晚宴上,我不愿意相信花穗子说的话,认为花穗子故意那么说,她喜欢把身边的男人置于鞋底践踏,然后,装扮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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