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相爱。
这是江灯儿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紧接着,她便有些看不下眼似的逃回了船舱。
船舱里没有他们,只有沁人心脾的红酒。
她像是癫狂一般从酒柜里拿出自己喜欢的一瓶,匆忙的开瓶,来不及倒在杯子里,直接往嘴里灌。
江灯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看到喜欢的人,即将想要放弃的人,暗恋了数十年的人,终于堂而皇之的和另外一个女人恩爱的时候,她终于不能够欺骗自己。
“啪——”
在脑海无数混沌的想法中,手中的酒瓶承受不住心事的重量,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江灯儿怔怔地看着那些酒红色的液体慢慢地在地板上蔓延开来,酒瓶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刚刚掉下来的时候那么清晰的一声,像是江灯儿数年的喜欢“嘭”的一下破碎的声音。
终于——
终于,你还是不属于我了吗?
江灯儿的眼神有些涣散,毫无目的的伸手想要把地上的碎片合拢,变成一个完整的酒瓶子。
眼泪掉进去混合在浓郁的酒香里。
江灯儿身形不稳,一下子摔进满地的玻璃渣里。
手臂在倒下去的时候被一片尖锐的玻璃渣划出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鲜血,酒香,眼泪。
江灯儿闭上了眼,终于哭出了声音。
哭声引来了沈愈深他们三人,刚进来,沈愈景就觉得头疼。
地上的江灯儿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宋萋站在门口,双手环着胸,冷眼看着江灯儿。
沈愈景率先一步过去,想要扶起江灯儿,江灯儿一抽一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不再看沈愈深和宋萋了。
刚开始上船的时候江灯儿还是一口一个“愈深哥哥”,现在倒是平静了。
沈愈深皱了一下眉头,还没反应,就看见刚刚还是防御姿态的宋萋移开步子,在柜子里翻出了急救箱,拿着走向江灯儿。
他连忙跟上。
手臂上划出的口子看上去有些狰狞,宋萋一言不发,从药箱里面拿出绷带和药物。
除了手臂,手心上也有一些细小的口子,可以说,江灯儿现在的行为和自残是没什么区别了。
江灯儿眼眶红红的,看见宋萋,也不敢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沈愈深接过宋萋的手,“我来。”
江灯儿就扁着嘴,一抽一噎,小女孩一样,乖乖的把手伸着让他涂药。
蓦地,江灯儿就想起了小时候也是这样,她坐滑滑梯不小心摔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旁边和别的小朋友玩的沈愈深发现了,赶紧抱起她回家,还耐心的给她上药。
思绪还没来得及回想那个午后,江灯儿就对上了宋萋的眼睛。
黑色的,深不见底的,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江灯儿,面无表情。
江灯儿读不懂她的意思,却莫名有些害怕。
“好了。”沈愈深包扎完了伤口。
沈愈景趁机道,“我们不如回去吧,现在江灯儿受伤了,直接给她送去江家。”
沈愈深看宋萋。
“好。”宋萋点头。
一行人这才开始收拾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