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址所在处,他们在门前站定了会,相互交握着的手不约而同紧紧一握,给彼此坚定的力量;他轻吸口气,伸手摁下门铃。
一个和气的奥地利老婆婆出来应门。他们向她说明了来意,老婆婆便将他们带入屋内,要他们等一会,因为她儿子还在外面工作;她还笑说,她还以为颜之介永远都不会来了呢。
他们约莫等了半个小时,一个中年奥地利男子终于进了门,看见颜之介,就一脸歉疚却又终于得以安心的模样,坐到他们对面,缓缓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始末--
蓝媚儿听不懂德文,所以靠颜之介翻译给她听。
原来那个计程车司机这两年来一直都想与颜之介取得联系。当初他意外撞到颜之怀时,就马上下车察看颜之怀的状况:颜之怀虽已经满身鲜血,但意识却还保有一丝清醒,颜之怀只交代了他一句话,要他一定要转告给他哥哥颜之介,说完这些话,颜之怀就昏过去了。
奥地利男子之所以没有在事情发生过后马上与颜之介联络,是因为这是一起车祸意外案件,奥地利警方在意外之后一直不断侦讯他,以调查意外的经过与细节,好做警方那边的档案记录,让他根本没时间静下心思、空下时间与颜之介联络;而且他想颜之介也不可能就此消失不见,等他将警方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再联络也不迟。
怎知当他终于要与颜之介联络时,颜之介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没办法,他只好留下一封信给颜之介,希望有一天颜之介回到住处时会与他联络。
最后,奥地利男子对颜之介说道:“他要我告诉你,对不起,我最亲爱的哥哥,我其实并不恨你。这就是他唯一的一句遗言。”
颜之介静静看着那个奥地利男子,神情既伤感又复杂,有惊讶、有悲伤、有茫然,有心安;有一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的惶恐,也有历经百转千折后终于划下句点的平静。
他深吸口气,转而翻译给身旁的蓝媚儿听,说道:“你听到了吗?之怀并不恨我。”
她点头:心疼不已地看着他,为他过往所受的苦、为他现在所得到的果、为他经历这一切曲曲折折而纠结过的身与心。
她红了眼眶,温柔地对他说道:“他不恨你了,你也不必再恨自己了。”
“他不恨我了。”他又酸楚又甘甜地重复着。
她点头。“这是你应得的。”
他看她一眼,看见她眼里的晶亮,微微一笑,相信地点头。“我应得的。”
她起身紧拥住他,他也紧紧地回拥她;峰回路转后,他在她肩上流下释然的喜悦泪水。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却完美得教人不禁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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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颜之介以“颜之介”之名所开的首次钢琴演奏会。
蓝媚儿坐在观众席最前排的中央,看着颜之介深情款款地弹奏着曲目上最后一首柔美得教人心醉的抒情曲。
当最后的音符落下,全场安静了三秒钟,随即爆出一阵如雷的掌声。
颜之介从钢琴前起身,对全场的观众深深一鞠躬。
挺直身,他伸手举向蓝媚儿,她明媚一笑,款款生姿地起身走上台接握住他的手,站到他身边。
他轻吻了她一下,牵握着她的手,转身对所有观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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