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萋打断他,“我没事。”
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宋萋这才不知道想到什么,率先开口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需要至少大半个月。”沈愈深轻轻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在触碰到头顶的时候,沈愈深清楚的看到了宋萋一瞬间的瑟缩。
等到沈愈深出去和沈愈景说这事的时候,沈愈景沉着脸,出言,“她需要心理医生。”
“我会安排。”沈愈深按了按眉心。
近几日的忙碌也让他疲惫不堪。
沈愈景转言道,“事情查出来了吗?”
说到这里,沈愈深的眼神暗了一下,“跟江家有关系。江灯儿。”
沈愈景一怔,“我刚刚听说江灯儿好像是要回部队了。”
这不是做贼心虚吗?沈愈深冷笑。
日子终究是一天天的过去了,宋萋也在尔文的细心照料下慢慢好了起来。
等到可以出院的时候,宋萋给宋家夫妇,还有弟弟和弟媳一块儿举办了一场葬礼。
这件事情最后见报,定的是恶性事件,一切都归结到丧心病狂的歹徒身上,潦草几笔匆匆揭过。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举办葬礼的那天下了大雨,墓地买在一处风水不错的地方,是沈愈景帮忙打理的,宋萋不怎么在意。
总归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甚至是死后的尸体被一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再送进了火葬场,变成了一盒小小的骨灰,宋萋的心中,不能说是毫无触动的。
他们生前相熟的一些人和邻居都来参加了葬礼,或多或少,也就凑个热闹。
整场葬礼下来,都是沈愈深陪着宋萋,她还是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和以前的模样相差甚远。
“萋萋。”沈愈深牵住了她的手。
手心的温暖让宋萋为之一顿。
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和沈愈深的助理还在。
大雨滂沱,沈愈深撑着一把很大的黑伞,护着宋萋。
良久,宋萋动了一下,从后面的助理手中接过了一个盒子,里面都是一些儿时的东西。
那个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宋父宋母对她都很好,经常会给她买玩具和漂亮的新裙子。
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不可否认,他们曾经也是很喜欢宋萋的。
宋萋蹲下来,在大伞遮着下的一方天地,把那些她珍视的东西都拿出来,用打火机,把那些东西聚在一起烧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似乎死亡就能够缓解一切的隔阂。
至少现在的宋萋,心里有悲恸。
大火蔓延,那些儿时的东西跟随着一场大火一起,燃为灰烬。
从此之后,幼小的,生活在宋家的宋萋,也跟着这场悄无声息的大雨和大火,落下帷幕,埋在了这个冷气森森的墓园之中。
宋萋,不再是宋家的宋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