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咯噔?
这番话说完,秦三老爷夫妻双双脸都煞白,秦三太太急的要死,上前双手左右开弓就对秦长乐打了四个耳光:“你这胡说八道的,哪有这么给自家人扣屎盆子的?”秦长乐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声音叫的更加尖:“自家人?你但凡把我当做自家人,也不会这么对待我们姐弟。你媳妇现在不是有喜了?若你娶媳妇的银子不是从我们身上拿的,你敢不敢发誓。若是从我身上拿的,你敢不敢说你媳妇这胎生不下来?”
秦三太太自从儿媳娶过门,得知儿媳有喜就把个儿媳捧到天上去,拿着从秦长乐姐弟身上挤出来的银子,补品流水似地往儿媳房里送,望着儿媳一举得男,自己好做祖母。听到秦长乐这尖利的问话,举手又是两巴掌:“你这黑心的,你五哥五嫂哪里对你不好,你这样咒他们?”
这话一出口,就有人道:“看来你家娶媳妇的银子确是从你侄儿身上拿的,不然你怎么说你侄女咒他们?”秦三太太顿时愣在那里,没想到自己失言。秦三老爷忙上前打圆场:“列位,我娘子不过是心疼媳妇肚里的孙儿,并不是我们拿了银子。”
秦长乐怎肯放过机会?开口就道:“若你做事真的光明正大,哪怕一个誓言?再说五哥五嫂当真对我好吗?”说着秦长乐已经举起双手,阳光之下,少女本该白嫩剔透的双手却已生了茧,而指头上全是针眼。
最前面的几个人看的清清楚楚,不由齐齐啊了一声,秦长乐冷冷地看着秦三老爷夫妇:“秦家也不是那种没有吃穿用靠自己人做针线的人家,家里服侍的下人也有几个。我这双手为何会戳成这样?就是你们口口声声从对不起我吗?”
秦长乐已放开了门,一步步往秦三老爷夫妻面前走去:“金银不过是身外物,爹当年能赚来,今日散去也平常,可我没想到的是,散去了那么多的金银,你和大伯还贪心不足,对我们百般虐待,还想折磨死弟弟。三叔,你此时一口一个我已失心疯,照我瞧来,真正失心疯的是你和大伯,是秦家那些看着我们姐弟备受折磨都绝不肯说一个字的族人们?三叔,你百年之后,到地下见了我爹,你就不怕他追问你?”
秦三老爷夫妻平日面对秦长乐姐弟时的气焰此时半点都没有,他们不怕什么报应,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步步紧逼问的答不出来,就跟在闹市被人剥光衣服一样。久没出现的羞耻感在秦三老爷心中闪现,他的面已涨红:“侄女,我们总是一家人,况且……”
秦三太太可不像自己丈夫一样还能有几分羞耻感,瞧着秦长乐恨的牙咬,虽不敢再伸手去打秦长乐,但也骂道:“呸,你别柿子只会捡软的捏,只会来找我们的不是。大哥家拿的更多,足足拿了七成走,我们只得三成,你怎不会去找他?”
秦长乐莞尔一笑:“我自然是会去找的,不光是我,还有别人也会去找大伯的。大伯这些年也做了不少事吧,那些银子他拿的心安理得吗?”秦三老爷只觉得秦长乐似换了个人一样,很久没想过的那些传说开始浮现在脑中,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往后连退数步,被人群挡了回来,秦三老爷的唇都抖了:“你是谁,你在说什么?我,我,我。”
秦三老爷连说几个我字就说不下去,秦长乐明白秦三老爷只怕把自己当做别的什么人了,勾唇刚要说话,耳边已经传来秦大老爷的怒吼:“老三你在说什么?老二的家业我们都知道没有多少,哪是什么小孩子信口胡说多少就是多少?”
说着秦大老爷挤进人群:“侄女,晓得你被痰迷了心,还当你爹留下两三万银子呢,哪有这么多?你爹留下的不过……”
秦长乐突然对着秦大老爷阴测测一笑:“是吗?那些账本我可记得清楚,大哥,你好狠的心啊。”那声大哥听在秦大老爷耳里,把秦大老爷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一步:“你,你少装神弄鬼。”
话虽这样说,秦大老爷却不敢上前,这下众人也瞧出些味道来,此时人群之外传来丫鬟焦急的声音:“太太、太太,不好了,五奶奶方才腹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