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
美玲轻点着头。正想抽身离开时,兴昌将她整个人往身上一带,顺势吻住了她的唇。
***
她睁着双眼一夜无眠到天亮。
她的脑子呈现一片空白,躺在床上直发愣的直视上方。
微微侧过头,他那俊秀却又刚毅的相貌就在咫尺。睡梦中的他,因脸部肌肉放松,表情温和了不少。
她拉起棉被翻身下床,穿上绣鞋和一套纯白的薄纱衣裳。回首顾盼,见他依然沉睡着,她在铜镜前取了一支由现代带来的檀木梳子便推门而去。
一见房门一开,小夜马上面带微笑的行着礼
“小夜向夫人请安。”
美玲一听”夫人”这二字,觉得异常刺耳,因将她知道这夫人的名衔并不属于她,而是那位名唤吴倩影的姑娘,虽然她也已在昨晚嫁为人妻。
“小夜,你还是叫我‘小姐’吧!我不习惯‘夫人’这侗名称。”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要求道。
小姐的话可远比姑爷的话更令小夜服从,毕竟是自个儿的主子说的话有分量。
“是,小姐。”小夜马上改了口。
美玲笑了,似是满意她的转变。转过身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孰不知她们的话,早一字不露的传人陈兴昌的耳中。
小夜看着小姐手上拿着一把梳子,不解的问:”小姐要去哪儿?小夜还未帮小姐梳洗呢!”
“你不是告诉过我,宅后有一洞天然瀑布吗?”她提示着。
小夜恍然大悟,但却面露难色的看着她。
“小姐,现在是人秋时分,水非常冷,小夜不希望小姐着谅。”
小夜的关心她知道,只是并非古代的大家闺秀,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三不五时就来场小病、大病的,况且她自小便是们健康宝宝,生大病的事绝没有她的份,虽然会有些感冒,但也不至于因此躺在床上爬不起来。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去有水源的地方可以使她的心情放松、沉淀,而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抚平自己茫然、烦躁与情绪不稳的心。
“我真的想去。”美玲坚定的回答着。”你带我去吧,”
小夜知道主子不可能改主意了,只好点头答应。”是,小姐。”
待主仆二人走远,陈兴昌才从床上坐起,陷入沉思中。
***
美玲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聆听着瀑布恢宏的流水声,手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
太阳温和的光线照得美玲的秀发闪闪发亮,她的头发很奇怪的呈现两种色泽,额前内部的秀发是玫瑰红的颜色,若不往上梳或翻开来,便与一般无异。
那是天生的,并非时下染发剂所致,但在校时还是为她带来不少上”训导处”或“教官室”的麻烦。
额前的美人尖为她增添古典的味道,但只消你看到她左耳上那四个耳洞及右耳上的三个耳洞后,绝对会推翻她有古典美的说法。
坐了大约一刻,美玲不安定的心已渐渐平静,心情不似昨晚与他发生关系后那般沉重。
美玲拿了条白色缎带,将流齐的头发随意在颈后绑了个结,长短恰好与头发一样长。
“回去吧!”美玲绑好头发后说。
“是,小姐。”
***
在房门口,美玲与小夜看到守在那里的一位美艳姑娘。
“属下五行旗之水旗主玉面罗刹,向教主夫人请安。”
她半跪在地上令美玲大吃一惊,但美玲依然面无惊色的摆手喊了声:“请起。”
美玲庆幸自己曾对武侠片热中,耳儒目染到一些应对的话,否则要是说“平身”二字,那不是糗大了。
“不知水旗主来此找我有何要事?”
“教主有请夫人到大厅。”罗刹说明来意。
“喔。”美玲想了一下便开口。”麻烦水旗主带路。”美玲对她友善的一笑。
“教主夫人,请。”
美玲三人进人大殿,场面之壮观足以使老百姓软了双脚,幸好昨天她们便已见识过此种场面,今天较为适应,否则难保她俩不会哧得忘记怎么走路。
美玲往前走,身旁两侧的教徒马上恭敬的半跪在地上,宏伟的喊了声:”教主夫人。”
兴昌由高座上站起,将向他走来的妻子圈人臂弯之中。
兴昌环住美玲身子的那一刻开始欢声雷动,声势之浩大与皇帝出巡的盛况相比毫不逊色。
兴昌抬起右手,现场马上鸦雀无声,可见他在教内的影响力有多大。
“大哥跟大嫂呢?”兴昌问。
底下左排首位的英俊男子马上回答。”已派人到圣文楼去请了,应该就快到了。”
突然,兴昌的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前方,美玲随着她的目光望去,陈立恒正扶着他那刚进门的妻子吴倩影向他们走来。
美玲一目了然的转头看着兴昌,他依然无法将视线自吴倩影身上移开,恍然未觉美玲的凝视。
“拜见教主、教主夫人。”在正式的场合,他们必须如此恭称弟弟与弟妹。
兴昌的手一扬,陈立恒与其妻子马上喊了声:“谢教主。”
美玲看着吴倩影优雅的姿势、美丽的身段,赞赏的在心中说了句:“好美!”
兴昌递给立恒一条嵌着紫色火焰的水晶项链,而兴昌手中也有一条,不同的是,他手中拿着的水晶项链中火焰是鲜明耀眼的青色,令人眼睛随之一亮。
兴昌扳正美玲的身子,将手上的水晶项链往她的脖子系上,红绳子的长度刚好圈着美玲的脖子,令人可以一眼便看到那耀眼的火焰。
同时,立恒也将手中的项链如法炮制的戴在吴倩影的颈上,只见吴倩影娇羞的低下头去,红透了两边粉颊。
美玲醒悟,抬起头看着兴昌,不解它所代表的意思。
底下左排首位的英俊男子再度开口,有如公证人似的。
“戴上了水晶项链就代表你们已经成为教中的一分子,将无怨无悔的爱着自己的丈夫,而丈夫们也将一生一世的照顾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直至终老。”
美玲终于了解其中的含意,偷偷的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夫婿,看到他那面如土灰的脸色,她知道他的心正在滴血。
往下看到兴昌脖子上的一条红线,她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拉出来,看到一块与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水晶项链,那耀眼的火焰随着光线呈现出五光十色。在她扯动红绳的同时,也扯回了兴昌因心伤而忽略掉的警觉性,身体自动的踢出左脚向对方的下盘扫去。美玲马上整个人飞了出去,惊吓的放声尖叫。
天啊!她忘了这里与她原来的世界不同,根本不能随便乱动”手”算了!如果她现在死了,不就可以一了百了吗?说不定还能回去她的世界呢!
于是美玲不再尖叫,紧闭着双眼。
良久,美玲好奇的睁开眼,看着依然未变的景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稍纵即逝。
兴昌捕捉到她那一刹那的失望,但他无法理解她的希望为何。
美玲由失望中恢复,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丈夫的怀中,原来是兴昌施展轻功及时救了她。
美玲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兴昌说了句:”谢谢。”便离开他的怀抱,站在他身旁。
兴昌不动声色的引领美玲向前,让她坐在他身旁。
“介绍一些跟我出生人死的弟兄给你认识。”
美玲轻点着头。
“这位是五行旗之金旗主林柏臣。”兴昌指向左排为首的英俊男子。
美玲扯动嘴角微微一笑,默着头向他打招呼。“这位是五行旗之木旗主李齐玉。”他指向右排为首的高挑男子。
她也是微笑的轻点着头。
“这是五行旗之水旗主吴美秀,火旗主张志坚,土旗主林义明。还有这是我大哥陈立恒,以及我”
美玲截断了兴昌接下来的话,甜甜的向陈立恒及吴倩影喊了声,”大哥、嫂子。”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愿意说出”大嫂”二字,倒不如不要让他为难。
“好弟妹。”陈立恒也唤了她一声。
兴昌心中有着疑问。她是否知道了什么?
***
好不容易完成介绍的仪式,美玲的脑袋瓜塞满了人名,此刻正头昏脑胀,怪不舒服的。
美玲撑着额头,头痛的坐在赏心园的赏心亭里,面色略显苍白。
小夜紧张的看着她。糟了!如果小姐有事,她可难辞其咎。
“小姐,你不舒服吗?我唤人去找大夫来看看,好不好?”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痛罢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她安抚着,总不能说她一夜未眠,加上刚才一折腾,早已负荷不了了。”你帮我去房里拿件披风来,好吗?”她连忙笑道。
“是的,小姐。”
待小夜走远,美玲再也无法伪装的趴在圆桌上休息,本想稍微闭一下眼睛就好,谁知这一闭便沉沉人睡了。
兴昌及金旗主林柏臣、水旗主吴美秀行经赏心园,看到的正是她趴在桌上熟睡的这一幕。
向赏心亭走去,美秀难以置信,她居然放心的在此熟睡,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吧!
美秀轻摇着美玲的身子,口中不停的唤着:”教主夫人,夫人,教主夫人。”
美玲正梦见自己与久别的亲人见面,谁知她才踏出一步,他们便离她愈来愈远,她好急,因为无论她怎么跑也不及他们离开的速度。
她慌了,她想喊,可是话硬在喉咙里喊不出来,直到她感到有人正在摇醒她,她才感到解脱。
美玲睁开双眼,看到是罗刹,竟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伸出手紧紧的抱住罗刹哭泣,忽略了在罗刹身后的两大黑影。
罗刹突然被抱住腰,早已吃了一惊,因为习武之人是不容许外人或不熟识的人靠近自己半步的,就像今天在大殿中,兴昌因美玲的不明举动而差点要了她的命,道理是一样的,更何况是让她抱住腰。
此刻她只能呆若木鸡的杵在原地,因她没有那么大瞻,敢把美玲打飞出去。
谁知她竟然哭了起来,这下子罗刹更加手足无措了。
“爸、妈,我好想你们呀!我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呀!爸、妈,怎么办?罗刹,我该怎么辩?”
“这”罗刹无言以对,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根本什么都听不懂嘛!
正当她迷惑之际,美玲放开了她的腰,瞬间抱着自己的头部蹲在地上。
“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看着冷汗直由她的额际冒出,兴昌一个箭步上前点了她的昏穴,将她拦腰抱起。
“去请澎神医。”
简洁的下完命令,兴昌便离开了赏心亭往圣火楼而去。
“是,教主。”金旗主林柏臣舆水旗主吴美秀同时道。
澎神医坐在床旁,测了测躺在床上的美玲的脉搏。
“教主夫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思念过度,加上这阵子太过操劳、睡眠不足,才会有头痛的现象产生。我现在开几帖葯给教主夫人服用,再安心的休息几天便会好。”
澎神医开始收拾起用具。
“那就有劳澎神医了,小夜,你随澎神医去拿葯吧!”兴昌吩咐。
“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