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身上想要扑打她,廖青梅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她和廖青都不是罪人,凭什么接受这些莫名的指控,凭什么站在这里白白被人撕打!
只是刚刚的事情发生得太过措不及防,廖青梅根本就没有机会反应过来,这会左耳还有些蒙,伸手把人推开了些。
怕她会继续做出过激的举动,旁边做查访的女警察赶紧上前将她拦身抱住,“同志!同志!不要激动,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
又皱眉看向廖青梅,“同志,你没事吧!”
那阿姨却听也不听,嚎哭冲廖青梅伸出手,似乎只要再往一前就可以把她揪住问罪。
病房里其他人都沉默起来。
廖青梅目光轻轻扫过上半身大半都缠满绷带的少年,心情沉重地闭了闭眼晴,心里因那一巴掌生起的怒气渐渐消散,皱着眉头一步步往里走去。“我妈妈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话廖青梅是环视着众人一字一句说出口的。
“我妈妈是不是最后一个从仓库出来的人,还需要警察调查,而我们会配合调查,但坚决不按受没有依据的猜测,除非有人亲眼目睹,是我妈放的火。”廖青梅目光没有半点退缩,一一和所有职工对视,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迫人,大家都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病房里静悄悄的,一时没有人开口说话。
就连晚上那个说亲眼看到火星的叔叔也没有再开口,他其实也就远远地看见红色的光闪了两下,但仓库里不是没有红色的珠子装饰,有时候太阳照一照也会发出那样的光,他心里其实也不确定。
就是大家晚上提起来时,忍不住就把心里那点怀疑说出了口,原本也没打算说姚组长的,他和姚组长共同这么多年,对她的为人还是比较了解,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大家惊奇鄙夷的目光,就不知不觉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那,你们为什么半夜偷偷溜走?”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大家的目光重新又聚集到廖青梅的身上。
廖青梅低头默了默,抬起头来,“那是因为,我怕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左边的脸颊已经微微浮肿起来,足见刚刚那一巴掌使了多大的力气。
“怕你们会认定我妈是肇事者,像这样没有理智地伤害她,怕……”廖青梅捂住脸,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我妈也是受害者,她不仅骨折了,身上也有烧伤擦伤,伤势并不比在场的你们的轻。”
能在床房里呆着的人,受的伤都不太重,听到这话,大家都低下头来。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廖青梅嘴角艰难地勾了勾,转身看向替她拦人的女警察,“我妈现在已经睡了,等会她醒来我会通知你们来了解情况。”
那女警察点了点头,和满屋子人一起目送廖青梅离开。
廖青梅一走,频临崩溃的那个阿姨身下一软,从女警察手里滑落,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她的孩子要怎么办!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酸地移开目光,病房外的廖青梅也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把那个有可能的纵火者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去尽头的开水房洗了个脸,担心廖妈会惊醒,廖青梅把头发拨下来挡了挡脸,转身往病房走去。
病房里廖妈睡得正香,廖昊宇坐在病床边看书,今天是期末考试,但他已经找班主任说明了情况,当着所有老师的面,提前在办公室把所有试卷考过了一遍,才匆匆赶了过来。
“姐!”廖昊宇看到她立马站起来,“你刚刚去哪里了?”
这样问着,但视线一直隐晦地往廖青梅左脸上扫,他当然知道他姐去了哪里,他刚刚直接从大病房那里路过,但他也知道廖晴梅不想让他担心。
只是,他垂下头,他昨天在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把廖妈换个病房,明明他也听到那些人背着他在嘀咕着什么,明明当时他也察觉到了不对。
“去了趟厕所,你什么时候来的?妈醒了没?你考试怎么办?”廖青梅冲廖昊宇笑笑,绕过去用右脸对着他,边检查吊瓶水边问他,“爸回来没?什么时候会过来?
“刚来一会,考试我提前考完了,妈妈一直没有醒来,但是她刚刚一直在喊大哥的名字,爸爸去出任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廖昊宇低下头,没敢让廖青梅看到他发红的眼晴。
廖妈最疼爱的是廖昊宇,最倚重的是大哥廖昊晨,现在这种时候廖妈肯定很需要大哥。
“我等会去邮局给大哥拍个电报,你在这里守着妈。”廖青梅算了算时间,大哥应该也要放暑假了。
廖昊宇闷声应了一声,“嗯。”
这时,病房门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