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哀莫大于心死

; 我做了很多很多的梦，全是噩梦，在梦里，我不停被人捅刀，我还听到小孩的哭声，哭得很惨很惨，我想要去救他，抱抱他，却被别人围住，他们撕扯我的衣服，对我毒打折磨……

    无尽的噩梦，无尽的轮回，将我紧紧困住。

    那是无间地狱。

    “向暖，你醒醒！”有人在喊我，还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穆梓凡的脸，一如既往的俊秀，只是眼底多了一片乌黑，看上去气色很不好。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听到自己用嘶哑的声音说，“这次，孩子，不在了吧……”

    穆梓凡盯着我，沉默片刻，才说：“确实没了……”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再看他，“我知道了，你走吧。等等把离婚协议拿来，我们离婚吧！”

    我已万念俱灰。

    什么爱情，什么婚姻，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穆梓凡，以及和他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想再触碰了。

    “向暖，孩子没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如果不是你太冲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爸被绑架，你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过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我再晚一点，你就……”他语气听上去很愤怒。

    “我就死了，对吗？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我死了，正好给你哥偿命？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扭过头来，想哭，却发现眼泪已经干了。

    哀莫大于心死！

    原来真有流不出眼泪的时候。

    我死死的盯着他，这个时候，我不想再听他任何指责。

    我只是心死了，既然他终究无法爱我，我又何必再苦苦痴缠，到头来，连自己骨肉都丢了。

    “你承认是你害死我哥了？”他眼眸充血，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怨恨。

    “是，我承认。你现在说什么我都认，求你赶紧离婚，好吗？哪怕坐牢，或者死刑，我都不想跟你继续在一起了……”

    我悲切的说着。

    曾经，我有多么祈求我们能够在一起，现在，我就有多么希望我们彻底断绝关系。

    我们的孩子，见证了我对穆梓凡所有深爱的孩子，已经离开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好！很好！向暖，是你逼我的！”

    穆梓凡走了。

    病房里空荡荡，冷冰冰。

    不久后，秦毅来了，果然拿来了离婚协议书。

    我没有丝毫犹豫，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曾以为，我爱上一个人，便会一直爱下去，直到老，都不会变。

    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

    原来，爱，不管再深，都会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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