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全都讨厌。”
“如果吻你的是你的寻哥哥呢?”
听见那三个字,玉盏儿一怔,惊恐地看向龙昊,旋即又平静下来。如果他真的知道寻哥哥是谁,就会直呼尤命的名字,而不会跟著她叫寻哥哥。
“他的吻要好得多。”玉盏儿大胆回答,以报复他的霸道。
“你在玩火。”龙昊眸中又燃起火焰,把她紧困在怀中索吻,比刚才更强烈也更霸气,不顾是否会弄疼她。
“啊你咬我!”龙昊猛抬起头,嘴角淌下殷红的血,他没有气恼,只是邪气地一笑。“你这火爆的小东西。”他温柔的用指揩去她唇边沾到的血迹。
两次受辱使玉盏儿失去了冷静,一心想报复龙昊,抓起抚在自己唇上的手用力咬下去,直到口中有了咸腥的味道才松口,她得意的望向他,以为他至少会疼得皱眉,可他却出乎意料地笑看着自己。
他不怕疼吗?玉盏儿眨眨眼问:“你不疼吗?”她已有些后侮自己孩子气的行为。
“心疼了?”有趣的丫头,如果她清楚他的身分,不知是否还会如此率直行事。
“才没有。”玉盏儿矢口否认。
“你真是被惯坏的孩子。听著,不许再这样看其他人,更不许再咬别人,否则我会令那人性命不保,懂吗?”他绝不允许其他人见识她这种特别的妩媚。
“我偏不!”她玉盏儿从不听别人的命令。
“那他就得死,你希望别人为你丢了性命吗?”他口出威胁。
“如果那人是皇上呢?简王爷,你可别忘了我是谁的妃子,我这一生一世只属于他,即使他不要。”玉盏儿出道难题给他,自己等著看戏。
头痛!她又来了,总是提醒他身分问题,好像早知道他的皇帝身分却有意刁难他。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之后是银罗慌张的拍门声。
玉盏儿看向龙昊,他一点儿想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分明有意给她难堪嘛!她可不想让银罗以后对她问东问西的。
玉盏儿同时发现,自己仍在他怀中,想到两人暧昧的样子,她马上站了起来,并想拉他起来,可拉了半天,他仍稳坐如山,还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的窘状。
“快起来呀,我的婢女要进来了。”他怎么可以如此无赖!
龙昊捉弄够了才心满意足的直起身,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向窗口走去。
忽然瞥见他淌著血的手,玉盏儿有些不忍,从衣袍上撕下一段布条,跑到他面前,将淌血的手包扎好。
“这里也受伤了,该怎么包扎呀?”龙昊无赖地指指自己的唇角,摆出不给他个交代绝不离开的架式。
不理会他的要求,玉盏儿迳自推开窗子,明示他由此出去。
“小姐,开门呀!是不是有贼?”门外银罗的叫声越来越大。
“门外是谁?”龙昊开口问道。
玉盏儿随著他的问话转头看向门口。龙昊乘机在她右颊上轻啄一下,随即纵身而出窗外。
玉盏儿连忙合上窗,又理了理衣衫才为银罗开门。
“小姐,你怎么了?这么久才开门,是不是有盗贼?”银罗冲进来,紧张的四处寻找异状。
“没有。是有只老鼠爬到我身边,我不敢动,赶走它之后才给你开门。”玉盏儿瞄见窗外龙昊的身影,故意大声地将他比喻为不堪的老鼠。
站在窗外的龙昊无声的一笑,这不肯低头的鬼灵精,居然大胆到将王爷比成老鼠,如此推想,皇帝也不过是只猫。
“哦,小姐你脸好红啊!”映著烛光,银罗发现玉盏儿的异样,平日她的脸色白皙,今日却格外红艳。
玉盏儿怕露出破绽,摸了摸自己的脸后才道:“是刚刚被吓的。”
她第一次说出这么蹩脚的谎话,为转移银罗的注意,连忙又说:“炉火一熄就变冷,你来陪我睡吧!两个人暖和些。”
银罗乖乖回房取被,玉盏儿才轻吁一口气,放下心。
经过这夜,玉盏儿明白龙昊绝不会轻易将她忘记,独占的心每个男人都一样,她已成为他的猎物。初相遇,她就明白他会再次出现,可心中仍默默希望他会忘记她。原以为祷告成真,但那夜如梦似幻的情景使她警觉起来,房顶上的痕迹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测,他以一国之尊的身分每夜窥伺她,她还能逃得了吗?
离开皇宫对她是轻而易举的,入宫第二年她便找到自由出入皇宫的办法,带著银罗悄然离去对她并不难,可性情软弱的碗儿姐姐会怎样?她走了之后,他必然会查出她的身世背景,甚至迁怒玉氏家族,她不能自私的不顾一切。
照顾好玉家是她爹临终前的遗言,她不能背叛自己的承诺,因为那是她欠玉家、欠爹的,如果不是她实行娘的报复计画,爹不会英年早逝。
爹临终前选她这个身在皇宫、年龄又最小的女儿为玉府当家,而没有选四位姐夫,就是看中她承袭自娘亲的聪慧、决断及处事变通的特质;而她也不敢辜负爹的心意,总是要求自己处事果断、奖惩分明,才让四位商贾世家出身的姐夫甘心唯她马首是瞻。
现在她与龙昊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迟早都要结束,问题是,要如何平安出宫过她快乐自在的日子,却不牵连玉家?她还需要精心计画,才能确保双方无损。
龙昊是皇帝又怎样?也只是个为美色而动心的男人罢了。她曾在母亲坟前发过重誓,一生绝不为情所惑,绝不许男人支配她的命运,就算龙昊也一样。
碍于他的权势及玉家的存亡,她或许无法保全自己的贞洁,可并不代表她会乖乖奉送一颗真心给他。
她不想像爹、芮叔和娘那样。她玉盏儿这一生只想全心爱自己,做个快乐自私的女人。
“小姐、小姐”银罗兴奋地跑进内堂,因为跑得太急,颊上泛起红晕,手扶著桌子气喘吁吁。
玉盏儿放下手中的书,倒了杯茶给她,调侃道:“什么事这么急?御膳房失火啦?还是哪位妃子让糕点噎住了?”
银罗喝了一口茶才平缓下气息来。“不是、不是。是御花园中新辟了一处花圃,花房的太监们从宫外移来许多梅树,好大一片啊!美极了。小姐,你不是最喜欢梅花吗?看来当今皇上也是爱极了寒梅,才会让太监们在御花园中植那么多梅树。”
玉盏儿听完后若有所思,唇边泛起一抹浅笑。
一个月来,他每夜必到,已详知她的所有喜好,竟细心的为她在御花园中植一处梅林,却不怕会泄露身分引她怀疑;这个游戏他还要玩多久?
“娘娘,皇上特意移来这么多梅树讨您欢心,宫中嫔妃无数,能享此殊荣的只有您,皇上对您真是宠爱至极。”一个宫女极尽谄媚地奉承丽妃。
“要你多嘴!”丽妃娇声斥喝那不识趣的宫女。
恩宠与否她自己最清楚,皇上不知已有多久没有宠幸过她了,几次去御书房及寝宫都被那朗挡驾;她早派人打听过,皇上每夜都不在寝宫休息,问遍当值的宫女太监,无人知道皇上究竟夜宿何处,只知是夜夜专宠某个妃子,这情形过去从未有过。
现在皇上又突然移来许多梅树,必是为新宠所植。今天她不顾天寒就是要看看,究竟会是谁在梅林中眷恋不去,想必那人就是皇上的新宠。
她入宫多年,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只凭若一副艳冠群芳的娇容,更重要的是一颗冷酷的心和不为人知的铁腕手段。她一直清楚皇上从未全心爱她,长久以来,只当她是个玩物,可以有无数封赏、可以和她随意调情,但嘘寒问暖、贴心话语却没有半句。可她的心早在初见他时已沦陷,不只因为他的身分,还有他无人可及的霸气及邪魅的容貌,她心里清楚,他注定不会只属于她一人,但至少她要得到最多。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所以在他爱上她之前,每个和她争夺的人都必须死。
丽妃的玉指深深陷入掌心,她恨这些梅花,因为它们不是为她而开,若不是皇上命人移植的,她一定会把每一瓣梅花踩在脚下。刚才那宫女以为这是皇上为她特意栽植的梅林,还大肆奉承,这比甩她两记耳光更教她尴尬,也因此她心中更加憎恨那个情敌。
“小姐,是丽妃,我们走吧!”银罗瞥见远处如众星拱月般的丽妃,连忙提醒玉盏儿。
她早有耳闻丽妃恃宠而骄,不把任何嫔妃放在眼中。若待会儿被她瞧见了小姐,她们不免要过去行礼,弄不好她们主仆还会受辱,所以不如早些离开。
玉盏儿也看见了丽妃一行人,丽妃必定是打算以赏梅为名来瞧瞧谁是新宠,而后加以迫害,可她并没有回避的意思。
从她抵不过梅花的诱惑出来赏梅开始,就已做好准备,她相信龙昊一定在不远处窥伺她们,两虎相争不是他早就想看的吗?她大可演给他看,等他被自己的宠妃缠住,她才好脱身。
丽妃越走越近,不足十步远时,玉盏儿才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拉著银罗行礼,双腿似乎软得撑不住身子。
丽妃心中狐疑,难道是她?皇上居然会中意这种小家子气的女子?她想看清楚点,可玉盏儿垂得过低的头令她看不清她的面容。
“起身吧!把头抬起来。”丽妃以皇后的口吻自居,想从气势上压倒她。
玉盏儿怯懦地应一声,惧怕地扬起小脸。
看见她的容颜,丽妃立时轻吁一口气,脸上现出笑容,心里断定新宠绝不会是眼前这个女子,口气也转为虚伪的惋惜。
“可惜呀!多精致的一张小脸,却偏偏生了颗痣。”
听了丽妃的话,玉盏儿装作一脸悲伤,几乎要垂泪。
丽妃身边的宫女也跟著嘲笑道:“这颗痣又黑又大,也太恶心了。”刚才拍马屁不成的宫女这回将功补过,惹得主子轻笑不止。
众人对玉盏儿一阵嘲弄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留下为玉盏儿抱不平的银罗和偷笑不止的当事人。
丽妃刚走没多久,就看见立于梅林中的龙昊,心中一阵狂喜。多日不见的思念让她食不下咽、寝不安枕,常常暗自饮泣,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皇上了。
她跑过去行了个礼,声音哀怨地道:“皇上”未语泪已似珍珠般落下。
瞥了眼丽妃,龙昊没有任何举动。丽妃一向容不下姿色优于她的妃子,若发现一定会置之死地,那鬼灵精究竟是怎么将丽妃欺瞒过去的?
好奇的目光追逐著玉盏儿的背影,一心献媚的丽妃却丝毫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