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秀月以为,自己不过是偶然想起了后世的历史,晚上才做了噩梦。却没想到,从那晚开始,每天晚上,她都要做梦,梦见的,都是后世的事情。
要么是战火纷飞,要么是各个租界里面外国人耀武扬威将中国人当牲口,要么是日本侵华。每一个场景,都让她身临其境,恨不得将那些畜生们撕成碎片。
每天晚上,她都要被惊醒。
一两天还好,连着四五天都是这样,锦葵等人也不敢瞒着了,当即回禀了年夫人。
年夫人过来一瞧,眼圈立马红了,不过几天的功夫,年秀月硬是瘦了一圈,那小脸蜡黄,整个人没精打采,平日里灵动的眼睛这会儿也没了神采。
“秀月,这是怎么了?”年夫人将人搂在怀里,十分心疼的问道,年秀月摇摇头:“娘,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锦葵说你连着好几天做了噩梦,就过来看看。”年夫人伸手抚她的头发,过了一会儿,犹豫着问道:“你那天出门可是遇见了什么?”
年秀月摇摇头,年夫人皱眉:“那可是四贝勒对你说了什么?”
年秀月再次摇摇头,她总不能说,她是一直梦见后世的事情吧
“娘,没有,四贝勒就是问我,还要不要合伙开铺子了。”年秀月没精打采的抓着年夫人身上的香囊,乌雅嬷嬷虽然是她的教养嬷嬷,但是鉴于她现在年纪太小,所以在大方面上,有什么事情乌雅嬷嬷还都是去找年夫人商量的。
所以,年秀月毫不惊讶年夫人会知道胤禛找自己的事情,会被乌雅嬷嬷说给年夫人听,那会儿她都已经想好了借口。也不对,不能说是借口,她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是挑出来一半的事实。
“那你这几天怎么总是做噩梦?都梦见了什么?”年夫人知道自家女儿和四贝勒并没有什么私底下的来往,也就不太追究这件事情了。
“梦见很多东西,有杀人的,有放火的,死了很多很多人。”年秀月还是挑出一部分来说,年夫人看了看乌雅嬷嬷,乌雅嬷嬷迟疑的说道:“夫人,莫不是格格还记着之前大姑奶奶那事情?”
年夫人也有些疑惑,可是,年慧那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自家女儿可一点儿都没有被吓到啊。没道理过了四五天了,才终于反应过来了吧?
“格格年纪小,那会儿御医不是开了安神汤吗?”乌雅嬷嬷又说道,年夫人恍然大悟,赶忙问年秀月:“是不是被年慧那贱人吓到了?我们再请了御医过来开了安神汤好不好?”
年秀月也没拒绝,她已经被那些梦折磨的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若是安神汤那么好用,她不介意喝几天。
安神汤倒是真管用,年秀月喝了一副,当即就有了困意,沾了枕头就睡着了,别说是做梦了,要不是锦葵使劲晃她,估计她早上都起不了床。
“格格,那个西洋画师将画儿送过来了,您要不要去瞧瞧?”锦葵一边伺候着她洗刷,一边笑嘻嘻的问道,年秀月打个呵欠,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送到哪儿了?”
“在正院那边呢。”锦葵拿着簪子比划了两下,选了一个粉色的珍珠簪,又小心的将年秀月两鬓的头发刮出来一些,耳朵上挂上白润的玉珠子,衬的年秀月一张小脸越发的精致。
梳妆打扮好,年秀月就往正院去了。
年大嫂和年二嫂早上过来请了安,这会儿却还留在正院,正围着桌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年遐龄一早拎着鸟笼子出门了,年希尧和年羹尧要上朝,家里的孩子们年纪都不小了,这个时刻,都还在学院。于是,正房里就剩下年夫人和年大嫂年二嫂,难免就显得有几分清冷了。
年秀月笑嘻嘻的跳进门,年夫人赶紧唬了脸搂住她:“像什么样子!还蹦蹦跳跳的,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小心摔跤!再说,嬷嬷不是教过你规矩了吗?姑娘家家的,走路怎么能没个仪态?”
“我这不是瞧见娘高兴的一时忘了形吗?”年秀月做个鬼脸,扭头往桌子上瞧:“这就是送来的西洋画了?画的还挺像啊,就是将娘画的太严肃了些,还有,大嫂明明看起来又端庄又和气,整日里都是笑眯眯的,这上面怎么是绷着一张脸的?将二嫂画的也太瘦了点儿。”
年秀月很不满意:“尤其是我,娘,你看看,我这么一个青春貌美的小姑娘,他硬是给画成了十七八的大姑娘!”
年大嫂笑盈盈的接话:“秀月是觉得将自己画的难看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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