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飞越追忆似水年华。相对于他们擅长的导演方面的才情,英雄也有尴尬时。
二、英雄气短,只因行途于陌路。
之一,重心缺失——剧本。与以往两位导演的那些耳熟能详的作品来源不同,此三部影片的出发点是商业先行,艺术置后。你也可以称其做法为命题作文。若最终中榜作文鳞选自某位国内文学创作大家,剧情仍不堪地出产到现在的水准,倒可以少记导演一笔坏帐。但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令两位中坚力量的导演亲自操刀上阵,在较陌生的创作领域上演江郎才尽的悲歌和闹剧呢?也许他们是想在强势硬件的第一层庇护下挑战自身,做导演之外另一种大胆的创作尝试。其实,选择名家作品改编成电影,绝对是一种安全模式。张、陈自身已受益匪浅。如果你足够熟悉李碧华的作品,你会非常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李就谈不到陈执导的霸王别姬;但相反,没有陈,该剧依然会有诸多知名导演抢拍,依然会卖座。同样地,没有张的刘恒,莫言依然会在文坛占有一席之地。当一系列成熟的文学作品青衣、长恨歌、周渔的火车、一只绣花鞋、啼笑姻缘、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等被一一改编成影视作品,张、陈却驰力反其道,确实够特立独行,但其弊端立刻凸现,那就是不得消耗一些素日积攒的盛誉和颜面,不得不花一些精力应对四面八方若干人等对剧情的质疑和不满。
之二,指鹿为马——主旨。不知道两位导演是否真的研究过儒道佛,但他们却敢不名就里抓来就用,还得意洋洋地挑个把词贯穿主旨,冒充文人,实在匪夷所思。张不是孔庆东,他不能够娓娓道来何为侠、何为义、何为娼、何为盗,却无知无畏地告诉你什么是侠,当你细追问他英雄中侠体现在哪里时,他又谨慎地顾左右而言他,告诉你他将在下一部作品十面埋伏中抛却侠的精神,反璞归真,追寻人的真性情。大约举起锄头的就是侠,揭竿而起就是义。同样费解无极,从哪里可以看到二陈夫妇在声势浩大的各类宣传活动中声称的关注和平和真爱。不和平是人为制造的,否则没有冲突就没有剧情,而无极干脆省略了编造故事年代,也算它有道理,反正世界哪一个角落哪一个时期没有战争?可为什么竟突然十分怀念陈导演的并不见硝烟的大阅兵?谈到真爱,天煞的,为什么真爱没看出来,倒是翻来覆去爱的肉搏战,三部影片竟一个也不能少?虽张、陈于此招熟门熟路,但绝不肯学王晶般拍得娇喘吟吟、摄人心魄,到底得端些正房的架子,又是远景俯拍又是巧妙遮掩,结果观影效果总令人感觉亲昵之人行为鬼鬼祟祟、欲盖弥彰,如此一来,回推导演拍肉爱戏的动机,十分恶俗,大有想当婊子还欲立牌坊之嫌。
之三,梁上君子——文字。姑且不表三部影片情节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也不罗列三影片在台词上的文白滥用等诟病,单论剧中人物的姓名和某些关键词、常用语句,已让人十分脸红。三影片中人物的姓名,你很难看着不眼熟,先不必提及古龙等名家,单是随便翻翻网络武侠小说,你也可以找到户籍簿上同名或近似名的一打一打又一打。因为不熟悉,因为不是玩鹰的,让张、陈拍脑袋自行编纂一个个出色的武侠人物名称实在是强人所难。再谈遣词用句,从英雄中一群兵将南腔北调地山呼“大风,大风”到十面埋伏中小妹轻反复歌曼舞地吟唱“北方有佳人”再到无极中满神颠三倒四地屡次念白“无极”一方面显示出中国古典文化的无限博大和深入人心,另一方面也也昭示了张、陈为首的编剧组对古典的推崇和对自身的并不自信。他们精明地运用古典这块不可僭越的墓碑做第二层庇护,搅尽脑汁地臆想故事。当古典的普遍认同与剧情及人物对白的幼稚、苍白形成第二重巨大的断层后,张、陈的文字功底和想象力的匮乏无力便彻底暴露无疑地展现在镁光灯下,焦灼而倔强地舞动。
三、一点希望。当一部影片一再被人当作谈资,即使票房低靡它也是成功的;当一部影片获了国外大奖而国人依然三缄其口,即使声名显赫它还是郁郁寡欢地言告失败;不要指望当代人会对什么高山仰止、鼎礼膜拜,但喜欢的除外;人人都是会移动的肥肉,如果你的影片够好,能博得一部分人的欢心,他们口袋里的一部分银子就是你的,若是相反,则各走各路,老死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