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的哀歌

    我现在很惋惜自己不曾好好读完野草。那是开学之初，在图书馆偶遇他，借回宿舍却看不懂，也许说是没一种可以读他的心情和环境，所以只能等到今天老师讲解他，我才重拾心情，心中有一种冲动――我自己应该可以有心境读他了。但凡事总是多磨，当我刻意要找他时，却找不到。算了吧，既然野草找不到，何妨重读一下秋夜。

    我还是没能读懂他，但我已觉有所进步了，毕竟我能领悟其中的沉痛，几近绝望的沉痛。

    文不长，但内涵极丰富。容我慢慢道来。也许如果我说读完他后我意象中只有枣树、奇高的天空、粉红花还有小虫，你定会觉得奇怪。是的，能撼动我的心灵的就这么些意象。也许我还不够水平来谈他吧。但无妨，我只想随便聊一下。

    “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样的写法也许在初读者会觉得笨拙，但我却从中读出一种无奈，很沉很重。他表现了作为一个思想他找不到出路的沉痛和绝望。那黑夜中挺拔的枣树，难道不是他和他的灵魂么？高得奇怪的天让他加重了寂寞感，我只能与他的灵魂并肩作战，别无他法。那天空好似要离开人间，而现却眨着“几十个星星的眼，冷眼。”一个冷字，让我在黑夜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我不知先生写到此是不是也抖了一下。或许他不会，因为枣树一直是挺着的，但我已觉那图像已不在人间，没有一丝希望，枣树连一片叶子也没，落尽了叶子，落尽了希望，只能孤傲地立在冷气中，狠命地要“制他的死命”

    粉红花惨红的容颜也许会是一绝笔。从没有如此下笔的。四季如轮，岁月无情，粉红花的梦在轮子下辗转粉碎，只是惨淡经营着“更极细小了”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

    那一轮圆满的月亮只洒繁霜于“园里的野花草上”让我觉得冰冷侵肌，那么清绝，那么孤冷，让人只觉沉痛，没有一丝温暖，只是苍白无力，犹如超负荷的心灵，即将进入另一个循环轨道，即将一点点消蚀在人间，所以“暗暗地射到东边去了”只剩一无所有的干子，无所顾忌地“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

    何来夜半笑声，我始疑惑既而会心一笑。好多的午夜我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只愿也只得独自承受生命的沉痛、生命的无奈、生命的一切，不愿梦中人为我而惊醒。或许他们也不会醒，但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能感知其意，相随应和着，在无边黑夜里，我偶尔会因心的沉痛、绝望和孤独寂寞而凄然一笑，尔后又宛尔一笑，别人是无法理解的。我会在笑后进入梦乡，这也许是最美的梦。

    乱撞得“丁丁地响”的小青虫，多么的可怜，可怜得有点可爱，因为误以为灯光是温暖的，哪知暗藏杀机，就如这人间，但那勇者无惧的精神又是那么可钦可敬。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无奈，那么沉痛，以至那“一枝猩红的栀子”也显得那么孤寂和没有生机，我看懂的是作者对人生、人世和现实的无奈和绝望的沉痛，一点希望都没有，连星星的眼都是冷的。他的思想到处碰壁，找不到出路，他很孤独，那小粉红花的梦也已缥缈无踪，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令人心痛。

    回头再来看标题秋夜，两棵枣树，对着奇怪而高的秋夜的天空，是主观世界的“秋夜”还是客观世界的“秋夜”抑或两者相互交错？也许这只有先生才能说清楚；也许这个疑问就根本不存在，只是我的猜测？

    这不是一篇纯抒情的散文，野草里的每一篇都是情与景，现实与寓理的结合体，不能拆散而析之。这一篇修辞虽美，但美得凄绝美得让我心痛，我已被那一份沉痛严密地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