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东暗间卧室外面,樱桃隐身在廊柱后面,听着卧室里的动静。
此时雨依旧很大,雨滴“啪啪”敲击在房顶的琉璃瓦上,落在庭院的青石上,声音很大。
可是樱桃静听了一会儿,还是听到了些不一样的声音。
东暗间卧室里似乎很静,可是把耳朵贴到糊着月光纱的窗子上的话,隐隐能够听到拔步床有节奏晃动发出的“吱呀吱呀”声,樱桃甚至还听到了白侧妃的哭声,那声音虽然很低,她还是听出来了,确实是白侧妃的哭声,哭得凄惨得很,断断续续的。
樱桃发现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小脸煞白,再也不敢听了,忙蹑手蹑脚回去了。
在暖阁狭窄的小床上躺下之后,樱桃心有余悸:王爷到底在怎么折腾白侧妃,弄得白侧妃都哭了?
樱桃邻居家的男人是个开医馆的大夫,最爱凌虐女人,他娘子最后活活被虐死了。樱桃从小跟着她娘听壁角,早就知道世上有些男人在床上是不正常的。
想到大夫娘子死后,她和她娘帮大夫娘子装裹时看到的满是青紫的手臂,樱桃浑身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雨声中,她越想越害怕,最后干脆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樱桃和春雨不用轮值,回到西偏院睡了整整半天,到了中午时分才去了听松院。
樱桃悄悄观察白侧妃,见她肌肤晶莹,唇色嫣红,气色极好,分明没有什么异状,可是细看的话,会发现白侧妃眼皮微微有些肿,应该是昨夜哭的了......
看来王爷确实有凌虐女人的爱好啊!
樱桃想再看看白侧妃的身上,可惜白侧妃洗澡时只让寒林侍候,她试了好几次,居然都没看成。
从这以后,一直想到林佳就春心萌动的樱桃,再见林佳一下子变得心如止水起来,决心戒除对王爷美色的觊觎,好好服侍可怜的白侧妃,将来让白侧妃陪副嫁妆嫁个好夫婿!
这日朝会散了之后,林佳陪着永泰帝去了玉堂殿。
永泰帝慵懒地坐在宝椅中,含笑指了指左手边的锦凳:“阿佳,坐下吧,站着还怪累的!”
林佳也不推辞,在锦凳上坐了下来。
永泰帝笑眯眯道:“高丽这次居然派了他们的世子过来做质子,看来这次是真的服软了!阿佳,多亏你打服了他们!”
林佳淡淡道:“父皇,我幼时读《旧唐书》,对房玄龄对高丽的评价印象很深。”
“房玄龄评价过高丽?”永泰帝好奇心被激了起来,“哪句话?朕怎么不记得?”
林佳垂下眼帘,想起他征讨高丽前夕,玉栀也给他背过这句话,他略一思索,果真开始背诵:“房玄龄那句话是‘彼高丽者,边夷贱类,不足待以仁义,不可责以常礼。古来以鱼鳖畜之,宜从阔略,若必欲绝其种类,恐兽穷则搏’。”
见永泰帝双目炯炯看着他,似还等着他继续背诵,林佳不由一哂,又背了一句:“房玄龄表述了三个我中国可以讨伐高丽的条件,‘向使高丽违失臣节,诛之可也;侵扰百姓,灭之可也;久长能为中国患,除之可也。有一于此,虽日杀万夫,不足为愧’。我们之所以讨伐高丽,不就是因为高丽的所作所为符合房玄龄的第一个条件,明明是我们大周的藩属,却做了有违臣子礼仪的事向西夏纳贡称臣,所以我们讨伐高丽,是正义之师,成功是自然的!”
永泰帝得意地笑着鼓起掌来:“朕的阿佳真聪明!说的话好有道理!”
林佳:“......”父皇这些夸赞真的好露骨,让他连脸红都欠奉了!
玉堂殿里生着地龙,温暖如夏,林佳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热,就顺手拨开了绣云纹的衣领。
永泰帝正要和林佳说话,却看到林佳颈部靠近锁骨之处似有深紫色的伤痕,忙凑过去看,发现这伤痕还破皮了,当下大怒,道:“阿佳,你脖子里的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佳这才察觉自己方才做了不妥之事,忙把衣襟掩上了,红着脸掩饰道:“父皇,是我不小心挠的!”
看着林佳颈部的伤口,永泰帝简直是痛心疾首:“阿佳,朕知道,一定是白氏这女人拧的,都破皮了!白氏实在是太毒了,你别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走出去看看吧!如果说美丽的女人是鲜花,那我们大周的京城便是鲜花盛开的花园,你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快走出去,在那万紫千红中好好采蜜吧!”
林佳:“......”
他不耐烦地起身走到窗边,突兀地转移了话题:“父皇,辽国的皇帝和天启皇后已经出发进入辽州了,西夏使者也出发进入甘州了,到时候都安排在国宾馆么?他们会不会趁机勾结?”
林佳自然知道若是西夏和辽国想要勾结,即使不来大周他们也会勾结,他只是想转移话题。
永泰帝当然知道林佳是在转移话题,气咻咻看了林佳一会儿,悻悻然坐了下来:“阿佳,有你后悔的时候,到时候别说朕没提醒你!”
林佳微微一笑,心道:我的玉栀,我自己知道有多好,何必让别人评价?
回到和亲王府,林佳直奔听松院。
刚到正房外面,林佳就看到廊下似站着不少人,不由一愣。
那些丫鬟婆子见王爷回来了,当即满脸喜色,齐齐上前屈膝行礼:“恭喜王爷!”
林佳:“......发生什么事了?”