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霎时紧张到唇舌俱干。
隐约又觉得这句话好像才听人说起过,仔细一想,不正是胡封说起的吗?
她立刻就警惕起来:该不会怀溯存还处在某种特殊的催眠状态吧?胡封那家伙做的事难说会是什么样。
心意一动,她整个人就腾空而起,飘然后退,悬空而立。
怀溯存觉得怀中骤然一空,不解的挑眉:“不喜欢吗?”
她看了看地上摔得稀烂的通讯器问:“大人,您真的不生气啦?”
怀溯存唇线微缩,面色深沉:“是啊,我确实很生气——我生气你到现在还称我‘大人’,我生气你总是用‘您’这样的敬词跟我保持距离,我生气你不跟我商量擅自做主要生什么孩子,我还生气你想占了我的便宜却还不准备让我知道。”
随着一席话,他一下一下踏步逼近,每近一步,气势就增长一分,迫得花火原心中敲鼓、不断退让。
就在她忍不住眨眼的刹那,一阵轻风倏地卷过,她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做出侧飘规避动作,随即身体却一震,下一刻已被顶在了半空的墙角之间。
太快了!
她不由惊叹:以前他根本没使出真正的实力。
此刻,怀溯存的姿势如同一只攀墙的蜘蛛侠,死死困住了想要逃脱的猎物。
他捧起她的脸,慢慢的、深沉地低语:“要知道,任何算计我的行为,都足以在军事法庭宣-判死刑。花火原,我现在留你一命,判你无期徒刑,你要留在我身边好好将功折罪,否则……”
“则”字轻轻一挑,将她的心脏也同时提起。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拥进怀里,好像抱住的是他的整个世界:“小原,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今后不可以再欺骗我,不可以再算计我,更不能背叛我,能做到吗?”
这一刻,一向所向披靡、坚强如铁、无所畏惧的军团长大人流露出从未有过的软弱:“别人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因为,别人都不是他的弱点,只有她是。只要她不背叛他,他就没有弱点。
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觉。
她只知道,除了父母之外,可能不会再有人像怀溯存一样珍视她了。如果自己真的是某个男人的肋骨所化,那么一定是他,不会是别人。
她再不去想这是不是一场催眠,因为她知道此刻所说的一切都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要他是这样想的,她就不怕胡封的催眠失忆。
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宽阔厚实的身体,坚定地说:“溯存,我喜欢你,也赞同你的理想,我很期待跟你一起去创造未来的日子,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背叛你,那人一定不是我!但是——”
“但是?”怀溯存低头看她,眼神中有些不确定的担心。
她加快了语速:“但是,真的不是我想占你的便宜还不准备让你知道,是胡封那个胆大妄为的疯子私自对你进行催眠。你千万不能放过他,他太过份了!”
原来只是这件事,他骤然失笑:“我也想好好惩罚他,但是,他说他已经去找钺铭那里领罚了,我还能说什么?”
靠,那狡猾的疯子!
她不甘心,愤愤不平的说:“不能让他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过关。不给他一点儿深刻的教训,下次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怀溯存将她一扯,拉进怀中,在半空中轻轻打着旋。
“跟他相比,我觉得还有一个人更需要惩罚。”
“谁?”
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不会以为无期徒刑不用接受惩罚的吧?”
她立刻有了几分不自在,小女儿态十足:“人家已经知错了嘛。”
“有错要改,但赏罚也要分明。”
军中的规矩已经深入他的骨髓。
她讪讪的,一脸懊恼,嘟囔着嘴:“那……要怎么罚嘛?”
话音未落,软嘟嘟的唇已经被轻轻咬住。
舌尖在上面拂过,轻轻的,微麻,引致难以描述的心颤。
缓缓的旋转带来微微的眩晕感,像坐在童年时梦幻的旋转木马上,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自由翱翔的感觉中放空。
她闭上眼,放任唇舌的纠缠,青涩笨拙但是努力的配合,跟上他的节奏。
主动的回应对他是一种无言的鼓励。
这个面对别的男人总是一脸逞强、从不服输、警惕着保持距离的女人,在他怀里却温驯服帖、热情似火,露出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娇媚一面。
喜欢她的心因着这巨大的反差喷薄出泛着蜜色的霞彩,曾经日复一日苦修般枯燥干瘪的生活突然被强烈的幸福感填充得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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