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过的丫鬟,忤了主人的意被卖出来,身价银子也不高,不过八十两。四太太要喜欢,就叫过来瞧瞧?”
八十两?张四太太不由惊呼一声,这媒婆今儿带了十五六个丫鬟过来,全部买下也不过八十两,这哪里来的丫鬟就这么贵?张大太太也曾听过京城有专门卖灶上丫鬟的,教好了往那些来京官员身边卖,不但能做一手好菜,也能暖床捂脚,比起扬州瘦马便宜许多,又比这没经过****的丫鬟多了几分伶俐。嫁个虽比扬州瘦马便宜,一个少说也要二三十两银子,这身价八十两看来是十分出色的。
张二太太没听过还有这样丫鬟,眼睛也不觉睁大,张大太太小声对她说了几句,张二太太才恍然大悟。这种事情琳箐自是不开口,张四太太惊呼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被这媒婆下了面子,捏紧帕子道:“什么丫鬟也要八十两?我破着教上几月,难道还不能教出那么个百伶百俐的?”
媒婆面上笑容不变:“四太太您说的是,是小的鲁莽了,您继续挑。”张四太太这下没有方才那么挑剔,点了两个早已看好的,这两个也算这些人里面出众的。接着张大太太挑了六个,两个留给自己,四个给琳箐那边,二太太也挑了两个,媒婆就带着剩下的人退出去到外面和管家写身契交割银子。
这么一趟下来已是中午,张大太太已吩咐备好午饭,张四太太平日是怎么都要在这吃一顿的,可今儿一来觉得在丫鬟面前丢了面子,二来要回去好好地在新丫鬟面前摆下威风,难得地不在这边吃就带着人走了。
等张四太太走了张二太太才对张大太太道:“平日没觉出来,只觉得六侄女是个沉静的,谁晓得今儿瞧来,妥帖沉稳处是谁都比不上的。别说这么一点点大的孩子,四婶子嫁过来的时候我都做娘的人了,都沉不住气和四婶子争了好几回。”
琳箐的头一直低着,毕竟这样是非做小辈的是不好理论的,张大太太也点头:“也不知道三婶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教出六侄女这样性子的。那回回来,只有了宏昌,大侄女还抱在怀里,只记得三婶子是个温和爱笑的,谁晓得这一见就……”说着张大太太拿起帕子擦擦眼泪,既说到自己的娘琳箐就再不能装憨,只轻声道:“两位伯母对我娘的情义,我娘也曾说过,侄女虽没了娘,却不肯让人说侄女是没娘教的孩子,一言一行不过是努力学着去世的娘。”
张大太太拍拍琳箐的手:“你这孩子,真是好极了,当日詹家托你大嫂来说你,我就说,虽然詹家那孩子看着也还好,可是居家过日子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你大嫂也听了,但没想到詹家还是托媒人上门,好在婆婆疼七侄女,把这婚事给了七侄女,那头也应了,倒也算皆大欢喜。”
不管是真是假,琳箐又谢过张大太太,张二太太已经举起筷子:“好了,都别再说了,我可是饿了,今儿本来还想叫你五姐来的,也让她学学这怎么挑人。结果你五姐说,这挑人是末节,最要紧的是人进了家门怎么对待怎么都不肯来,我和她说了半日连早饭都没吃这。”
张大太太夹了块肉放进张二太太碗里:“那就先吃,这新来的厨子做的菜倒也还好,就是做点点心不是咸了就是甜了,今年的月饼啊,还是要二婶子你家的厨子来做。”张二太太用碗接了就对张大太太道:“这是自然,不瞒大嫂您说,我在家已经让厨子做过一回尝过了,大嫂爱吃松仁的,等明儿让厨子做几个松仁的送来,免得到那日,又只能吃五仁和豆沙的。”
琳箐听着两位伯母在那说些家常,唇边也带上笑容,这样絮絮的边吃饭边闲话,也不会有人故意来鄙视你一下,才是家的感觉。
新买了丫鬟,吴妈妈就有事情做了,每日忙着怎么****丫鬟,发誓要教出几个又伶俐又忠心的丫鬟出来。过了中秋,张家举家也就该出张老太爷的孝了,除了预备中秋的东西,全家也要预备出孝该做的事,齐氏比张老太爷晚去世一个月,琳箐兄弟姐妹的孝也要晚了一个月出,只有张世荣一人该脱了素服换上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