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哪里都搀和一脚,我瞧侯夫人也不说什么,也就没有过问,由着她去了。”
方玳这么几句话,谢景翕大概就能想象侯府这几个月的动向,侯府里的两房媳妇,谢景翕不在家,二少奶奶最近又老实的很,似乎就剩了方姨娘一个人兴风作浪,她又会拿捏曾氏,所以曾氏让她接手寿宴一事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再者曾氏的心思一直都明摆着,她压根也不想真正将侯府掌家的权力交给长房,在二房找一个能接替谢景琪的女人也是顺理成章,她拿一个小小的寿宴试探方姨娘不过是第一步,往后这样的事只多不少,估计谢景翕若是再呆在庄子里几个月,很有可能这家里就没她什么事了。另外方姨娘出身大家,与一般的通房小妾不一样,若是能扶上墙,将来代替谢景琪成为名正言顺的二少奶奶也是不无可能。
谢景翕倒是无所谓,“方姨娘若是能拿得起来,掌家的事交给她也无妨。”
怕就怕她不肯老老实实的拿,毕竟她接管家事并非顺理成章,总要闹点幺蛾子出来,给她谢景翕扣点屎盆子,她才能表现出自己的才干来,而且曾氏对此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明摆着就是放任自流。
谢景翕回来不过半日,待她下午起了晌后,几个管事妈妈就先后上门诉苦告状,无一不是为着方姨娘的事而来。
头一个来的是李帐房,谢景翕起身后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李帐房便一脑门汗的进了门,看样子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子的,这些管事妈妈里,李帐房是经常要出入谢景翕屋子里的,所以跟谢景翕也熟稔,“大少奶奶打扰您休息了,您看您这刚回府我就过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
“李帐房实在客气了,给李帐房上碗凉茶。”
“还是大少奶奶体虚我们,我这着急忙慌的,原是没有大事,除了给您瞧瞧上两个月的账单,便是要跟您说一声太太寿宴的事。”李帐房接过凉茶捧在手里,“大少奶奶您大概也知晓,您不在的时候,太太让方姨娘帮着方玳姑娘忙活寿宴一事,原也没什么,就是前几日方姨娘私下里寻我,说是太太四十整寿,想要做的大些,您也知晓,这些往年都有预算定例,可这几日我冷眼瞧着,这预算恐怕是不大够数,要再多的银子,那就得大少奶奶您点头,我是不敢轻易做的,所以这才跟你说一声。”
“是为这事,倒也无甚,方姨娘一片孝心,也是讨母亲欢心罢了,多点少点的,别出大格子就行,回头你将账目列出来,我来批就是。”
李帐房面露为难,“大少奶奶您这话倒是不错,只是咱们侯府上半年大小事加起来,已经花了往年一整年的份利,这要再加预算,明年的可也就要添进来了,我是有将这些话说给方姨娘听的,但方姨娘却是觉的您往常手笔太大了些,这才导致咱们侯府入不敷出,那话里话外的竟是要查账的意思。”
谢景翕眉峰一挑,李帐房又接道:“这话原是不该我们多嘴,横竖这帐要查便查,但是方姨娘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也实在不把大少奶奶您放在眼里,平日我们都受您恩惠不浅,想来想去,这话不能跟您瞒着,要如何行事,还得您点头我们才服气。”
绕来绕去,谢景翕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方姨娘想要趁此机会拍曾氏的马屁,想要好好表现一番才干,只是碍着往日的预算定例无法施展,这才趁机找她的晦气,至于李帐房的来历,大概就是为着查账二字。
谢景翕接管家事的时候,几乎是丝毫没有触碰曾氏原来的行事惯例,连帐房库房都不曾过去看一眼,她人又和气好说话,从不曾的罪过谁,不仅如此,还十分善于笼络人心,连后来的方玳姑娘也极善此道,是以不过短短大半年的时间,侯府上下内外管事几乎都服气这个大少奶奶,如果单从这些人的角度来看,他们是不希望侯府换一位掌家媳妇的。
而这其中,大概就以李帐房为最盛,因为她自己心知肚明,侯府这帐那是能不查就不要查的,虽然她也不怕查,但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少奶奶管家的时候都相安无事,为什么要半路换一个碍事的方姨娘呢?
且从李帐房话里也不难听出来,方姨娘私下里寻她,定是想要笼络她的,无非就是许她一些好处,能叫李帐房站在她这头,若能查出谢景翕犯点什么事最好,查不出来便造一些也无妨,只是没想到李帐房会转头就把她卖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